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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直来直往,她们两姐妹之间,向来是无话不说。听jiejie问起,她又不想欺瞒,只好垂下头闭口不言,手指玩着衣角。 她的性子,涂曼芬最是了解不过,略想了想,道:“你答应了?”虽然是问句,却再肯定不过。 涂曼珍被jiejie说中,跺脚跑了出去。 涂曼芬失笑,这明明是她的屋子,要走也是自己走啊!看来meimei确实是动了春心,方寸大乱呢。 …… 距离热热闹闹的龙舟比赛已过去了几日,街头巷尾也不再谈论,仿佛随着比赛的落幕,这一切都成了过去。 然而,对于很多人而言,今年端午注定非比寻常。 比如卧床养伤的刘祺然,他虽然受了重伤,但却收获了涂曼珍的芳心,也让嫡亲的meimei刘栖兰改变了对他的态度。 这几日,他过得惬意无比。 手里拿着高义买进来的话本子看着,床边的高几上,放的是meimei亲手为她做的糕点。墙角处,多了一盆海棠盆景,这是涂家送来的谢礼之一。怀中还揣着已经洗干净的手帕,他时不时拿出来闻一下,总觉得能够闻见她的体香。 不用去国子监读书煎熬,刘祺然觉得这样的日子,真是快活似神仙一般。 再比如,在择善坊的孙家,墨竹拧着眉头坐在院中。 自端午那日见过徐家大哥回来之后,少爷就将自己关在房里,至今还没有迈出房门一步。 虽然他送了吃食进去,孙智韬也会用一些,但见着少爷日渐消瘦,他竟然无法可想。 他实在是不懂,不就一个女子吗?对少爷的影响,怎么就这么大? 孙智韬把自己关在房中几日,墨竹就想了几日。 这时,他猛然起身,他决定了!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去求徐家大小姐,请她一定要来见少爷一面。 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 这个坎,少爷眼看是迈不过去了,徐家大小姐难道能眼睁睁的看着不管吗? …… 还有,此时跪在御书房的明砖之上,老泪纵横的平国公。 他捶胸顿足,嚎哭道:“皇上!求您为老臣做主!我的儿好端端的,他招谁惹谁了,竟然要受这无妄之灾!眼下,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连拉屎拉尿都要人伺候,可怜啊!” 刘祺然要是听到这个话,估计两眼都会瞪出来。这还是那个只知道责骂他的父亲吗?明明他在府中的日子快活无比,生生的被平国公描述成了一个连如厕都不能的残废。 庆隆帝坐在书案之后,以手扶住额头,这都是第几日了?平国公每日都要来这御书房哭过一回。他就算再怎么平庸无能,也是先帝爷封下的四大国公之一。 往日他不会来求自己,这次刘祺然出了事,难道还不允许他来哭几场吗?这样,未免显得自己这个皇帝太没有人情味。 但是,问题在于,平国公来哭过第一次之后,庆隆帝就着影卫去查探了。刘祺然的伤势,远远没有他描绘的这么严重。 每次看到平国公哭得涕泗横流,他就颇为无奈。总不能说,根据影卫回报,你儿子的伤势不严重吧?虽然人人都知道影卫的存在,但这毕竟不是能公开拿出来说的事情。 平国公继续哭道:“皇上啊!老臣平庸无能,但这跟我孩儿没有关系,您一定要为他做主啊!” 看了眼庆隆帝的表情,吴光启上前一步道:“前几日皇上便说过,刘世子舍身救人,值得褒奖。您还要皇上怎么为您做主?” “他为什么会去救人?还不是因为京畿大营输了还不服气,跟北衙军打了起来?皇上!在堂堂天子脚下,这京畿大营的兵就能如此嚣张跋扈,可想而知,他们在外面是个什么样子。” 平国公给京畿大营上完眼药,道:“老臣只求皇上做主,严惩那几个带头闹事的兵。” 类似的对话,在这几日重复上演。 吴光启只觉得,透过平国公,看到了武胜势在必得的表情。 武胜一心要借着此事,为几年前死掉的兄弟报仇。在端午那日的广场之上,就给他透过风声。 四大国公府,平日虽然各自为阵。但在关键时刻,一定是牢牢的一条战线。 平国公借此事,要求严惩那几个闹事的卒子,不过是个开始。武胜的真实目的,还没有显露出来。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吴光启也猜不透。 ☆、第396章 嚎哭做戏 平国公又嚎了半晌,直嚎得庆隆帝心烦意乱。 他怎么能去惩罚京畿大营的兵?那里都是从各军精锐抽调出来,用以拱卫京师安全。 如逢乱世,京畿大营会是洛阳城的最后一道防线。 但他也不能训斥平国公,他摆出一幅为子出头的模样,如果严词训斥了,会寒了一干开国元勋老臣的心。 庆隆帝摆摆手,吴光启会意,上前一步将平国公扶起来坐在春凳上,又奉了茶,道:“平国公,您先歇歇,喝口茶润润喉咙。” 平国公也不拒绝他的好意,他年纪大了,嚎哭也是个力气活。 喝了口茶水,问了下冒烟的喉咙,他安静了下来。 平国公心里知道,他这几日,虽然都来皇上这里哭求,但今日有所不同。 在今日,他只是个打头阵的。 果然,过了半刻钟,外面传来通报的声音:“永乐伯求见!” 庆隆帝执笔的手一抖,笔尖在纸上凝成了一团墨迹。 永乐伯,才是真正的苦主。 四年前的端午龙舟竞赛,京畿大营突然发难,将北衙军的龙舟撞翻,永乐伯的嫡次子就是在那场事故中送了命。 京畿大营和北衙军针锋相对,争执不下。 闹到他这里,他也只能各打五十大板了事。 北衙六军掌着皇城安危,京畿大营拱卫京师。这两边,一方是勋贵,一方平头百姓的精英,天然就该是水火不容。他也不希望,这两方和睦相处其乐融融。 这样的处理,能让两方将仇怨越结越深,是他乐于看到的。 不过,这永乐伯的嫡次子,却是白死了。 这会永乐伯求见,庆隆帝明白的很,一定是平国公连着几日到御书房哭求的事情传了出去,他也来喊冤。 庆隆帝颇为头痛,却不得不见。 听到传他进去,永乐伯缓步迈入御书房。他的年纪,和平国公差不多,瞧着却要老上十岁。 当年嫡次子之死,对他打击很大。虽然是次子,但却是他最钟爱的孩子。那孩子确实也够争气,年纪轻轻便武艺高强,丰神俊朗,是他的骄傲所在。 他万万没想到,不过是一次常规的龙舟比赛,竟然能夺去爱子的性命。对京畿大营闹事的士兵,更是恨之入骨。 只是,当年的事情越闹越大,已经不是他区区一个永乐伯能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