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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停顿大约30s,阮晟又重复问了三次,他察觉到慕暖的身体有轻微的晃动。 “没有。” “慕暖!”阮晟轻吓一声,那声音不大不小,在这间狭小的休息间里却响起了回音,“你在撒谎!”他义正言辞地揭穿了她的面具。 “我……” 而阮晟直接毫不客气地打断她,说:“我不希望再出现第二次。” 嗯。慕暖心底应了声,点了点头。 之后的测试都很顺利,阮晟得到了精确的分数,示意慕暖躺在小床上,抬起头,“看着我的这光点,不要眨眼……你的眼睛已经开始疲倦了,闭上眼吧……你的手、腿也开始放松了……眼皮发沉、头脑也开始模糊……睡吧……” 果然,慕暖看似沉沉睡去,是她的意识并未进入深沉睡眠状态,她的头皮阵阵发麻,她又听见阮晟说—— 慕暖,你还记得不愉快的事吗? 不愉快的事? 在德国,没有。 而在国内时,脑海中想起刚才阮晟横眉冷对的脸,慕暖心头一紧,她忆起了那段几欲令她心碎的往事,躺在蓝白条纹床单小床上的慕暖,柔和平缓的面色在一瞬间骤然变得狰狞,她双手紧紧地揪住自己衣服的下摆,口中呢喃出声。 她过于激烈的反应惊得阮晟下意识地按住她的手腕,低头覆在她耳边轻声说:“别动……什么都没有发生。Rex……” 一些人、一些事悄然落入她那片黑漆漆的世界里,慕暖看不真切他们得模样,只能模糊地看清他们的身形。 她没有被束缚住的另一只手抬起,在空中胡乱地摸索着,却捉了一个空,眉头越皱越紧。 “啊……” 阮晟心知此次的催眠失效了,他立即摇晃了几下慕暖的手臂,“慕暖、慕暖……醒醒。” “……” 大约过了五六秒,慕暖才缓缓睁开双眼,她怔怔地看着天花板,泪倏地就顺着眼角滑落,guntang的一颗滴在阮晟的手背上,晕染开来。 时间太短,略微思考几秒,慕暖就已明了,她抬手擦拭干眼角的泪珠,反问道:“失败了?” 虽然很不情愿承认,但是阮晟还是点了点头。 “那我先回去了。” 说完,慕暖便起身离开,拿走挎在椅背上的背包,挥手示意告辞,推门离开了。 ************ 今天是第一次失眠失败,慕暖不由得思忖原因,之前在柏林时陈教授曾给她催眠过四次,从未失手过,怎么会在回国后再次催眠就无效了呢? 难道与阮晟有关? 两年前他算是导致自己与薄暮琛分手的幕后推手之一,所以由他催眠,她自己心中积聚已久的怨念从而一触即发? 一边凝神细思,一边走路的慕暖没有注意到在医院门前与她擦肩而过之人,当两人已经离开近一两米距离时,男子忽然转身,低喝一声。 “慕暖。” 这一声,像是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久到她不清楚自己身处的那片湛蓝的天空在何时变得如此昏暗。 从前,她尤其喜欢他低沉磁性的声音,而现在,即使喜欢依旧,她却是不敢再吐露出来。 脚下的步伐顿了顿,以笑容掩饰住自己的惊慌失措,将散落在右颊的发丝拢在耳后,回身,说:“好久不见。薄暮琛。”这样的笑容中,有牵强、有心酸,但是却无懈可击。 若是细细听,会听出慕暖的嗓音中带着些颤抖,会听清她nongnong的眷恋之情,只是,薄暮琛没有空余时间来与她相互问候,而是说—— “你在这里等我,站着不要动,我马上就回来。” 留给慕暖一道匆匆离去的潇洒背影,薄暮琛消失在医院门前,而她再次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一如当年。 或许是原地站得太久,慕暖的脚腕变得酸疼,抬起眼眸看了眼那人离去的方向,眸中盛满恋恋不舍之情。心想:应该是忘了吧。 转身离开,经过第一个转角的时候,突然觉得很委屈,为什么她每次这么听他话的时候,他却总是食言? ************ 挎包里手机毫无征兆地响起来,是泰勒·斯威夫特的,慕暖停下脚步来接电话,“喂,你好,我是慕暖。” “我是阮晟。” “嗯。阮医生你好,有事吗?” “慕小姐,不得不提醒你一句,我不希望在我医治好你的臆想症之前,你先一步患上健忘症。” “……” 闻言,伸手在包里翻找了半天,慕暖吐了吐舌头,原来,她是将病历单遗忘在阮晟办公室里了。 “我这就回去。” 阮晟,Y市安北医院著名的心理医生,是慕暖的主治医师。虽然他是外貌皮囊绝佳的男子,但是他说话向来不给人留情面,无论男女,是可谓超级毒舌。 取回病历单时,难免又被阮晟言语“讽刺”一番,慕暖一点都不介意,微笑着与她告别。 不在意,当然不会介意。因为,你从未走进过我心里,反之,亦然。 再次出现在医院门前时,天空飘起了细雨,在深秋的季节,这样的雨水落在身上都是湿冷的感觉。探出去的脚步又缩了回来,看着从廊檐上不停滴落的雨水,慕暖心底犹豫了。 “没有带雨伞?”银白色的车子停在慕暖身边,副驾上的车窗缓缓落下,坐在驾驶座里的人微微倾过身来询问。 “嗯。”犹豫片刻后,慕暖问道:“阮医生,你可以载我一程吗?” “我为什么要载你?给我一个理由。” “唔……我可以付你车费。”因为医院大厅前不让的士车停靠,所以不会有的士车从这里接客,如果她想要打车的话,必须去到离这里不远的停靠站。“你只需要将我载到停靠站就好了。” “呵。” 银白色的宝马绝尘而去,有些许的水珠溅到了慕暖的牛仔裤上,顿时现出点点泥斑,她有点生气,但是转念一想,人家有没有必须载自己的理由,生气的念头倒也渐渐消散了。 就在她准备将挎包顶在发心冲进细雨中时,一辆黑色的车挡住了她的去路,她抬眼顺着视线看向坐在驾驶座里的人,是他! 心一慌,下意识地向后倒退一大步,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了满是雨水积聚而成的泥潭上,冰凉一片,凉意直接传染到心窝。等她反应过来时,那人已经站定在她面前,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还好吗?” 看着他伸出的右手,手指修长,指节分明,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下一秒她就自己背着右手撑在身后,坚强地爬起来了。 “没关系。”嘴上虽是如此说,可是她脑海中盘旋的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