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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家的老房子,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厨房里,你一句我一句,你掌厨我递碗,有大交际花钟秀女士的主持,再加上专业捧哏顾雁,几个女人聊得不亦乐乎,欢声笑语。 男人们时不时也进来看。 倒不是不帮忙,只是实在掺和不进她们的话题,没说两句就被赶跑。 可怜这仨儿都不是什么自来熟性格,再加上一对爷俩天生不对付,坚冰未融。 多亏还有个谢sir从中调和—— 嗯……虽然舒沅偶尔出去听了那么一两声,总觉得,他有种审讯犯人那种话术感就是了,咳咳,职业习惯职业习惯。 她有些憋不住笑。 偏偏手机正好响起,她没法再偷听,只得跟几个朋友打声招呼,便又避到洗手间去听电话。 是孙阿姨。 “喂?” 她立刻接起,“阿姨?您什么时候过来呀,我们这都……” “阿姨不过来啦!你家那个没跟你说啊?” “我、我家那个?” “没事,我就怕他不好意思给你说,正好这在休息站呢,特地给你打个电话说一声,阿姨和你叔叔已经在去云南自驾游的路上了。” 舒沅这下是真懵了。 “啊?” 孙阿姨听到,在电话那头闷笑一声。 “你放心,阿姨不是生你的气才故意不来。就是对你的事放心了,才有心思跟我家老头子出来旅游,你放一万个心。” 说着,便三言两语,给她说完了来龙去脉。 最后,又轻声同她说:“也就是你家那个够缠人才说服我——开始我是真不想见他的,你说他是不是,还骗我们老人家,够可恨的!不过,他大概也是怕你为这事烦心吧,前段时间,天天前脚从你家一走,后脚就来我家喝茶。小伙子看起来特不羁,但人还是板实,有话就听,再气也不还嘴。我当时就觉得,这孩子可能也就是以前不太成熟,心是不坏的。以前……是我对他偏见太大了。” “不过哈,他开始跟我说端午节要约一大家子人来你家,又不知道怎么说通你陈阿姨不来吃饭了,我还是不乐意陪他演的——想说这小伙子怎么一套一套的,骗小姑娘呢?” 孙阿姨说着,自己也被自己逗笑。 又说到真正改变她想法的,其实是大前天,约舒沅出来到社区活动室,和老人家打两手牌那次。 那次蒋成也跟来。 “我看他坐在你边上,一直就那么陪着你,也没不耐烦,也没因为你出错牌输钱发脾气。就那么一眨不眨盯着你,好像跟你呆在一起,他整个人就变得很乖仔……我就突然想起来,我老公以前跟我恋爱的时候,我问他今天约会耽误返工怎么办?他说返工耽误了只会被开除,他是金子哪里都发光,但我不开心,他就会一直不开心,什么都做不好——突然一下子想起来,我对这小孩儿也狠不下心来了,只想着,我们沅沅终于也能幸福了,真好。” “……” “阿姨跟你mama是好朋友,你以为阿姨真想催着你相亲,嫁给不喜欢的人呀?阿姨最希望的是你幸福!这样,我在天上那老姐妹也会开心,她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开心了,说不准梦里还能找我搓两手麻将,想想就乐。” 说着,孙阿姨猛地一抽鼻子。 像是忽而有些控制不住情绪,隐隐约约,还听得孙叔叔在电话那头劝慰,又被她哽咽笑着,推开身去。 “阿姨只是为你开心。” 她说:“一辈子能遇见个疼你的,愿意为了你去做改变的人,是我们沅沅这种好姑娘……你应得的。” * 舒沅揉着自己红彤彤兔子眼睛走出洗手间的时候,厨房里已经“偃旗息鼓”。 几个大厨像是打定主意不用她麻烦,轮番上阵煮好菜不说,连灶台都给她拾缀干净。 而不远处。 香气袅袅间,许久不曾这样热闹过的舒家老宅,客厅里,两张小桌拼成一张大桌,已然围坐着她为数不多的亲朋好友。 有钟秀女士左右搭线,即便是初次见面,大家也都不拘谨。 “你叫小柿子呀!真巧,我以前还想叫我们阿成小波呢——哈哈哈,不是王小波啦!是我,我怀孕的时候特爱吃菠萝,就想着孩子叫小波吧,特亲切是不是?但他爸爸非不让,我们还为这事儿生了三小时气呢,霆威,你还记得吧?——你别装傻~儿子可都看着呢。” 说着,钟秀也不怯场,娇羞地打了下丈夫肩膀。 即便饭桌上全是小辈,登时,也是一片忍俊不禁笑声。 钟秀也跟着掩嘴轻笑。 在她眼里,这些都是小孩儿,哪能让谁落单,于是索性个个话题都照顾一遍。 “话说小雁,我也见过你吧?之前时装周呀!我看你和陈锦记他们少东家,叫什么、什么信,怀信的?关系挺好,我当时还在夸呢,说你们郎才女貌。” “哎呀,年龄算什么!只要你们相爱,人又不是未成年,怎么就有问题呢。我看是那些指手画脚乱说话的人有问题,别听他们的,不信你问谢sir,谈个恋爱,这肯定没犯法吧,对不对?不犯法那就是你的个人自由” 说着,只等数个话题都落定,各个满意。 永远的气氛调动者钟秀女士,复才又扭头看向亲儿子。 “说起来,阿成,你们这次去新加坡找律师,是不是打算找李立文——沅沅?” 她没说完,已眼尖地发现了一直站在旁边洗手间外、小小洗漱台旁的舒沅,又连忙向人招手。 “宝贝,来,快过来,站在那干嘛,都等你吃饭呢。” 舒沅点点头,刚想抬步,又没忍住,轻轻揉了揉眼睛。 “阿沅——?” 虽说此时此刻,确实不是她该流泪的时候。 可是碰到关于“家”,关于“团圆”的那些、好像离她已经很远很远的旧事,她还是忍不住热泪滂沱。 仿佛还是曾经在太平间外哭得歇斯底里的她,真的,好想让时光永远停留在十七岁。 那时的端午节,阿妈会教她包圆滚滚的粽子,奶奶戴着老花镜给她编五彩绳。 爸爸总会买回来一大袋糖包,因为担心不够吃。 结果每次都吃不完,所以第二天老被mama骂,送她去学校的路上,她坐在电动车后座,风从耳边过,爸爸的唠唠叨叨和笑着抱怨也“趁机”钻进来。 【明天也吃粽子和糖包吧?】 【不要啦老爸!每天吃每天吃……】 【那这样,你帮我在mama面前说好话,等周末,老爸带你去麦当劳,吃那个——那个什么,圣大!】 【是圣代冰淇淋啦!爸爸土包子。】 【臭丫头,爸爸是大土包子,你是小土包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