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你想做的事
做你想做的事
突然离地这么远,顾念念情急下揪住秦深的睡衣,这一揪,露出一大片结实的胸肌。 如此近距离接触他胸膛,她不受控制地观察起来。 淡淡的小麦色肌肤,几乎看不到毛孔,由内至外地迸发出力量感。 隐隐约约,还可以闻到一股清新干净的男性气息,沐浴后的味道。 倘若有罂粟香,应该是这种感觉吧,这么撩人,撩得她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在他薄凉的眸光下,顾念念松开的爪子乖巧地缩在自己胸前,弱声问:你想干嘛? 瞧了瞧怀里的小女孩,秦深黑眸异光闪烁,一脸坏笑:做你想做的事。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透着些许睡醒的慵懒,性感得要命,特别是那温热的气息,拂过顾念念脸颊时,她几乎是瞬间挺直身板,深棕色的瞳孔骤然扩大,哽住说不出话。 她想做的事 霎时间,她似乎听到他低声说:想摸吗?想亲吗? 顾念念觉得自己都有点疯魔了。 用力拍拍脸,回过神,她已来到秦深房间,被人抛下床,滚了两圈。 顾念念爬起来,坐直身子抗议:一点都不温柔! 不等他说话,她替他回答:温柔这种事是我男人要做的,你不是我男人嘛! 秦深弯唇笑了,开了床头灯,在衣橱里抽出一件毛毯,躺在旁边的真皮沙发里。 眨眨眼,顾念念开始打量这个陌生的环境。 她知道主卧很大,这也太大了吧,堪比一套新的高级公寓,电视机,沙发,书架,超大衣橱就连这床也够躺四个人了。 相比之下,她房间弱爆了。 突然想赖着不走了。 喜欢?秦深睨着双眼泛光的顾念念。 喜欢,尤其是这张床。她左滚右滚,用羽绒被将自己卷成一只毛毛虫,各种蹦跶,丝毫没有和异性共处一室的紧张感和危机感。 秦深头疼抚额,怎么会一时心软惹了这货? 顾念念把自己裹在舒软的被褥里,只露出个小脑袋,粲颜笑道:谢谢你。 她背着光,小脸隐藏在阴影中,就算这样,那股浓郁的欢喜还是呼之欲出,秦深看了她一会儿,到嘴边的刻薄话换成另外一句:关灯,睡觉。 顾念念嗯了一声,爬到床头,她拿起厚重的全英版书籍,翻了两页,感觉身后的目光几欲将她冰封,才讪讪地放下好奇心,伸手关灯。 卧室恢复黑暗,顾念念躺在松软舒适的大床上。 她吸吸鼻子,蚕丝被也有那股撩人的气息。 他各种刻薄,各种严苛,其实人挺好的。 在被褥里探出一双盈亮的眼眸,眸光渐渐移向沙发的位置。 沙发再大,也经不住一米八五的高个子,他睡得并不舒服,睡姿依旧潇洒落拓得惊人。 秦深闭着眼:还要看多久? 抓住蚕丝被的小手微微收紧,顾念念呐呐地说:我不介意你睡床上。 说完她就后悔了。 两人同处一张床,秦深很危险。 空气中迷之静谧。 突然间,顾念念感觉大床外侧下陷,他正背对着她,不再言语。 他们各睡一边,各拥一席被子,中间空荡荡的,宛若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闭上双眼,顾念念神志清醒。 似乎全身五感都扩散开,连同他细微平稳的呼吸都格外清晰。 数绵羊催眠失败,她从仰卧换成左侧卧,再变成右侧卧,频繁换了数十个睡姿。 一直背对顾念念的秦深叹了口气,他翻身,在夜色中对上一双盈亮又无辜的眼眸,说了一句话:夜色漫长,不如说说你的故事。 我的故事? 今天发生了什么? 秦深没见过这样的她,委屈又隐忍,数次把泪水逼入眼眶。 不自觉地伸手覆上已经消肿的右脸,顾念念垂下眸光,耳边荡漾着爸爸鸷酷的话混账东西,我卫博远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寂静的室内响起顾念念圆润清脆的嗓音,裹着淡淡的落寞,一声一声,好像在诉说别人的事情。 她目光幽幽,像对秦深又像自言自语:我是不是做错了? 秦深反问:你觉得呢? 顾念念犹豫一下,抿唇道:我觉得我没错。 秦深浅浅一笑,桃花黑眸覆上一层淡淡的微光:坚持认为对的事,何错之有?只要 只要我敢承担后果,正如我翘课敢承担挂科。顾念念笑容明亮。 挂在他唇边的弧度僵了一下,旋即笑意愈发明显:你学的很快。 她飞快地瞄了他一眼,喃声低语:你说的话,我都记得。 秦深脸上尽是打趣:用本子记下来,睡前醒后读三百遍? 想起自己在课堂上顶嘴的话,顾念念有些窘迫,厚脸反驳:没办法啊,有人说任何投资都讲究回报率,而投资我呢,则血本无归,找不到人注资,我只好自己投资自己咯。希望跟着秦教授,有rou吃。 看似自嘲实则挖苦的话令秦深哭笑不得。 这傻小孩挺记仇的,一句简单的话,她一直放在心上。 听完你的故事,该轮到我了。秦深故作深沉地压低声线,如魔音灌耳,明知有毒却欲罢不能。 顾念念挨向他,洗耳恭听状。 他了解她一切,而她对他一无所知。 有心探听,他总是三言两语打发过去。 现在,他要跟她分享,他的未婚妻吗? 一位赛马爱好者给他的骏马装备最好的硬件,锃亮的鞍子,精巧的马蹄套,崭新的辔头但他的马在速度上没有丝毫长进。他很疑惑,明明给它一匹骏马所拥有的一切,它为什么不能成为一匹骏马? 因为缺了一根鞭策这匹马不断上进的鞭子。 顾念念顿了片刻:不就是负激励吗? 为什么会觉得这么熟悉,就像他对自己的态度。打压得她沮丧,同时涌现一股想要崛起的念头。 秦深黑眸锐光浮现:四年学费没白交。 顾念念愤声道:又打压我! 秦深一本正经地纠正:是鞭策。 很不屑地切了一声,顾念念翻白眼不看他得意的神情,心底最深处的地方却渐渐柔软。 她已经开始习惯秦氏说话风格。 移开的视线又重新落在他身上,恰巧和他桃花眼眸对个正着。 顾念念内心微颤,只觉得他的眼眸宛若旋涡,仿佛要把她整个人吸进去。 脸红耳赤的她将自己缩进被子里。 好一会儿,蚕丝被里冒出一双可怜兮兮的眸子,瞅着他:我现在很穷。 然后呢? 能赊赊这个月的房租费吗? 虽然已经熟悉黑暗,能看清对方的模样,顾念念怕隔得太远,削弱卖萌效果,她一翻滚,白色的胖毛毛虫撞入他怀抱,一仰首就对上他漆黑的眼眸,她边笑边眨眼,自以为很可爱。 少女自带的馨香猛地闯入他鼻腔,秦深眸底风起云涌。 见他不说话,一直处于抽风状态的顾念念满脑疑惑。 开口之际,宽大的手掌捂住她脸,一把推开她,秦深蓦地起身,走出房门,下到一楼。 这是几个意思? 顾念念裹在柔和的蚕丝被里,畅享各种可能性。 她想着想着,把瞌睡虫念了出来。 秦深打开客厅的窗户,晚风带着深夜的凉意涌了过来,却带不去身上的燥意。 他目光垂落,裤裆的位置撑起了一个小帐篷。 不可否认,自己对学生起了歹念。 这是他不曾想过的事。 在窗前站了很久,他回到房内,凝视睡得一脸香甜的顾念念,微微眯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