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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敲了敲许湘眉的门,毫无反应,推门进去,人不在。 楼下找了一圈,也没有人影。 谢柏宁打她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他不由担心,站在院子中央扯着嗓子喊了几声,无人应答。 没由来的,他脑子很乱,加上宿醉留下的后遗症,疼得愈发厉害。 掩了门,他打着手电筒走出院子,光线四处扫荡,嘴里大声叫着她的名字。 过了一会儿,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应答,竖起耳朵听了听,没了动静。 谢柏宁向前走了几步,喊道,“湘眉。” “柏宁。” 这回清楚了,不是错觉,是许湘眉真真切切的声音。 远处的坡头亮起灯光,朝着他移动。 谢柏宁松了一大口气,抬手擦了一把额上的汗,也向着她走去。 几分钟后,两人终于汇合。 许湘眉喘着气,“醒了多久了?” 谢柏宁顺手接过她小臂上挎着的篮子,“手机怎么打不通?” “刚才经过一片山林,大约是没信号吧,四周的树影怪吓人的,幸好听见你的声音了。” “你去哪儿了?” “这附近的村民,蒋阿姨家,她家里养着蜜蜂,我去买了两罐蜂蜜。哦,她还送了一碗刚出锅的烙饼,我们今天的晚饭有着落了。”许湘眉解释,喜滋滋的。 谢柏宁说,“以后出门告诉我一声,晚上就别出去了。” “没事儿……”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后知后觉的,“你担心我?” 他走在前头,没有回答,神情隐在黑暗里。 许湘眉却很高兴,她一步一步稳稳的跟着他,“知道了,以后去哪里都提前向你打报告。” ☆、第36章 田野小路,夏蚊特别多。 回到木楼里,许湘眉才发现小腿被叮出了许多包。这会儿忽然很痒,不由挠了几下,她皮肤像白玉一样嫩,有地方稍稍多用了点力,破了皮,她嘶了口气。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不挠便痒得难耐,没多久,两只小腿一片通红。 谢柏宁从厨房过来,她手上动作未停,抬起头,“蚊子怎么不咬你呀?” 他怔了一怔,说,“也许因为我不是O型血。” 她拍了一下脑袋,恍然,“难怪。” 腿上又痒又痛,许湘眉跺跺脚,“O型血真遭罪,这蚊子该不会有毒吧?” 谢柏宁从茶几下找出一盒蚊香,掰开一圈点燃,搁在她脚边,“都出血了,别挠了。” 她皱着脸,十分苦恼,“痒。” “忍着,等我一会儿。” 谢柏宁转身去了浴室,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盆水,颜色像化了的奶糖水。 他说,“洗洗。” 许湘眉好奇,“这是什么?” 谢柏宁回答,“肥皂水,可以消除痛痒。” 她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说法,挑了挑眉,“这么神奇?” “试试就知道了。” 许湘眉“哦”了一声,脱了鞋,两只脚放进盆里,用手浇着水轻轻涂抹蚊子包,效果出奇的好,痛痒感迅速消失了。 她仰起脸,两眼弯成了月牙,“果然有用,你怎么知道这个办法?” “读大学的时候,有次到山区做义工,晚上山蚊子厉害,一起去的同学就是这样做的。” “女同学?” “嗯?” 她歪着脑袋,“你读书那会儿,是不是有很多女同学给你写情书?” 谢柏宁想了想,“没有。” 许湘眉嗤了声,“不信,当年我们学校长得最好看的男孩子,每天都会收到各种各样的情书。” 他目光平静,“大概我们那个年代的学生都比较矜持。” 许湘眉笑起来,点了点头,觉着他说得有道理。她踩着水玩了两下,穿上鞋子,端着盆子去把水倒掉。 谢柏宁煮了白米粥和玉米,就着烙饼,简简单单的一顿晚饭。 许湘眉却觉得很幸福,跟喜欢的人在一起,连喝杯白开水都是甜的。她不奢求更多,已经很满足了。 白天睡足了,晚上没有困意,无事可做。两个人,别说麻将了,斗地主都不行。 许湘眉不敢让谢柏宁一个人独处,提议,“到院子里看星星,去吗?” 谢柏宁问,“不怕蚊子?” 她狡黠的眨着眼睛,“我有装备。” 她小跑着叮叮咚咚上楼,过了一会儿,换了身防晒的长袖长裤,“这样就行了。” 他无所谓,一手拎着一把竹椅,“蚊香带上。” 许湘眉比了个OK的手势,跟着他出门。 夏夜的院子,被月亮映照着,青石块散射着洁白的光华。 吹着小风,竹林沙沙作响,尖长的叶子在月光下飞舞,影子婆娑晃动。 一仰头,满天的明灿繁星,美不胜收。 谢柏宁把椅子放在院子中央,他坐下,翘着长腿,神色晦暗不明。 许湘眉挪了椅子,反向跨坐着,双手叠在椅背上,枕着头,动也不动的直视着他。 他开口,“看我做什么?” 她笑眯眯的,“你喜欢这个地方吗?” 谢柏宁不否认,“喜欢。” 许湘眉目光灼灼的盯着他,“那我们就在这里小住一段时间,等到A大开学了再回去,你觉得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