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肤色更黑,也越发朴实可靠,甚至有些傻呼呼的,哪里像从前自己印象中那位冷面寡言的禁军侍卫,不由得跟着笑了。 焦衡见长亭笑眼弯弯,脸上倒发起烧来,火烧火燎的,暗自庆幸他肤色黑,又是深夜,别人也看不出来。 方才夜色笼罩中,焦衡倒没看清,现下离得近了,这才注意到长亭下颔处似乎被划伤了,留有一道细细地血痕,焦衡皱眉道:“江姑娘,你受伤了?” 长亭一愣,有些莫名道:“没有啊!” 焦衡略着急,女子素来最重容貌,这脸上划伤了,虽是与性命无碍,若是留了疤可怎么是好?他向来谨守礼数,也不便用手指,只道:“姑娘脸上是否被抓伤了?” 长亭在脸上摸了摸,一看手上,果然有血,笑道:“是方才溅到的血,不是我自己的,多谢焦校尉关心。” 焦衡仔细看了看,这才放了心,见长亭手上沾着血,脸上的血迹被擦得有些凌乱,不禁从怀中摸出一块锦帕,不好意思地递与长亭,讷讷道:“姑娘用这个擦擦吧,我一会儿去帮姑娘烧些水来擦擦,荒郊野外的,也不甚方便,” 长亭见焦衡锦帕素白干净,暗想这焦校尉倒是粗中有细,自己脸上这血,也不好污了人家的帕子,不禁又用手擦了擦血,甚是不在意地笑道:“不用了,没的污了你的帕子,我一会儿打水洗一洗就好了。” 焦衡脸上烧得更厉害,只“嗯”了一声,又抓了抓头,不自在地收回锦帕,长亭不禁好笑,焦衡高大魁梧的个子,本以为是个冷漠孤僻的性子,谁曾想是般平易近人,甚至还有些木讷。 长亭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对着焦衡笑了笑,焦衡耳朵都开始发起烧来,只晓得“嘿嘿”地笑,他甚少与女子说话,这般与长亭说话,已是从未有过的事。 长亭见他笑得有些莫名其妙,却也朴实真诚,甚是感染人,不禁也跟着笑了起来。 赵权吩咐完了张勉,立在营帐旁,天色虽黑,借着火光却能看见长亭和焦衡两人交谈甚欢,不禁想起那日在书房外两人的对话,焦衡什么性子他最清楚,沉稳少言,向来少与人交好,今次却对这女子这般热情,莫不是看上她了? 赵权心下一冷,缓步走过去,两人注意到他过来了,忙拱手行礼,口中唤道:“王爷。” 赵权一颔首,对焦衡体恤道:“你日夜赶路,想来是乏得很了,快去歇着吧,明日还要赶路。” 焦衡领命,抱拳道:“是,王爷!”说完朝长亭点了点头,虎步去了。 赵权待焦衡走远,侧头看向长亭,这才发现她身上斑斑血渍,脸上还残留着血迹,不禁走近两步,皱眉问道:“你怎么了?受伤了?” 长亭用手背擦了擦脸,轻松笑道:“没有啊,这不是我的血,是那些畜生的。”说着又抹了抹脸。 赵权放下心来,见她这般不在意地模样,想起方才她护卫在自己身边,几次为自己解困,心中一暖,柔声道:“本王命人烧了水,就在营帐中,你去洗洗吧。” 长亭不好意思道:“这恐怕不合适吧,王爷您还没洗呢,我等会儿自己打点水擦一擦就行了,王爷您去用吧。”她一向知道赵权喜洁,如今众人身上都沾了血渍,还有火油的一股子烟熏火燎味,赵权这样的人,哪里受得了? 赵权看了她一眼,长亭这女子乡野出身,虽是有些不懂礼数,桀骜不驯,可心地却也很好,很为他人着想,倒也不是一无是处,拿捏着语气道:“去罢,本王一会儿再去。” 长亭诧异地看了看赵权,赵权何曾这般和颜悦色地同她说话,这倒让她有些受宠若惊,甚为不适,低头拱手道:“谢王爷如此体恤,不过今日都这么晚了,王爷还是洗一洗早些休息去罢……” 赵权觉得自己已经放下身段,对长亭这样一个女子算得上关怀备至了,可她却如此不识抬举,想起方才她和焦衡言笑晏晏的模样,神色一冷,恢复平日高高在上的样子,道:“如此,你就自便罢!”说完拂袖而去。 长亭见他似乎又恼了,撇了撇头,深更半夜的,她怎么好意思在赵权帐中洗浴,这人真不知怎么想的,一阵寒风吹来,长亭不禁打了哆嗦,不禁抱着手臂搓了搓,身上血腥味甚重,忙自去找水擦洗了。 ==========================分割线==================== 自赵权他们一队和焦衡汇合之后,速度更快地赶起了路,长亭每日困在马车中和赵权呆在一起,时不时听他冷言冷语两句,日子过得甚是漫长难熬。 这日傍晚,长亭百无聊赖地坐在马车上擦着剑,忽然闻到一股rou香味,长亭已经吃了两日的干粮,不禁吸着鼻子多闻了几次,似乎是炖牛rou的味道,想来是这周围哪个村庄老死了牛,禀了衙门开起了荤。 历朝以来,官府素来不准民间私自屠牛,若是抓了,可是要判大罪的,一般的农家若有头牛也是件极长脸的事,牛只有老死了,禀了衙门造了册子才能吃,所以一般村庄若能遇上死牛的事,都会架起大锅,煮了牛rou众人分一分,也是极难得的事。 赵权注意到长亭这边的动静,不禁皱眉看向她,长亭咽了咽口水,默默地将剑插*进剑鞘。 赵权自然也闻到了rou香味,却哪里想到长亭这般好吃,光闻个味儿就已经开始馋了,却不知这浓得发腻的rou香有什么好闻的,长亭放下剑,“咕”一声,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长亭大窘,脸上飞了一片红,捂着肚子不敢抬头。 第29章 赵权忍不住握拳掩嘴而笑, 长亭越发窘了,满脸通红,赵权不知这般不雅的事,自己为何能笑这么开心, 有心作弄长亭,凑近她问道:“那rou就这么香?就把你馋成这样?” 长亭哪想到他这般不顾忌自己身份, 也顾不得尊卑, 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那是饿了!” 赵权笑得更开心, 道:“本王没给你吃饱吗?!那rou真这么香?” 长亭抱着剑, 反正已经出丑, 离赵权远了点,眼睛转了转,开始兴致盎然地分享起自己吃牛rou的美好回忆。 满脸回味地说道:“我小时候师父有一次带我下山,在一农家借宿,正好碰到那个村庄里死了牛, 里正禀了衙门, 就让村民在村口架了两口大锅,让人把牛给解了,用牛骨熬起了汤, 牛rou切成一块一块的给煮了……” “全村的人都围着那两口大锅, 等牛rou好了, 一家分了一块rou一盆汤, 我们虽是过路的, 也给我和师傅分了一块,我那时小,在山上哪里吃过什么好东西,那牛rou劲道,入口满嘴都是香味,rou汤也鲜得不像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