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2

    “还不错吧。”裴思凡开了门，取出拖鞋。

    室内采光极好，这会黄昏天，外头夕阳泼洒了满室金灿，氛围暖得不像冬日。

    顾清明喜欢踩鞋，这会也不例外，左右脚乱踩一通脱了鞋，赤足走进小客厅，环顾了一圈，一言不发。

    客厅面积很小，将将容下一张吃饭的小方桌和一张香芋色小沙发。

    他人高马大，顷刻充盈了整个空间。

    “这里有别人来过吗？”他将每处都带了眼。

    裴思凡打量着浸在碎金光线里的男孩，心道，这小子长得可真养眼，以前还真没注意到。

    她心头一化，扑进他怀里，环住他窄劲的腰身，“有啊。”

    “谁啊？”顾清明问。

    “我同学啊，他们帮我搬家的。”

    “还有吗？”

    裴思凡觉得这个拥抱怪怪的，没有往日的安全感，“没有了。”说完一低头，发现他两手下垂，没有回抱。

    顾清明嘴里嚼了黄连一样，微微发苦，将她摁在了沙发上试图将口中苦味渡给她。

    裴思凡倒是浑然未觉，享受起久别的吻来。

    顾清明当然知道裴思凡交过男朋友，不然他她哪来的吻技授予他。

    好，有过男朋友，那开过房也不意外。他都忍不住的事情，也不能强求别人忍住。

    他有点点吃味，想做第一个和她亲密的人，但如果不是，也无关紧要。

    可他在意她是否把他当做男朋友，是否是她唯一的男朋友？

    还有，那个男人是谁？

    他的吻渐而成了情绪的发泄，唇舌的勾缠上升至上下齿的啃噬，直到她撇过脸喊“疼”。

    那些带问号的话他说不出口。

    顾卓老说，做人说话要留三分白，说尽说透就没意思了，他停了下来，思忖了一下，将她抱到了身上。

    裴思凡双腿跨坐，敏感处抵着他的半硬，平时他死皮赖脸也要腻歪到充血崩溃，今日居然点到为止。倒也奇了。

    这表情像是有话说。

    她眨巴眨巴眼，等他开口。

    顾清明舔舔唇，与她目光相触，心头又是一番荡漾，他避开眼，尤带余韵的吻后沙哑说：“我......没有谈过恋爱，跟隔壁班的女孩约过几次会，但没确定关系就断了。”

    裴思凡在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想笑，但见他一脸严肃忙抿住唇角，正色着听他讲。

    他说完望向她。

    她点点头，“哦。”

    顾清明脸拉的更长了，脸色也与渐渐黯淡的天空相辉映。

    裴思凡身下的半硬彻底软了下去，她掰过他的脸，与他鼻尖相抵，“你要问什么呀？”语气似是而非，像没听明白，又像故意逗他主动说出来。

    “没。”顾清明目光始终没有看向她。

    有些东西问出来就没意思了，显得他小肚鸡肠，肚量与年纪一样，不值托付。

    他是想信她的，但又止不住怀疑，毕竟她从没承认过他，虽然他们已经这般亲密了。

    夕阳敛去余辉，夜幕飞快落下。

    窗前的光消去，两人在沉默里坠入黑暗。

    “你知道了什么？还是听说了什么？”裴思凡叹了口气，捧起他的脸，打破平静。

    她的那些事情也不是严丝合缝封口于裴家内部的，如若他听到了什么风声也不奇怪，都是大院的人，来来去去从来没有秘密。

    “没有。”窗外的路灯映在他眸中，眼波流转，欲说还休的模样。

    顾清明此刻像个矫情的女孩子，而裴思凡坐在他身上主宰着他的情绪。

    “没有那我们吃饭吧。”裴思凡一腿支起却被他拉回沙发，她失笑，索性捏起他的脸，矫起媚音逗他，“清明弟弟，我饿了呢。”

    顾清明松开她，一路跟她到小厨房。

    小厨房很拥挤，近一平方活动空间供给，他们同时进去需得身贴着身。

    她热了热油锅，“就简单的蛋炒饭吧。”这是她唯一会的菜。

    她熟练地打蛋，将买来的盒饭从冰箱取出，见他贴着也不出去，显然闷了一肚子话。

    有点好笑，又有点心疼。

    她屁股一顶，在噼里啪啦的油锅炸响声里，抬高音量道：“说不说，现在不说以后也不许说。”磨人的臭小子。

    话音一落，她便被宽厚拥住，一道重力压的她半弯了腰。

    只听他闷着声音问：“我算你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