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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显然是已经很困了,却强撑着等自己回府。 武正翔的心里,顿时软得一塌糊涂。轻轻拿起放在一旁的薄毯,为她盖在肩头。 为了不吵醒她,武正翔使出了轻功的步伐。到净房洗漱换上寝衣,才出来将她抱到床上,给她拉上锦被。 感受到熟悉的温度,徐婉真迷迷糊糊的抓住他的衣襟,往他的怀中拱了一拱,口中含糊不清的问道:“翼之,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明日皇上要出城,事情比较多。”武正翔的嘴角噙着笑意,今日有件事让他很高兴,原本打算说给她听,见她这样迷迷糊糊,干脆让她睡个好觉。 “睡吧,明儿一早跟你说件高兴的事。” 武正翔将怀中的人儿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闻着鼻端传来的再熟悉不过的冷冽幽香,心头安定无比。 也不知道徐婉真到底有没有听见他说的话,勉强睁了睁眼睛,见他没有再说话的意思,便也重新进入了梦乡。 一室静谧幽香,一夜好梦。 ☆、第九百二十章 一饮一啄 夜色逐渐褪去,天边只微微泛蓝,挂在空中的寥落星辰还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武正翔从床上起来,怕扰了徐婉真的美梦,轻手轻脚的换上衣服,就要出门练剑。 感受到他的离开,徐婉真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望着床前模糊的人影,问道:“翼之,昨晚我听到你说什么高兴的事?” 那会她实在太困,想要细问却又抵挡不住倦意睡了过去。 这时虽然还未清醒,便将惦记在心头的事问了出来。 武正翔转头,看见她半睁着眼眸,分明是还未清醒,却强撑着追问。不由低低笑出声来,道:“你先睡,回来我跟你细说。” 今日皇上出宫,他起得比平日还要格外早一些。 刚抬腿欲走,徐婉真却伸出手扯住他的衣襟,“不要,现在你就告诉我。”她的脸蛋睡得红扑扑的,闭着眼睛耍起了无赖。 武正翔失笑,转而坐在床上,道:“好吧,可你得先醒来吧。” 徐婉真睁了睁眼,旋又闭上,将身子拱到他的怀中半躺着,“我醒着哩。” 见她这样的无赖模样,武正翔也拿她没有办法,笑道:“祖母大寿那天,我不是问过小舅舅,关于你身子的事吗?” “嗯,然后呢?” “小舅舅说他得回去看看你的脉案。然后昨日让人给我捎了封信,说你的身子情况特殊,他也没见过类似情况。” “只根据脉案来看,孕育子嗣绝无问题。若是为了稳妥,提议我们再等上半年。”武正翔早就想要一个粉粉嫩嫩的小女娃了,因此昨日他才那般高兴。 听见这个好消息,徐婉真才彻底没了睡意。 她的眼眸中闪着喜悦的光华,扬脸看着武正翔,“太好啦!” 武正翔的面上也漾起笑容,在她的唇上轻轻啄了一口,笑道:“我也觉得太好了。小舅舅说的对,稳妥起见我们再等上半年。” 有武胜在,两人身上并没有延绵子嗣的压力。多等半年而已,这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徐婉真笑着点头,掩口打了一个哈欠,打算起身。 武正翔制止了她的动作,道:“时辰还早,你再多睡会,我练完剑就直接去衙门上。” 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却是还早。徐婉真柔顺的点头躺下,叮嘱道:“今日,你要多注意安全。” 江尘还未落网,庆隆帝出城迎接大军,护卫起来比在宫中难度大了不少。 “你放心。”武正翔眼神傲然,如今有骁骑卫和影卫这一明一暗,江尘想要在京中作乱定然瞒不过他的眼睛。 就怕他不来。 这次有了万全的准备,只要他敢露头,定会教他有来无回。 见他胸有成竹,徐婉真浅笑着应了。 待她睡饱,外面的天色已经变得明亮起来。 白瑶带着人进来伺候她穿衣洗漱,青萝笑吟吟道:“今儿出门,婢子倒是听说一件喜事。” 又有什么喜事?看了眼漏刻还不到辰时,这一日还未开始,就已经听到了第二件高兴的事。 “你个促狭的小蹄子,在少夫人面前还敢卖关子!”青麦端着铜盆进房,笑道:“少夫人,刑部郎中汪大人今儿亲自抬着彩礼往涂家去了。” 今日,不愧是钦天监卜出来的好日子,果然是万事大吉。 徐婉真喜上眉梢,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原来汪乐裕总算是将涂曼芬追到手了,她心中也替表姐高兴。 青萝笑道:“汪大人雇了人手等在城门处。今儿刚刚开了安喜门,便吹锣打鼓的往书院去了。” “收拾一下,我去一趟宁先生府上。”自己见证了两人的感情,这样好的事,曼芬表姐也想找人分享吧。 几人笑着应下了。涂曼芬最艰难的时候,在致远居住了一个多月,几个丫鬟也都对她有了些感情。见到她如今重新有了依靠,也都忍不住为她感到高兴。 都说有怎样的主子,就有怎样的丫鬟。 徐婉真心怀大爱,也潜移默化着她身边的人们。不只是丫鬟,连从宫中出来的郑嬷嬷、从小深陷黑暗之中的武正翔,徐婉真用她心头的善良,如春雨般无声的温暖着他们的心灵。 是怎样的人,眼中就会看见怎样的世界。 如汪妙言,她看见的全是世间对她的不公。但父亲对她的爱,大姐汪丹若对她的关心和爱护,她都视而不见。 如姚芷玥,她如今只能看见家人对她的管束。将以往母亲姚夫人对她的万般疼爱,都抛诸脑后,心底只得满腔怨恨。 但徐婉真却不同。 她所经历的苦难丝毫不比这两人少。但纵然身处险境,她第一个想的也不是她自己。当她逃脱之后,对所有帮助她的人心怀感恩。 在平日里,她不会在意他人的看法,也不会计较过多得失。 只要她能帮忙,哪怕只是出一个主意,她也不会袖手旁观。 比如石静玉的事情,虽然是义姐妹的关系,但换了旁人,也许就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装作不知道了。 毕竟,她出了主意,就要担负起随之而来的责怪和埋怨。若是将来石静玉过得不好,庄夫人难道不会埋怨给她出主意的徐婉真吗? 但她没有顾虑这些,只尽心尽力的为石静玉着想。 徐婉真所求,无非是“无愧于心”四个字。 所以,正因为她不求回报,没有私利,才令人愈发信服。 她并不热衷于各色交际应酬,但在京中的人缘却越来越好。所谓因果玄妙,一饮一啄自有定数。 到了宁府,宁先生笑着起身道:“我就知道你要来,快来帮我劝劝她。” 徐婉真走到涂曼芬身边坐下,问道:“曼芬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