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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不清楚后面的字。傅华目色暗了些,他站在院中的梨树下,淡淡说了三个字:“你走吧。”如临大赦,小厮斗起来双肩都好像塌了下去,不知为何恶胆突生,他居然看向了傅华:“如果……如果先生给我钱财。我是一定不会说出去的,先生和格…的事情。”他把格尔达三个字说的声音极小,到最后,他甚至有了一种隐隐的快感,这种可以掌握这这些道貌岸然、位高权重的人的感觉让人要发疯。傅华瞥了他一眼,带了些不可置否,这个眼神就如同可以激怒他一般,却没有等他亮出脆弱的爪牙,傅华就已经要转身离去。“你不怕我告诉主上吗?”他壮着胆子大吼一声,却见那人转过身,只留下了一句轻飘飘的话:“去后街刘记处领赏。”这下子就好像尝到了甜头,他甚至连自己落在土堆里的一个铜板都没有捡起,径直从后门跑了过去,看门的人还阻拦了一下,他却借口替傅先生拿东西,离开了府上。他一路往城西跑去,突然发现此时路上居然出了自己空无一人,不觉醒下冒出几分担心,地上的碎纸屑被风吹起,他甚至来不及抬头看一眼今天晚上的毛月亮,就被一把长剑从背后一箭穿心,无声无息的跌落在地上。原本潜行在屋檐上面的人影这才换了一个姿势,他压低自己的身子一路向前,身形出乎人意料的轻便,他瞥了一眼下面的院子,转身趁着门卫打哈欠的售后,在府中窜了进去。“姬吟都安置好了?”傅华不用回头,他修长的手指撰着一支狼毫,饱蘸一笔浓墨,在白色的宣纸上面一挥而就。“是的,王爷。”那人一身黑衣跪在地上,身形与普通人相比,居然是格外的矮小和瘦弱。白色的宣纸上被人一笔一划的写下姬珩二字,只是这些字的人好像怎么样都不满意,他兴趣盎然的把自己手上这一张连同之前的一摞一起用火烧了一个干净,他转身走出屋子,此时恰值春寒料峭的时候,前日子又是突然降温,这树上的梨花都蔫了吧唧的掉着。廖云沉正站在屋子前面等他。“带上那个人,去看寿王。”廖云沉只说了这几个,突然就开始咳嗽,最近这两天温度降得有些快,他连夜研究了好几天五洲志,眼下已经有了些淡淡的青黑。虽然利用穿越司已经调高了身体的素质,但基本的生理反应还是会存在。傅华点点头,伸手招呼了一下自己后面的人,把一件黑色的大氅披在了廖云沉的身上,廖云沉倒是没有拒绝,他也是一直在忙碌没有回屋子里面去,这会儿温度再减才察觉到了身体的不适。他们一路走过前面来到庭院中,恰恰就听到里面那两人似乎正在窃窃私语着什么。“我让人把他送过来了,现在商议的不差什么,可以送他们上路了。”“这叫死得明白?”廖云沉走进屋子里,这时间还有些早,屋子本来就是透风的,剩下也没有多余的碳拿来给他们烧,里面温度冷的可以,这寿王半条小命也快没了,这样一看居然是老了有二十多岁的样子。这人一看见廖云沉当即就睚眦欲裂,一句话没说出来,就看到了廖云沉身后的傅华。这句话当即就被噎在了嗓子中,就好像一只被捏住了脖子的鸭子,气一梗居然直接昏厥的了过去。廖云沉这次并没有带上伪装,但那御史还有什么不明白呢,他站起来大吼一声:“姬珩,你居然囚禁皇嗣,袭击朝廷命官,你克制自己何罪?你……”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拉着绑在身后的绳子,强行坐了下来。“原本还觉得你要是识相,放你去给朝廷放话差不多,现在看来是姬某没有这个福分。”廖云沉说完这句话,那些控制场子的人当即一把捂在御史的口鼻处,这人本就瘦弱,刚开始还在挣扎,最后睁大着眼睛一动不动。廖云沉并没有亲自动手,只是转身离开,傅华倒是没有出来,估计是在安排尸体。“主上。”一人从树上跳下,递给他一个竹筒,廖云沉展开看了一眼,沉思半响:“走。”第26章权诛天下开元三十四年,廖云沉带着兵姗姗来迟,京城不愧是京城,最难啃的骨头,两拨人在门口打,半天都没能进去,也就是这两拨人都在门口狗咬狗,倒是彼此力量都消耗得差不多了。谁料此时杀出来一个廖云沉,人家甚至不需要任何磨叽,因为拿着的是三皇子的手谕。三皇子在一个月前受伤,最终不治身亡,他手下立了赫赫战功的大将军姬珩带兵进京,这会儿一到周围地界,对发现的起义军也不管事谁家的一路想杀就杀,说来也奇怪,前几日还打得热热闹闹的京师周围,今个居然清冷的连一只麻雀都见不到。廖云沉骑着高头大马,一行人哒哒哒的走过清冷的街道,这一段时间京城内的力量其实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要撑也就是一两天的事情,廖云沉他是提前计算好的,这个时间进来,这些人自然是手到擒来。绿烟快走两步,凑到他旁边面色带了几分疑惑:“这城中如此冷清,恐怕会有什么不测……”“莫慌。”廖云沉一马鞭抽下去,一行人就加快了前行的速度。今日傅华并没有在他的身边,临行之前,异常严重的瘟疫蔓延开来,傅华也出现了一些感冒症状,目前还不能确认,所以他留在了城外和后续部队呆在一起。只是这一路走过来,当真就好像少了什么,叫人心里还有些怪难过的。“咱们离开这襄京也是有些日子了,当时我还跟着姬吟少爷……”说到这里,绿烟突然就噤声了,她突然想起了自家主子对姬吟的感情,恨不得就打自己一班长,叫自己嘴贱。“六年了。”廖云沉倒是放慢了步伐,他往前面看了看,露出一两分意外:“这是仙鹤楼?”一行人随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这里早已不复昔日的繁华,只留下一座破败的空楼,沾了灰和血的粉条被人扯掉了一半,也不知道原本老板一家都流落到什么地方去了他正打算要离去,突然有什么东西把光反射到了他的眼前,搞得有的一阵晃眼。刚刚往前走了两步,一抬头,突然就看到了一个站在楼头的人。那人穿着一身紫色的长袍,腰间系着螭纹玉佩,手指尖捏着一把折扇,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