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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这种唐突佳人的事,虽然这佳人看起来年纪好小,气红的小脸看起来更可爱了。忙道歉:“小姐莫怪,我这就走。”说罢往窗边走去。 他这一走动,徐婉真才发现,他的腿有些一瘸一拐,右腿外侧上有暗色的污迹,刚才隐在阴影中未能看清。 正要出声,听到远远传来喧哗呼叫声,离得太远听不真切,仿佛是在深夜抓捕什么人。徐婉真扬眉问道:“这是冲你来的?” 男子苦笑了一下,道:“小姐放心,我不会连累你。” 徐婉真道:“你当初不进来,便不会连累我。现在你又要出去,这一进一出势必会留下更多踪迹。你进来的时候,可掩藏了行迹?” 男子心下讶异,这家小姐想的可真周全,哪里像这么小养在深闺的小姑娘。 他哪里知道,徐婉真两辈子加起来都三十多岁,在现代虽然活的漫不经心,但也是在信息高度发达的社会浸yin着长大,收集信息分析信息那是每一个现代人的本能。见徐婉真仍在等他答复,傲然道:“小姐放心,没有人能发现我进来的踪迹,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有自信还会受伤。”徐婉真忍不住吐槽。听得男子心中暗暗吐血,没想到被一个小姑娘给鄙视了呀。 徐婉真可不管他怎么想,指挥他到窗边的软榻上坐下,轻声道:“你的伤口还需要再处理,稍等,我给你找药。” 男子的伤口本是箭伤,匆忙间只来得及把箭枝切断,用布条紧紧勒住防止血液流出,箭头还在伤口里,没想到这个小姑娘一眼就看出不妥。 ☆、第29章 阳光 徐婉真将净面剩下的热水端来,将剪子上火上烧过了拿给男子,又从小舅舅留给自己的药箱里,翻捡了几瓶治外伤的药出来。道:“这几瓶药,你看哪种合用?” 男子看她忙忙碌碌,问道:“你不害怕我是坏人吗?还有,你怎么懂得这些?” 徐婉真心道,凭直觉不行吗?现代人都懂要消毒的,当然不能这样说,还好有个开医馆的外嫲家。 自己好心让他治伤,还问东问西,白了他一眼道:“如果坏人都像你这么有礼貌,我也就认了。这些药都是小舅舅留给我的,他就是大夫,我看也看会了。” 男子将那几瓶外伤药都打开来闻了闻,惊喜道:“这几瓶药都不错,这瓶尤其好。我还只是在滇地见过,对止血消肿、收敛伤口有奇效,当地老百姓管这种叫白药,在滇地也很少见。” 滇地白药?不就是现代的yun南白药吗,居然在高芒王朝也有,小舅舅的药箱可真是宝库。 徐婉真又拿了一条未裁剪过的素罗,放在他的身旁,便退到屏风后面。 帮他治伤也是为了不给徐家惹来麻烦,但自己的闺誉要紧,是不能亲自帮他裹伤的。用自己手绢给他包扎也是万万不能的,现代的电视剧还演的少吗?凭小姐的手帕就能变成私通信物。 这男子看起来是个人物,身上的气质是掩盖不住的。 尤其对徐婉真而言,前世她在众多大人物的环境中长大,对一个人的性格或许把握不住,但辨识一个人的身份地位,几乎是种天赋。跟他保持距离,好好送走,相忘于江湖,才是最好的选择。 男子点了大腿附近的几个xue道,让血液暂时停止流动。咬牙剜开伤口,取出箭头,趁鲜血还未冒出时,手法利落的洒上白药,用素罗包扎伤口。为了让注意力不集中在疼痛上,问道:“你就不好奇,我是什么人吗?” 屏风后传来清冽的声音:“我问了,你就会告诉我吗?” 男子听见,一时被噎住,确实他也不能告诉她什么。但这话也太实在了,听起来怎么就这么难以入耳呢?当下便不再说话,手下用力把素罗在右腿上紧紧缠好。当伤口包扎完毕,脸上后背都冒出了一阵虚汗。 徐婉真透过屏风,看他已经停止动作,便走出来。拿了桌上的糕点跟热茶给他,道:“吃点东西,才能恢复的快。” 男子也不客气,掀起面巾,几下就将糕点吃得精光,又喝了茶,觉得自己重新活过来了,道:“多谢小姐照顾,在下他日定当报答。” 徐婉真掩口一笑,道:“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别给我们家添麻烦就行。”她本就皮肤白皙细腻,在烛光的照映下更是显得莹润如玉。经过郑嬷嬷的多日调教,举手投足优雅有风仪,这一笑更是仪态万千,仿佛一道阳光投射入男子的心底。 他原本受伤逃跑,仓皇间见这座宅子虽大,但护卫人员稀少,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没想到一路躲避,误打误撞到了小姐的闺房,心中已是后悔不迭,正要退出去,她就刚好带着丫鬟回房了。眼看她要换寝衣就寝,自己正在尴尬,没想到被她发现了。 接下来她的举动让他心生好奇,冷静、理智、不吵不闹,还给自己提供了伤药、糕点。自己见过那么多大家闺秀,没一个能做到她这样好。 他现在状态好了很多,才有多余的精力来分析这家小姐,这一笑映入眼底,动人心弦。细细品味,眼前的女子衣着素净,气质如空谷幽兰般高华,容颜如玉声音清冽,给人不易接近的感觉,但在她的身上,自己竟然能找到一种安心的感觉。 他垂下眼帘,掩饰心中汹涌的情绪,原本以为自己的一生都将在黑暗中渡过,未曾想,在这个除夕的深夜,竟然能见到阳光。 徐婉真正从箱笼里拿出一床棉被,没能发现他的情绪波动。将棉被递给他道:“你就在软榻上对付一宿,我可要歇息了。” 男子拿过棉被,闻到一缕似有若无的清冽幽香。徐婉真吹熄了烛火,一夜相安无事。 翌日清晨,桑梓唤她起身。 徐婉真本以为屋子里多了一个陌生男人,自己会睡的很不踏实,桑梓来叫她时才发现,她竟然一夜无梦,好眠到天亮。 平日里她已经养成了习惯,时辰一到就会自动醒来,今日到点未醒,桑梓还以为是昨日守岁歇息太晚的缘故。见她未换寝衣,道:“小姐昨日太困了吧?” 徐婉真心不在焉的点头,看向窗边软榻。那里一丝不乱,棉被归还到箱笼,梳妆台的指印也抹去。昨夜的一切就像一场梦,若不是那种被守护的安全感还留在心底,完全看不出曾经来过一个男子,心底掠过一阵莫名的惆怅。 大年初一,苏州城里各处喜气洋洋,各家各户出门拜年,人们脸上都洋溢着新春的喜悦,孩子们穿着新衣蹦蹦跳跳,徐家也不例外。 徐婉真带着徐文宇到了徐老夫人的正房,给老夫人磕头拜年,徐老夫人笑盈盈地给两个孙辈发了压岁钱。 客居于此的贺青松、韩茹娘给老夫人拜了年,接下来是各处丫鬟婆子小厮,齐声给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