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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皇上的处罚下来,他也只能认命。 而今年,端午的龙舟比赛,又再次出了事。 被挤下堤岸险些丧命的,是涂山长的曾孙女;被牵连受了重伤的,是身份尊贵的平国公世子。 但他接到传讯,便毫不犹豫的来到这里求见皇上,务必要使京畿大营那帮兵痞付出性命的代价,方才解恨。 看着老态明显的永乐伯,庆隆帝心中也是一软。 一个永乐伯,平常没什么能觐见皇上的机会。就算是举行大的典礼、仪式,他也排在后面,根本看不清楚。 没想到,只过了四年而已,他竟然老的这样厉害。 永乐伯费劲的跪了下去,声音颤抖充满着沧桑和麻木,他道:“京畿大营的兵痞,飞扬跋扈由来已久,非老臣这一桩血案。受害者,也远远不止平国公世子。” 他颤颤巍巍的,从胸前摸出一封奏折,双手恭敬的呈上。 吴光启上前接过,呈给庆隆帝。 庆隆帝打开一看,里面密密麻麻的记载着,哪年哪月,在何时何地,京畿大营的兵坐下了什么恶事。 有强行赊账的,也有当街调戏女子,还有打架斗殴致死无辜平民伤亡的。 这一桩桩一件件,记得颇为详实,还有苦主的手印,看上去触目惊心。 看了一下时间,是从四年前的端午流血事件之后开始记载的。想来,是这永乐伯奈何不得,便开始收集他们的罪证。 庆隆帝心中明白,那京畿大营的兵都是精锐,换句话说,也就都是老兵。 老兵自然不如新兵那样守规矩,他也没有指望,将这群下山的猛虎养成一群绵羊。 绵羊能拱卫京师吗?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 京畿大营老兵的所作所为,有影卫专门搜集整理了上报给他。但对于这些行为,只要无伤大雅,庆隆帝是默许的。 几个店家被赖账,几名女子被调戏,乃至于几名无辜的百姓伤亡,这些在他心中,通通都比不上京师的安危。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真到了危急时刻,这满城的百姓还等着他们还守护。 因此,庆隆帝是断断不会严惩于他们的。 但影卫的呈报,是秘密进行的,只报给他一人,他心中有数就行。 如今,有了这样详实的证据。当事情捅到明处,他如果再不加表态,不仅会寒了老臣的心,还会让朝野上下认为,他不爱恤子民。 更坏的影响,是认为当今皇上他默认了这样的恶行,这会让世风日下。 庆隆帝心里快速转过几个念头,拍案而起,怒道:“去!去京畿大营里,将魏明带来!” 他的怒火,有一半是做出来给人看的,但有另一半却是实实在在的。这魏明带得什么兵,在洛阳城中如此嚣张,还被人拿到了证据。眼下,让他有些骑虎难下。 魏明正是京畿大营的统领,正二品的武将,自有门口的侍卫领命而去。 庆隆帝从书案后面起身,走到永乐伯的身旁,亲手将他扶起,温言道:“这几年,让爱卿受委屈了!朕也没有料到,那京畿大营的兵,竟然如此不通教化。” 有皇上亲自搀扶,永乐伯受宠若惊,扶着膝盖慢慢从地上起来。眼眶中有浑浊的老泪滴下,颤颤道:“是这等兵痞刁蛮,竟敢欺瞒陛下。” 许久没有做声的平国公也站过来,扶着永乐伯,痛心疾首道:“皇上啊!不是老臣虚言。您说,我的儿只是受了重伤,老臣就恨不得以身替之。何况永乐伯家的嫡次子,如此优秀卓越,却生生没了性命。” 他用袖子拭了拭眼泪,哽咽道:“皇上,您一定要为我们这些老臣做主啊!老臣看见永乐伯这个样子,实在是于心不忍啊!” 看见他又开始嚎哭,庆隆帝只觉得额角突突的跳了起来。 ☆、第397章 魏明 平国公的话,又成功的勾起了永乐伯的伤心事,令他想起了那年纪轻轻,还未娶亲就夭折的嫡次子,顿时老泪纵横。 两位老臣在御书房里相对而泣,庆隆帝虽然贵为皇上,也无法出言阻止。 毕竟,这两人是老牌勋贵。他们的儿子,也确实是一人重伤在床,一人命丧黄泉。 永乐伯哭得情真意切,平国公的眼泪收放自如。 吴光启见状,只得上前,将两人劝回座位上坐了,又重新让小太监沏了茶上来。这哀哭之声,才暂时停歇。 趁他们喝茶这当口,庆隆帝趁机开口道:“两位爱卿的冤屈,朕知道了!你们都年纪大了,这般哭泣伤身,且先回府去歇着,朕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他这个承诺模糊之极,给一个交代而已,并未言明一定会严惩京畿大营的兵。给自己留下了极大的回旋余地。 但平国公、永乐伯都知道,今日闹成这样,成功激起了皇上对魏明的不满,又逼得皇上给出了一个承诺,已是不小的收获。 他们见好就收,口中不停道谢着,互相搀扶着缓缓退出了御书房。 见到这两个老臣告退,庆隆帝也不禁唏嘘起来。这天下,无论是什么身份,都是一颗父母心啊! 平国公和永乐伯出了皇城,永乐伯仍是一脸愁苦,面上泪痕犹在。 平国公的脸上,却见不着半丝悲苦。若是徐婉真目睹了这个过程,便会说这平国公演技精湛,足以拿下奥斯卡的小金人。 两家的马车在皇城外等着,两人拱手作别,交换了一个彼此都懂的眼神。 平国公点点头,就此分开。 …… 魏明是个威猛的中年汉子,面相凶恶杀气腾腾。 这杀气,是他真刀真枪在战场中磨砺出来,屡建奇功。才会使得他一个平民出生的兵卒,在壮年之际,就能成为二品武将,统帅这京畿大营。 他此时正在cao练士兵,这天气一日热过一日,但大营的较场中,将士们仍在挥汗如雨的训练着。 魏明身着全身铠甲,任由那汗水沿着背沟一阵一阵淌下,也绝不卸甲。 他和将士们同吃同住,纵然军法严苛,但有他的以身作则,整座京畿大营,从上之下无人敢懈怠、敢抱怨。 端午龙舟竞赛时发生的事情,他听说了。 但他并不认为,这件事会对京畿大营造成什么影响。 毕竟,四年前北衙军那边是死了一个人,到最后也没有什么事情。这次只是重伤罢了,不用放在心上。 可是,他忽略了这两人的身份,是天壤之别。 他是带兵的好手,但在政治斗争一途上,却远远赶不上在忠国公府长大武胜。 京畿大营这些年之所以安然无恙,完全来自于庆隆帝的庇护。他这个人,也是庆隆帝在登基之后亲自挑选的将才,正是用他带兵打仗的能力。 庆隆帝自信的认为,只要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