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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启阳愕然愣在了原地,伸出手想拦,却没拦住。 乌停云带来的那几个朋友面面相觑。 那个没忍住笑出来的就是他们当中某个人,乌停云被气哭了,他们都有些讪讪,却也没什么羞愧感。 还是那句话,今天可是乌停云非要带他们来这里的。 当然,乌停云都走了,他们自然不会在这里再呆下去,一个个吐吐舌--头就跟着溜出了酒吧大门。 余启阳也打算走了,可走之前,他顿了顿,握紧拳头道:“乌羊,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乌羊狐疑道:“干嘛,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 余启阳看了看傅匀明,再看向乌羊,眼神里有着说不出的憋闷。 乌羊默了默,不耐烦地抓了抓假发,抬脚往酒吧外头走去。 三月的夜晚尚且带有一丝凉意。 今晚月明星稀,是场好风景。 方才酒吧里气氛太火热,出来吹了吹冷风,乌羊的心情也平静了点。 他听到余启阳低声说:“乌羊,今天的事情我替乌停云跟你道声歉。” 如果说最开始余启阳还看不明白,那么等到乌停云逐渐陷入疯狂之后,他再迟钝也都察觉到了——乌停云今天最开始就是来找乌羊麻烦的。 尽管最后他成了全场最惨的那一个,可如果他最开始不来酒吧,那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说到底还是咎由自取。 乌羊听了,却是嗤笑了声,问:“你以什么身份来代他道歉?” 余启阳抿了抿唇。 乌羊懒洋洋道:“省省吧,有这功夫,还不如以后看着点乌停云,让他别犯蠢。” 余启阳烦躁道:“你非要这么跟我说话吗?我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会和乌停云做朋友是因为我们被分在了同一个寝室,比起你,我肯定最先和他熟起来,这不是我能控制的事情吧?!” 这番话的意思表达得很明确。 “我知道啊,”乌羊双手环胸,仰头看着那轮月亮,语气淡淡道,“我跟你是没什么过节。” 余启阳忍不住走近一步:“那你——” 乌羊慢慢道:“但是和乌停云沾上关系的人我就是不想碰。” 余启阳愕然。 乌羊转过头,看向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就是,生理性地犯恶心,你懂吗?” 夜风轻轻吹啊吹。 身上的燥热终于被吹散了,飕飕的凉意悄悄爬上了背脊。 余启阳浑身发冷,他站在原地盯了乌羊好一会儿,问:“……所以,只要和乌停云沾上关系,对你来说就永远没机会了,是吗?” 乌羊干脆利落:“对。” 谢天谢地,这家伙可总算明白了。 余启阳忽的笑了,笑得有些怪异:“那里头那个老头呢?” 乌羊被噎得差点呛了出来。 老头?! 那大叔四十岁肯定没到,老归老,但也没到“老头”的地步吧? 余启阳冷笑道:“我说错了吗,他跟你至少差了十岁吧,你就喜欢比你年纪大这么多的男人?你别忘了,他跟乌停云也认识,比起你,乌停云甚至好像更了解他吧,这你就受得了了?” 余启阳这番话说得算是恶意满满,乌羊都被气笑了。 他反问:“我喜欢年纪比我大的男人又关你什么事,你太平洋警察啊管这么宽?!” 余启阳恼怒地还想说话,却直接被乌羊打断:“还有,你应该还记得礼拜三那天我在学校里跟你说过的话吧?” “我说过——‘会跟乌停云做朋友的人,就不可能会是我喜欢的类型。’。” 乌羊的语气冷了下来:“我说的也没错啊——你看,会和乌停云做朋友的人,脑子就是不怎么正常。” 余启阳微微一愣,听懂之后,勃然大怒。 “那大叔和乌停云认识归认识,但‘沾上关系’,怎么着都得是‘交情好’才能算吧?对那大叔来说,乌停云根本连屁都不是,你又拿什么跟他比?” 乌羊歪了歪脑袋,眯眼道:“滚,以后别再来跟我讲话,不然小心我吐你身上!” …… 余启阳愤怒地转身走人了。 不知何时,闻凉和小芳芳也从店里走了出来。 小芳芳在那吐槽:“哎呦,我刚才进厕所之后就后悔了,你们都不知道厕所那儿现在是什么模样,打扫卫生的阿姨今天可是惨了哟,乌羊那哥哥刚才真是橘子没塞进去几片,那屎就哔哩啪啦——” 闻凉窒息地捂额:“这种事就别说了!” 小芳芳:“诶嘿!” 闻凉深呼吸两次,才努力把那个画面从脑海里赶出去。 他看向乌羊,试探地问:“羊羊,你和那位傅先生……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乌羊哼哼了声:“熟?哪里熟了?” 闻凉瞄瞄他,眼神不言而喻。 都上嘴啃成那样了,还不熟? 乌羊嘴硬:“就亲了口而已,亲谁不是亲,要不是你和笙哥都有男朋友了,我刚才绝对亲你们!” 闻凉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脸,想了想,道:“那位傅先生,家世不简单。” 宋笙宋家已经算是豪门中的豪门,而那个男人的家世,则是比宋家还要厉害。 当然,不论是闻凉、宋笙还是江书景都并不了解傅匀明的背景到底复杂到了什么程度,也许就和宋笙一样,即使背景再复杂,傅匀明也能做到不让前者影响自己的恋人丝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