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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入了宫怎么斗得过那些女人?” 石静芙是嫡次女,原本就没有打算着要嫁入高门做长媳宗妇。对她的教养,也就和石静玉不同。除了规矩礼仪之外,很多时候都由得她的性子,并未严加要求。 她说的这些,安国公岂能不知?但是,与石家的未来相比较,他也只能硬下心肠。 “夫人无须多虑。”安国公拈了拈胡须,道:“府中有几位得力的嬷嬷。若芙儿真能入太子府,你选上一两名跟去,有嬷嬷时常在身边提醒,想必不会出了什么岔子。” “芙儿心思单纯,这未必不是好事。” 如果是普通人家的女子,缺乏助力,在宫中心思单纯自然是活不下去。但是石静芙的背后是安国公府,就算看着国公府的份上,太子也会对她善待一二。 庄夫人心伤不已,但安国公已经下定了决心,她哪里还有置喙的余地? “这件事,你好好跟芙儿说说,幸好还未定下亲事。明日你找个借口进宫一趟,带着芙儿去见见曹皇后,她会明白我们的意思。” 明日庆隆帝率百官迎接太子凯旋,曹皇后在宫中的心情也一定会很好。这个时候带人进去见她,无论成与不成,至少都不会怪罪于安国公府。 见他连这个细节都想得如此清楚,已是万难更改。 庄夫人在心底暗恨,若不是石德妃出了这个主意,她如何会舍了静芙。 她心不在焉的点点头,道:“老爷你早点安歇,我去陪芙儿说说话。” 如果曹皇后允了,石静芙陪在她身边的时间,就极有限了。 ☆、第九百一十九章 高兴的事 “母亲?”石静芙正要安歇,看见庄夫人进来,微微有些吃惊。 这么晚了,母亲来找自己一定是有事。她只是心思单纯,但并不是愚钝,只一个照面便看出了庄夫人有心事。 庄夫人抓住她的手,在床上坐下。看着如花一般娇嫩的女儿,伸手将她从额角掉下来的一缕碎发压到她耳后,微微叹了口气。 “母亲,”石静芙乖巧的看了她一眼,道:“母亲有什么话,就直接跟女儿说。” 庄夫人心头一横,这番话再难说,也要说,再没别的退路。 “芙儿,过了年你该十四了吧。” 石静芙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她的生日就在正月,但母亲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今日,德妃娘娘让我进宫,说起你的终身大事。她提议,让你进入太子府中做侧妃?”庄夫人捡着能说的,缓缓告诉石静芙。 “侧妃?”石静芙自然明白这两个字的含义。怪不得,母亲从宫中回来之后,就一直心事重重。 侧妃只是说来好听,但其实就是妾室。以安国公府的门第,还没有到要牺牲女儿去讨好太子的份上。 看着她一脸疑惑,那个最重要的理由庄夫人却不能说出口。只好道:“你父亲也是这个意思。家里,这些年有些艰难。只靠德妃娘娘一人在宫中,势单力薄办不了事。” 说完这些话,庄夫人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 无论如何美化、掩饰,都改变不了她出卖女儿,以换取安国公府富贵平安的意图。作为石家的当家主母,她再怎么心疼女儿,要为女儿的未来打算,也要考虑石京泽的前途。 眼下石京泽在兵部当差,做了几件实事出来,收获了一些称赞。 等太子登基,往日压在安国公府上的大石头就算彻底搬开。太子要用人,必然不会拘泥于庆隆帝和老安国公之间,属于上一辈的恩怨。 到了那时,如果石家在宫中有一名宫妃,石京泽的路定然会顺遂很多。 “母亲,您不必为难。” 石静芙的声音如山涧清泉一般清澈,她道:“我是石家女儿,自然该为母亲分忧。太子英明神武,听说他勇猛过人、在战场上与将士们同甘共苦。” 自从北地大捷以来,在庆隆帝的刻意纵容之下,将太子取得的军功在民间传扬开来。还有那说书人,将其间的几场惊险战役编成故事,在酒楼茶肆中说给百姓们听。 所以,只要在京中的百姓,就都知道太子英勇作战的事迹,石静芙自然也不例外。 “女儿想着,若是嫁给他,也算是不错的。”她扬起笑脸,笑容如此无邪天真,看得庄夫人的心狠狠地被撞了一下。 庄夫人心疼的将她搂在怀中,道:“芙儿若是不愿,可以不去。母亲就算是死,也要为你争取。” 她如何豁出命去不要,无论是石德妃还是安国公,都拗不过她。说到底,在她心中,女儿仍然没有儿子重要罢了。 石静芙摇摇头,笑道:“女儿见过太子几面,觉得他是个好人。” 她心思纯净,哪怕已经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也没有淑女之思。对她来说,嫁给太子和嫁给别人的区别,就在于是正室还是妾室。 既然家里需要,做侧妃也未尝不可。 更重要的是,她不忍心让母亲如此为难。 “母亲,接下来该如何做呢?” 当太子还是齐王时,一个侧妃而已,他想纳也就纳了。 但这时他的身份已经发生了变化,不再如同以往那般简单。这个道理,石静芙自然明白。 “明日,我带你进宫见皇后娘娘。” 庄夫人缓和了情绪,压下心头不舍,道:“皇后娘娘喜欢英武的女孩,明日你装扮得利落一些。” 石静芙点点头,笑道:“母亲放心吧。我有套刚做好的猎装还未上身,明日正好穿去。” 她是闺阁少女,在着装上不似命妇那般死板,要守着规矩礼仪。 昭阳公主在未和亲契丹时,就时常在宫中穿着猎装、胡服,还和宫女们一道蹴鞠、游猎。 看着这般懂事的女儿,庄夫人的心头又是欣慰又是心疼,“不早了,快些歇着。今日母亲就在这里,和你说说话。” “好呀!”她已经许久没有和母亲一起睡过。石静芙连忙掀开被子,神情俏皮的问道:“母亲您睡里面吧,省得我夜里不老实扰着你。” …… 夜色渐浓,徐婉真打了一个哈欠,放下手中的绣活。 看了一眼漏刻,已是亥时一刻。她伸了伸懒腰,还是想再等等他。既然他没有特意派人回来说不回府,那就一定会回来。 室内烧着地龙,墙角点着味道清淡的木兰花香。徐婉真趴在案几上,心里想着只略歇上片刻。却抵不住倦意上涌,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武正翔进来时,便看见一副灯下美人春睡图。 随着她浅浅的呼吸,长长的睫毛一扇一扇,在她的眼底投下一片阴影。嘴角轻轻扬起,不知道梦见了什么,令她如此开心。长长的秀发柔顺的伏在她的肩背之上,将她曼妙的身姿勾勒得玲珑有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