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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相貌其实并没有太多相像之处,但神态与眼神却极想,这才让人觉得他们像…… 但这个发现好像屁用没有。 沅沅回过神,脑袋里掠过了很多很多想法,她本想直接回答想要成为少年的妻子,可下一刻却鬼使神差地想到了郁厘凉后来的经历。 “我想……让太子殿下认镇北王为太子太傅。” 她说完这话,顿时紧张地侧头去看身旁的少年。 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她都忘了询问他的意见。 当然,他要是不愿意,她也会收回这句话的。 然而沅沅却只看到了郁厘凉眼中浮现的几许茫然。 他似乎确实不理解自己和镇北王有什么要扯上关联的必要,但看着少女紧张望向自己的模样,他抿着唇,默许了她这个要求。 沅沅松了口气,这才重新回头看向天子,用肯定的语气又重复了一遍。 书里的郁厘凉很坏,至少他的名声就一直不好。 而镇北王却是一个很少露面,但只言片语中浮现的都是一个刚正不阿、正派之极的人。 只要他有机会接近少年,至少会知道郁厘凉的为人。 书里的郁厘凉到了后期,哪怕是他宫里有宫人病逝,在旁人眼中那也是他杀的。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他最后的不幸与过于孤家寡人的天性完全有着天大的关系。 天子很是诧异少女提出的话。 似乎她提出的角度恰也是他从未思考过的方向,很快,他仿佛领会了什么,颇有深意地看了沅沅一眼,随即答应了她。 当然,天子也并没有因此收回赐婚的圣旨就是。 离开了天zigong中,沅沅忍不住问道:“我刚才擅作主张了,你不介意吗?” 郁厘凉垂眸扫了她一眼,“你会害我?” 当然不会。 沅沅摇头。 郁厘凉:“所以你不会害我,我相信你。” 这种无条件的信任,任谁听到了心窝子都会有点暖。 沅沅又忍不住问:“那我要是会呢,会把你害死了怎么办?” 她会害他? 虽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这并不妨碍少年脑海中设想到少女害死自己后,想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场景。 少年顿时抿紧唇角,似乎生出了一丝不悦的情绪。 他轻轻道:“那我们就一起去地狱。” 他的态度仿佛就在告诉沅沅,他不在意活着还是死掉,也不在乎是黄泉还是地狱,但不管在哪里,都要带着她。 沅沅:“……” 感到浪漫之余,又感到了一丝惊悚。 还是不要开这种玩笑了叭…… 临出宫时,沅沅便又再一次和少年依依不舍地分开。 “你不会舍不得我吧?” 郁厘凉握着她的手指老实回答:“舍不得。” 沅沅笑,“我们很快就会成亲,成亲以后就再也不会分开了。” 郁厘凉“嗯”了一声,然后少女便离开了他的视线之中。 待沅沅要上马车的时候,才交代丫鬟和车夫自己回去。 今晚她不仅不走,还要留在皇宫里。 车夫忍不住多嘴,“姑娘这是怕太子殿下背地里偷偷和别的女人好嘛?” 沅沅:“呸呸呸,他才不会。” 她只是单纯的想要给少年一个惊喜,毕竟他们这些日子总是聚少离多。 她身为他的女朋友,当然该时不时就给他一个惊喜。 郁厘凉成为太子之后,宫中那片属于太子所居的东宫便归他所有。 然而天黑了下来之后,东宫里却陷入了一片死寂。 过了会儿,自黑暗中漂浮起一盏诡异艳红的灯笼,顺着灯笼稀薄的光线隐约可见那描金的细柄被一只惨白的手提着。 所到之处无一不是鲜血与尸骸。 “这些刺客中,有一人将未能送出的密函给吞了下去,至于剩下的人跑了……” 是赵贵妃和郁厘泽,是卫国公府,亦或是平江侯府…… 不管是谁,郁厘凉都不会放过。 “去追。” 所有人都去了,但那些人却比不得范湍的敏锐。 范湍怔了怔,倒也不敢生出迟疑,二话不说便遵循了太子的命令,追着出去。 院落里只余下了郁厘凉一个人。 宛若漂浮在黑暗里的红灯笼最终在一个惨死狰狞的尸体前停了下来。 红灯笼被人丢在了地上,火焰顷刻间便吞噬了那脆弱的灯笼皮,刺啦燃烧。 这厢沅沅终于等到天黑下来之后,准备来给少年一个惊喜时,却发现东宫里好像都没什么人,而且还阴森森的…… 那种冷就不像是普通的冷,就有种侵入骨髓的寒意。 直到沅沅看见了庭院中燃起的一团宛若鬼火一般的火光。 在那火光旁,少年一只手插在了一个男人的肚子里,黑眸里凝结的寒霜是她平日里都见不到的模样,宛若修罗恶煞。 他侧对着沅沅,将那只猩红的手从那破裂的肚子里掏了出来,两根细长血指间夹着一团黏着血rou的东西。 上面隐约留存的字被少年捕捉到了关键的信息…… 然而门口却传来了轻微的动静。 少女惊恐地跌坐在地上,看到对方缓缓抬眸,看见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