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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有人盯上了我,当天晚上连家都不敢回。 就在我想着怎么和老葛偷偷联系的时候,葛云天突然联合韩家那位大爷发布了一条讣告,说我已经死了。 我成了没有身份的影子人。 好几个晚上,我半夜站在家楼下,我看到女儿房里的灯亮到很晚,我有些捉摸不透老葛了,他和韩家联手是什么意思? 我心里头惴惴不安的。 那一天,我突然遇到了佟靖冬。 他消失已经很久了,我一直以为他已经死了,在医院的那一面,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之后,听说他回了佟家,很争气,夺下了持剑权,但是再后来,听说我去了鬼世,入了荒芜,再也没有回来,我不知道一个人到底有多么后悔的事儿,才会不惜代价付出生命尝试去改变,也不知道他突然回星城,又是为了什么。 佟靖冬说,他对不起我,他做了一件错事。 我说:“你做的错事多了去了,岂止一件。” 佟靖冬说,他之前回去夺剑,误伤了他父亲,一直病重,昏迷不醒,他后悔莫及,入了荒芜想要回到当初夺剑的时候,他说他宁愿不要那柄破剑。 佟靖冬:“我自小没妈,我爸对我是掏心窝子的好,我不想当没爸爸的人。” 怎么说呢,我也不好劝他,我也自小没爸,但是我觉得挺好的。 “然后呢,你说重点。” 佟靖冬抬眼看着我,我看到了他苍白的面容,像是失了全身血的那种惨白,有些吓人。 “可能是我动静太大了,鬼君发现了我,不过他没有杀我,他说,我是当年辅佐他创立鬼世的大司马转世,如我愿意,依旧可以当他的大司马。” 我点头:“你们鬼君,走的是娇宠路线。” “他问我为什么会来荒芜,我撒了个谎。”佟靖冬看着我的那一瞬间,我就可以猜到,我被他卖了。 “我不想让他知道我父亲已经去世,毕竟我父亲当时也是蛮力抵抗鬼世的一员大将,我说,是为了女人,他问我是谁,我不想说出三娘的名字。”佟靖冬指指我,手指头上的指甲盖一抖一抖的,“我说了你的名字。” 我当时就跳起来了,指着他就骂:“我把你当兄弟,你把我当挡箭牌,我女儿都能打酱油了,你还拉着我炒绯闻。” 佟靖冬正色:“就是因为如此,我才可以说的你的名字,”他摊手,手指对着天,“你之前拿了我挡一次,我拿你挡一次,我私以为,这很公平。” 我气消了一半,算了,就当是来还债的。 我问:“那你这次来找我做什么?”我很警惕,如果他真的是鬼君的人,那和我就是敌人。 佟靖冬面露难色:“我入了鬼世,成了大司马,每日负责剪剪花,修修草,当时我当时在荒芜受了重伤,需每隔几年就去青铜鼎续命,但我发现,每次我炼化完,我的记忆力就会衰退,我问过鬼君,他说,是在帮我洗情伤。” “兄弟,很快,我就会连你都记不得了。” 我看着佟靖冬,一时间心头难受,放在以前,我会一索杀了他。 “我怕,来日我们相见,你也会不记得我了。”佟靖冬指着我手里头的铜钱索,“你可否,用铜钱索做下印记,我上次瞧见你用铜钱索打葛云天的脸,就挺好,也挺羡慕的。” 我皱眉:“你有病吧。” “最好能打一个遇到下雨天就会痛的,让我时刻想着我老爹,提醒我,到底是什么人。” 那一天,佟靖冬是捂着脸走的,不过他提醒了我一件事,如果进入荒芜可以回到过去,那我也可以通过荒芜,回到麓山小区计划的时候,那人可以取代我,我自然也可以重新取代了她。 我那几天都在家楼下游荡,可是我一直没有碰到老葛。 很快,管理局又传来了他和闫语西半夜私会的消息。 我心里头难受,他是不是真的当我死了。 更难受的是,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他是盼着我死的。 我开始了隐姓埋名的生活,按照佟靖冬所说,我一直在研究荒芜的事儿。 我会隔着幼儿园的栏杆看我女儿,医生说,她受了太大的刺激,不会说话了,我看着她的时候就在想,等mama,等mama回到1999年,改变当时的事儿,mama就不用过活死人的日子了。 我开始频频进入荒芜。 从1999年一直到2005年。 期间,葛云天和我妈也都发现我还活着的事儿,我妈是哭成了个泪人。 至于葛云天,我说不出来,他是开心的,他脸上带着笑,也带着泪,他急不可耐地抱着我,喊我敏敏。 可我问他和闫语西的事,他又不说话了。 我生气了,那是我们认识十几年来,我发过的最大的一次脾气。 我说你从来不解释,总是让我去猜,我猜不到了。 我吵了一晚上,都吵累了,女儿小池交给了我妈带,屋子里就我们两个人,我看着他的背影。 夫妻六年,我怎么又觉得我看不懂他了呢。 我躺在床上,眼角哗啦啦地淌着泪,我说:“葛云天,我真累,这半年,我没名字,也没身份,我想去看女儿,却又不知道怎么和她说,我想回家,又担心你是不是已经和闫语西在一起了,我也就敢去我妈那儿。” 葛云天低沉着头,只告诉我:“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和韩森做的事儿生气,可敏敏,我是你丈夫,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真相,也是为了你,韩家人和解家人有勾当,我一直怀疑和你当时坠楼有关,我和韩森暂时的妥协,只是为了……。” “打入敌人内部是嘛?”我觉得挺可笑的,葛云天一直都很冷静,也很优秀,他怎么可以这么冷静呢。 不过他提醒了我一件事,能顶替我不被别人察觉的,除开解家的画皮的功夫,我想不出别人。 且那顶替我的女人我偷偷跟过,我发现她的一个秘密。 她身上有化龙骨,和我的不同,毛家是将化龙骨封印在了铜钱索里,那个女人,是将化龙骨植入了脊椎骨。 我在书上看过这种方法,前二十年,被植入龙骨的人道行陡增,可是后二十年,化龙归反吸人的精力,如果真是解家人,这便是麻烦了。 他们竟然敢用这样狠厉的手段提升修为,七大家族怕是要遭殃了。 我当时就离开了家。 佟靖冬说过,荒芜可以回到过去。 接下来的六年时间里,我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研究怎么回到1999年被顶替的那个瞬间。 我妈说,执念越大,在时间的银河里却是看不清楚方向,就很容易走错。 我拍着胸脯:“我没有执念,我轻松得很。” 事实证明,我妈说得对。 不过我虽然没有回到那个时间点,可频频回去,我尝试去接触我的女儿,她永远六岁,可我在一年一年的变老,幸好她差距不出来。 我抱着我的小池,她软绵绵的小手在我眼角的细纹上摸啊摸,像是棉花蹭来蹭去。 那时候她还不能说话,六岁那年的刺激让她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