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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8日,又见

    

6月18日,又见



    6月18日,小雨转晴

    今天不上班,太棒了!在床上躺到下午,迷迷蒙蒙被闹钟叫醒,踩着板鞋又急急忙忙跑出去。

    这个场景真是似曾相识,貌似我上个周,不对,是之前的每个周末都是这么做的。所以说,人类不仅是复读机而已,有的时候我们每天都在做同样的事情,居然也能在厌烦之下再继续做下去,不得不说也是另一种方面的毅力了。

    又去练车?舍友问我。

    对呀,我很快要考了。我点了点头。虽然有点惊讶她没叫我带垃圾,不过管他呢,两手空空最是轻松。

    我现在住的公寓是留学生公寓。学校修新校舍,一批老楼重拆,然后我们这一届就给东塞西塞,各自安置。留学生公寓标准双间拆成三人间,费用高,离学院还远。都怪当时抢宿舍太迟钝。

    但是此处想说的是,这里是男女混住。也就是说,上下电梯可以碰到不同的异性。

    我惯例地带帽低头,数着旁边几双鞋,勉力忍受某个老外的浓香水。走出来的时候,才轻轻松一口气。

    呼。诶?好像听到了一个同样的呼气声。我抬头往前看,前面一个高个的挺拔男生也从铁门走出来。

    他不会也要骑单车吧?我当下紧张地加快步伐,力图超过他。

    公寓门口的单车总是小猫三两只,若是他骑走了,说不定我就没车可骑了。

    滴他按开了一个山地车的电子锁。那就好了,我大喜,绕过他扫码解锁。

    出门有车骑却不代表着幸运。刚踩几下,我就感觉到脚下的滞涩。不是吧不是吧?这车坏了?我使劲往后踩了几圈,勉强可以。好在出来下坡,溜下去没问题。

    战战兢兢地骑到了练车2公里左右的荒地,这单车又不得劲了,吱呀吱呀响个不停。路上石子多,这玩意儿就抖三抖,抖着抖着,一下子脚力落空,我整个人依着惯性往旁边栽。

    唉,所以说日常维护也是共享单车经营里很重要的一环,你总不能指望着良心欠缺的用户主动上报某某单车坏了,某某部位生锈了,这种小事吧。小事大家总是不愿意做的,所以就会出现像我这样的倒霉人士。

    嘭!手臂膝盖擦得火辣辣疼,我眼泪都掉了几滴。嗷,疼死我也。

    你没事吧?旁边小卖部的一个路人问我。

    没嘶,没事我客套了一下,又感觉自己可怜巴巴地。

    一双年轻有力的手臂扶住我的肩,一手拉开单车一手把我带起来,我闻到一点清淡的水果味就是那种打着热带水果标语的木糖醇的味道。不过,我这会目光全部盯着自己流着豆大血液的伤口上了,灰杂着翻出来的红rou,血迹一直蜿蜒到脚踝。完了,血流着我居然觉得身体有些麻了。我不会是晕血吧?

    等了一两秒,没等到眼前一黑,就感觉到有什么轻柔地擦过我伤口旁边的皮肤。

    原来是小伙子拿了纸巾给我擦血。

    那个,谢谢你啊。我等他抬头,这才好好看到这位好心人。

    清爽的碎发下,浓眉深沉,五官舒朗,眼如寒星。等等,这个人,好像就是上次的帅哥!

    你还好吗?男生抿着嘴唇有些严肃的样子。

    嗯我觉得自己实在狼狈,又低头了才说:还好,就是擦破了点皮。

    不过,这车。我环顾四周,没有第二辆车可以让我骑去驾校了。这可怎么办?我原还想着去找前台小jiejie借点酒精消消毒呢。

    还可以走吗?他看我站好了,慢慢松开手。

    可以、可以。我点下头就往前走。啪嗒一下,在我跌倒之前他及时把我捉住了。

    噢

    他语气里带了点责备:你都走不了了要不我送你去吧。

    这人还真是热心肠啊。心里忽然升起一点老一辈可能会有的欣慰感,嗯,看来咱大学城学生素质就是高。

    扯远了。

    不过,你送我?不好意思吧。我张望了一下他身后。原来他是他之前那辆带座的自行车,后座上此时搁一个书包。

    不太好吧万一耽误你的事情怎么办?我有些迟疑地推脱。

    男生眉头微皱:你不是要去驾校?

    你怎么知是了,我差点忘记我们是去同一个地方。没想到上次只是一面之缘,他也记得我。心里转而甜甜的了:莫非我是什么绝色美女,让他念念不忘?不对,仔细想来,能在这种荒郊野岭出现的大学生不都是来练车的吗?这么一想,我又蔫了。

    你的伤口需要马上处理一下。他似乎不耐烦了,又松开我去拿车。

    不、不用我都觉得自己的客套实在气弱。

    他皱眉,长腿一迈,就坐到车上去,颇为潇洒。我以为他是脾气大要走了,没想到他看我一眼,抬了抬下巴:上来。

    他很有气势,我被唬住了,哦哦两声挪上他的后座。

    坐稳了吗?他的声音从前面隔了一个后背传过来,我竟然有种奇妙的恋人视角的感觉。

    奇怪,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他要骑车载我了。

    好了吗?他又问。

    好,好了。我答得怯怯懦懦。

    抓稳了。他嘱咐一句,抬脚起蹬。

    扑面而来的凉风把我头发整个撩起来,真是凉快。屁股下明显感觉到路面起伏不定,但是他开车很稳,速度一直到上坡为止始终持平。这里的持平指的是,高速。

    没过一会我就不得不埋到他身后去,风太大了。这人是不是不知道,车速过快发生危险的几率也大大提高?

    吐槽着这人、这人,我忽然想到忘记问他的名字。

    你叫什么?我靠近他问。

    什么?他的声音被风声携裹着从前头拍到我脸上。

    我是问,你叫什么名字?

    梁止。我叫梁止。他说道。

    哪个梁,哪个止?我继续问,他好像又没听到了。

    于是我只好更靠近一点,重复道:哪个梁,哪个止?

    滴滴!前面拐弯处一辆大卡驶过来。他猛地停车。我整个脸磕到他背上,鼻子疼牙也疼。

    嗷

    没事吧?他转过身来,有些紧张地扫向我。

    还、还好。我皱着脸捂着鼻子,一嘶一嘶地答他。

    他凑过来要看,我下意识往后仰。靠近的脸庞压迫感极强,我不得已移开视线,左右看了看两人的姿态,才后知后觉有了一定娇羞的自觉。

    一只手横在我身侧,另一只手按住我的手不让我再后退。他几乎把我抱住了。再看那近到咫尺的睫羽和浓眉,我感觉自己被一种叫少女心的泡泡淹没了。

    他观察了半晌:还好。于是转过身,准备继续往前骑。

    梁山好汉的梁,停止的止。他说。原来是在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你呢?你叫什么?停下车的时候他问我。

    我脸上被太阳烧得慌,像淑女一样小声地说:我叫许幼林,幼稚的幼,林子的林。

    尚未成长的树林。他意外地轻笑了一下,嘴角上扬,好名字。这语气让人分不清是真心还是客套。

    你还能走吗?他伸手扶我下车。

    还好、还好。我不大习惯地收回手,自己往前走。他好像叹了一下,坚持地拦住我,搀着我走。这下脚下的刺痛的确减轻许多,我也不好再矫情。

    教练正好慢悠悠地从洗手间出来,看到我招呼了一下:小许啊。

    教练。

    他也是恶趣味,漫不经心地就问:这你男朋友?

    要练车吗?有没有报驾校啊?看看,营销的调调又出来了。

    我扶额,一句话堵住了他:他也在这里练车的。

    哦。教练撇撇嘴,那你赶快过来哦。

    我还以为他没看到我脚上的伤口,就听到教练又说:药箱找前台的jiejie,处理完赶快来练车。

    好的、好的。我连连点头。

    对了,你应该也是这个点练车吧?我转头看旁边的梁止,快点去吧,我自己去办公室就行。

    左右都送我到台阶上,他也没再坚持,说了声再见就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才惊觉没要人电话,真是失策啊。

    不知道是不是教练良心发现,他把我送到外头公交车站旁。我慢悠悠坐公交车回宿舍,就接到来自董先生的电话。

    这个时候,找我做什么?

    幼林,你待会有空吗?他问我。

    有空,怎么了?

    我待会来你们学校办个事,不知道你能不能过来帮个忙?

    我下意识就要拒绝。说实话,对于董旻锐,我感觉没什么话可说的,上次稀里糊涂地也没有追究他的过错,后面拖着就更不想开口了。

    他好像是预料到我的不情愿,补充了一句:晚上我请你去楼裕祥吃晚饭,怎么样?

    我很没骨气地就答应了下来。

    明媚的阳光穿不透学院门前的高大榕树。董先生应该是把车停好了,依旧是一声西装,得体地站在树下,他歪歪头,鼻尖就可以碰到我踮脚才能触摸到的枝桠。来来往往的人群又不乏过来攀谈的男士女士,这些都是年轻的企业家,很显见的是,他们才是一个国的。

    我莫名冒起的自卑作祟,所以故意假装没看到他,走进院里,然后肩膀被人轻轻点了一下。

    幼林。他有些无奈地叫住我。

    刚刚的动作不会正好被他看到了吧,他会知道我是故意的吗?我一阵懊恼,脸上带着微笑说:哎呀,董先生,你原来已经到了呀。我刚刚都没发现你呢。

    自说自话地,我又很多余地补充了一句:也怪我,近视了还没戴眼镜。

    幼林。他看着我,好像在看胡闹的小孩。真是让人不爽。

    我和你们学院约了在301签协议,你带我去吧。他说。

    董先生伸手,好像要摸我的头发,我们还没那么熟,我当然是往左走开了。

    去301就先坐电梯吧,跟我来。我给他指路道。

    他叫我来帮忙的事情其实也比较繁琐。学校这边应该是和云科签了个合作的文件,他们是现场谈的,一些地方的证明需要我去跑几趟盖章。索性也是上下楼坐电梯的事,我都好好地完成了。

    最后敲定的条款让他们再确认一眼,院长就让我去打印拿过来。

    好的。我完成了任务,看他们把合同妥善收好。

    来,走吧。董先生招招手,让我走到他身边。

    王院长,麻烦你今天招待我了。接下来就祝我们合作愉快。他笑着,语气的真诚让人如沐春风。

    好好好。院长乐呵呵地把我们送出门。

    这个小同学也是我们院的吧,挺不错的,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想到临走前还会被点到,愣了下说:院长,我叫许幼林。

    她正好是参加合作见习项目的学生,跟着我打打下手。

    院长的目光好像变了,着重看我几眼,依旧是笑:不错、不错。

    怎么,跟着董先生见习是件很了不得的事吗?我满脑子问号,疑惑地看了看院长,又看了看旁边的董先生。

    他们告了别,我一路跟在董先生屁股后面小步走着,还在想这么回事。这次见习,有好几个部门都开放了名额,大多数都是两个左右的见习生跟一个负责人,董先生虽然职位高,先前讲解参观的时候也在场,带一个见习生倒也合理。还是说,秘书部的见习生其实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

    我还是疑惑,问了下同在群里的同学:你们都是在哪个部门见习的?谁带你们一起做事呢?

    营销部门,跟一个项目经理。

    我在财务部门,跟一个会计jiejie。

    哦我是在技术部门,和一个老外一块,是开发口罩的产品经理带我们。

    看起来一派正常。

    对了@许幼林,你是在哪里的?有人问到了我。

    我于是答:我在秘书部,跟着之前讲解的董先生。

    !

    !!!

    群里忽然炸了。

    不对吧,我也在秘书部,可是是跟一个秘书jiejie。有人疑惑道。

    我记得董先生不是董事长秘书吗?你怎么会到他那里见习?

    真有和董先生见习的名额?姐妹你不是幸福死了?

    不过我在运维部也碰到个帅哥,那颜(口水)。

    拿证据出来呀!

    这群花痴。我扶额,合上手机。看来从同学们那里也得不到什么实质性的内容。

    我放下手机的时候已经跟着董先生坐上了他停在学院旁的车。刚抬眼,面前忽然横过一个胸膛,我下意识摸了下椅侧:安全带是系上了呀。

    幼林。他富有磁性的嗓音和好闻的淡香一齐裹向我。我感觉到一只手被他抬了起来。

    后颈僵直,我整个人紧绷地看向他迷迷蒙蒙陶醉中的眼神。这家伙又要干什么?

    旁边的车门紧关着,我想到之前那个早晨手上的疼痛,战栗着等待他压上来。

    他红润的嘴唇微启,叹了一声挨过来,目光紧盯着我,我竟是不敢动弹了。

    幼林他吟叹着叫我,慢条斯理地把我手上的纱布解了。我这才发现刚刚持续拿手机,手肘上的伤浸出了血。

    吸溜很刺耳的舔舐声跟着一阵贪婪的吞咽。他好色情地捧着我的手肘,湿热有力的舌头不断湿润刺激着我的伤口。

    啊我不自觉叫了一声。该死,怎么会这么媚?我几乎以为自己被下药了。

    他的嘴唇严丝合缝地把我的整个伤口盖住,像吸盘一样密密实实地,把那些残留的药水和血液一起吸进自己肚里,把我的力气都吸走了,我身体绵绵的,厌烦又无奈地看着他的动作。

    董旻锐,你是不是有病?我忍不住骂他,尽管语气虚得不像骂人。

    他抬眼看我一眼,给我的回应是,细细密密的啃噬舔咬,舌尖不断在伤处流连,然后好像不经意间就吃进了一些皮rou。

    cao。我痛呼,你他妈放手,不,住嘴。我终于不痛不痒地用脚踢他几下。

    他眼里迷蒙的光沉下来,眉头紧锁着,太阳xue青筋蹦起。

    不他唇间溢出拒绝。

    不!他终于一脸痛苦地离开了我的手,脸蛋依偎在我的手背上,说着:幼林,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手是颤抖着,额间冷汗流淌下来,我几乎以为他突发什么急症,又很不坚定被他痛苦情绪感染,很不好受。湿湿热热的,汗滴下来天哪,他是不是还没开空调?

    董旻锐,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有病治病,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忍不住,幼林。他指尖在我伤处来回溜达。我定睛一看,奇怪,居然已经好了,一片光滑。

    你太美味了,幼林。他满眼深情地锁住我不自在的目光,那种深情,很虔诚,又很像上瘾的赌徒,很疯狂,幼林

    什么美味?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能很烦躁地打断他接下来可能的告白,董旻锐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为什么、为什么要吃,不,吸我的血。

    你是什么吸血怪物吗?还是恋血癖?而且为什么这个伤口又莫名其妙好了?积攒下来的郁闷一下子吐出来,我对峙一样地狠狠瞪他。

    要是不给我个交代,你就死定了!

    我、我他欲言又止,我几乎感觉到他说话到嘴边,却只听到一片虚无。他到底说还是没说?

    我不能说。他说。

    我无法说,不让你知道。他像是被消了音一样。天,这个世界怎么了?我有一种魔幻的眩晕感。

    我不会伤害你的,幼林,你相信我。他祈求地把唇靠在我原来的伤处上。

    你是我的谁让我相信你?我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我他长眉纠起,好像有了什么打算。我忽然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他把我整个摁在座椅上,吻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