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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托腮看着自己的姜无芳道:“你别误会,我实在跟她不熟,不知道她怎么就这么针对我,说这么多不中听的污了你的耳朵。你不想骂,我帮你骂回来了。” 本来文新燕已经因为他的那句“不过是溜须拍马来的爵位”给臊得不得了,听他这么说,仍想分辩:“我不是针对相公……” “她是我的人,你针对她就是针对我。”崔游道。 姜无芳见他这般维护,站起来道:“她说我是你的的玩物。” “不是,某心至诚。”崔游道。 她再近一步:“她说五公主与你……” 崔游摇头:“清白至极,实属谣言。” 姜无芳悠悠看向文新燕:“快走吧,我要是你,都丢死人了。” 文新燕咬着唇,终究还是怕崔游再说出更难听的话,带着自己的婢女走了。 姜无芳的目光投向王敏柔,轻轻松松把手里头手腕般粗细的柴火掰断了,往灶膛之中随手一丢,烈火燃燃:“你呢,你也有话说?” 王敏柔早就惊得泪意涟涟都懒得维持了,只觉得那把火烧在自己身上一样难受,按说她也不是真心多喜欢崔游,不过是被自己阿娘耳提面命,想着攀一下高枝罢了。 她闻言唯恐殃及池鱼,连连摇头:“没有,前面有事,我先走了。” 说着莲步轻移,一溜烟走了。 小满跟崔东小声道:“你们家这位表姑娘,小碎步也能走这么快,了不起。” 崔东摸着下巴,颇为赞同:“确实。” 姜无芳最后才看向崔游:“你呢,沾花惹草,还有话说吗?” 崔游:…… 第71章 七十一碗饭 11.3 门骤然被推开, 吹散檀香袅袅。 飞尘拖着一个身着染着血污的蜜合色衫裙的丫鬟进来,蒲团上的崔其睁开眼睛,飞尘的目光与他对上, 便知晓郎主的心意,将那丫鬟扯着推到卢氏的脚边。 卢氏的手绞着帕子。 崔其看着袅袅的烟气弥散又汇拢,右拳击上自己的左掌, 在飞尘的搀扶之下站起来,坐到了上首的如意椅上。 他抚了抚自己大袖上头的折痕,轻描淡写看向地上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丫鬟,道:“早在谢府的时候你就该死了, 若不是想着这事在谢府闹开,会拖着崔氏一起陪葬,也不会让你多活一天。” 闻言,地上那个已经奄奄一息的丫鬟吓得睁开眼睛, 气若游丝求饶:“郎主饶命, 郎主饶命。” 崔其眸中无波无澜, 看向卢氏:“你觉得呢?” 卢氏的帕子都要绞碎了,知道这事情的要害, 闭上眼睛:“依公爷所言。” 珍珠闻言瞬间涕泪横流:“娘子……救我……我都是为了你……” 卢氏扭过头去,不再看她。 崔其知道已经能够震慑卢氏, 便对飞尘摆摆手:“堵上嘴巴,别死到临头还要漏嘴多说了什么叫人听去。”飞尘得到示意, 将珍珠像拖麻袋似的拖了下去, 一条长长的血痕出现在地上,触目惊心。 “公爷就不打算管么?那是何等大的罪过。那厨娘子迟早会将相公害死,将崔氏害死。”卢氏努力让自己忽略地上的血迹,强自镇定看着崔其, 仍想辩驳。 崔其难得没有无悲无喜,冷笑一声,眼中尽是嘲讽:“飞尘有死契在我手上,与崔氏一门生死相关,自然不敢说一句。你那多事的丫鬟死了,剩下还有你我,我自不会说。怎么,你的意思是你要开口了?” 卢氏因为生得貌美,又眼高于顶,挑挑拣拣拖延了一些,正赶上范阳卢氏在走下坡路,这才嫁与了比她要大十三岁的崔其做填房。 三年前崔其在崔游的谋划之下当上国公,虽然二人的年龄相差甚大,可是崔其长得好,看上去不那么显老,再加上崔游的能干,崔氏的如日中天,倒也不失为一桩好婚事。 然而,比起爱崔其,卢氏更厌恶他,厌恶他平日什么都不上心,厌恶他经常冷言冷语。今日崔其彻底冷下脸跟她说话,她心中那股子厌恶变成了同等的惧怕。 这个人只有在这种时候,看上去才与东院那个人如出一辙。 一脉相承的杀伐决断。 卢氏还未开口,就听得崔其道:“你也不能开口,否则别说是崔氏,便是卢氏也是保不得你。” 卢氏心中一惊,瞪着美目不敢置信看向她。 崔其道:“所以,最好将你耳朵里听进去,脑子里记得的那件事都抹去,闭上你的嘴,对谁都好。”他合上眼睛,道,“出去吧。” 卢氏出去,他才悠悠睁开双眸。 他明白卢氏已经知晓了厉害,危及自身,谁都要选择退步。 * 姜无芳手上的刻刀像是成了精似的,在一截嫩白的萝卜上面顺滑雕刻,不一会儿,一只惟妙惟肖的幼犬便已经成了。 她笑着放到崔游掌中:“瞧,你真心待我,我也不负你。这个送你,也是生肖,好不好看?” 崔东看看那只满脸憨态的小犬,又看看清冷的崔游,差点憋不住笑。 崔游长指点在犬头:“不错,按你这个做了图纸给匠人送去,做一个与你的凑成一对。” 姜无芳放下刻刀:“你那好友寻的是世间难得的好玉,怕是再难得了。” 崔游摇头:“不碍事,世间难得归你,你归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