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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等他倒腾完那些可能,蒋云初就道:“不能。我又不是算命的。” 罗十七苦了脸,“你只是不给人算命而已。我这不是高兴又着急么?” “摆明了的好事,锦上添花就好,别画蛇添足。” 罗十七想了想,“还真是。”停一停,又好奇地问,“你会占卜,平日有没有给自己或贺师妹测算运道的时候?” 蒋云初摇头,“从不会。” “为什么啊?” 蒋云初看他一眼,不说话。小事不值得算,大事只关生死,他没事儿算那些干嘛? 罗十七凑近些,看着蒋云初的眉眼,“你这心思全靠人猜,来,你倒是跟我说说,就刚刚那么一眼,我从哪儿猜起?” 蒋云初一笑。 罗十七也笑,喝了一口茶,道:“还有个事儿,你必须得给我出个主意。” “说。” “就是儿女情长的事。”罗十七挠了挠头,笑容腼腆,“两个人,总不能一直不清不楚的吧?我是不是得先有所表示?” “废话。” “嗯,对,人家没道理先跟我表示。”罗十七若有所思,“先送什么呢?不对,我要是送她东西,她不收,给我退回来,那可怎么办?我总不能死缠烂打吧?” “问她不就得了。” 罗十七笑了,“也是,拐着弯儿问一句不就行了?唉我这脑子,跟她有关的事儿,压根儿就不转弯儿。” 知味斋的伙计来了,说是送点心,但罗十七知道两边的关系,适时起身道辞,回了自己房里。 他单名潜,家族子嗣众多,平时别说外人,长辈都只唤他排行。 与蒋云初相识之初的情形,也算有趣吧。 去年冬日,他考进上舍,第一件事便是找到蒋云初面前,倾诉倾慕之情。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蒋云初是让人气馁妒恨的存在,真是要什么有什么,累死自己都比不上;而对于少数人来说,便只有由衷的羡慕、钦佩。 他对着蒋云初说了大半晌,蒋云初慢悠悠来了一句:“名字就叫十七?” 他忙说不是,解释了一番。 蒋云初颔首,说那就好。 他一头雾水,追问怎么说起这事儿来了。 蒋云初非常认真地看着他,说:“要是名字就叫十七,得离我远着些。” 他愣住,好半晌硬是不知该气该笑。 后来,起早去骑射场的时候,常遇见蒋云初,他骑射一般,硬着头皮请教。虽然蒋云初惜字如金,没耐性,却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他需要纠正的地方,教他的一些法子也是立竿见影。亦不是藏私的人,见他能举一反三,挺高兴的,有时会主动带上他。 是这样,两人熟稔起来,他还惦记着初相识的事,追问原因。 蒋云初就说,这种名字,会让他想起一个朋友。 他琢磨了一阵,回过味儿来,鼻子都要气歪了:得亏投缘,要不然,他会因为十七俩字儿被长期嫌弃。 那叫个什么脾气?怎么还有那么不讲理的路数? 此刻再一次回想起来,他笑着摇了摇头。 . 这日午间,贺师虞回府用饭,意在跟妻子缓和相敬如冰的局面。 他每日要早起,那时她还睡着,晚间她又总是早早歇下——横竖一副跟他过够了的样子。他只好午间回来,找机会与她说说话,问清楚自己到底什么地方惹她生气了。 回到家里,贺夫人正在用饭,贺师虞命人添了一副碗筷,便遣了下人。 贺夫人默默吃饭,仍是懒得理他,也是在想心事:以云初的头脑,就算手边事情再多,也能在一半日内解开题目。那么,这一两日,东西就该被取走了。 没别的可能。东西是送给颜颜的,取东西也需要她的名帖,这事情与她有关,云初就一定不会不在意。 非常想派人去打听,却担心云初追查东西出自谁手,把打听消息的人当场拿下,只得作罢。 贺师虞风卷残云地吃完饭,干咳一声,说起妻子一定会在意的话题:“依你看,杨家的事,会不会与云初有关?” 贺夫人心头一顿,抬眼看他,“有关如何?无关又如何?” “若是有关……”贺师虞沉吟道,“这手段是不是过于歹毒了些?” 贺夫人冷笑,放下筷子,目光不善,“别说不大可能,就算有关,他是不是帮贺家把新仇旧恨都报了?” 贺师虞没想到她这么大反应,嘴角翕翕,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 “怎么,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忘了曾经那三年,我们一家是怎么过的了?”贺夫人加重语气,“没错,颜颜算是因祸得福,可账能这么算么?能为这个就忘记杨家当初如何打压你?” “账自然不能这么算,”贺师虞赔着笑,“我这不也是为颜颜考虑么?万一那是个心黑手狠的,以后她嫁过去,万一——我是说万一,生了嫌隙,她岂不是要吃大亏?” 难为他想的还挺长远,她只知道,两个孩子的婚事生变,会出人命,会有无数人陷入万劫不复。让颜颜吃亏?贺家舍得,云初都舍不得。 心念数转,贺夫人又是恼怒又是心酸,“你对谁都是一副面孔么?这些年了,云初和先生一起照顾着颜颜,你却这样猜忌他?真真儿是叫人心寒!今儿我还把话放这儿了,要尽早给他们风风光光地定下亲事,你要是敢搅局,我跟你和离,带着颜颜回娘家!” 贺师虞呆住。听说过风风光光成亲的,风风光光定亲是怎么个章程?和离?和和美美地过了多年,居然想跟他和离?怕不是气糊涂了吧?可他只是就事论事,至于么? 作者: 记得收藏评论领红包哦,你的支持,我的动力(づ ̄ 3 ̄)づ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wuiloo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Dbhsjznsj 1瓶; 么么哒! ☆、杨素衣(一更) 过了好一阵子,贺师虞困惑地道:“你到底是怎么了?凭良心说,我的担心不是一点儿道理也没有,而你,是不是过于咄咄逼人了?” 贺夫人知道,如今他听了自己的话,只会感觉莫名其妙或危言耸听,“我只是太清楚云初的为人,容不得你诟病。不论如何,他都不会伤到颜颜。” 语声有些僵硬,但面色已有些许缓和。贺师虞抓住机会,和声询问:“你该不会是因为,我没着急张罗颜颜的婚事,才跟我置气吧?” 贺夫人顺势道:“本来就是,你对颜颜的事,何曾上心过?平时只知道一味宠着她,却不知道为她做长远的打算。她已经十四了,十二三定亲的不也比比皆是。闲时你可曾抽空与云初说说话?若多了解他一些,便不会凡事往坏处想。” “你说的这些,有的是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