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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赵东屿什么关系? 你和郑泽楷又是什么关系?” “我说是朋友,你信吗?” “骗鬼呢,我亲眼看到你搂着赵东屿,在他车后座!”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用尽全身气力耐心地解释道: “我搂着他是因为怕从车后座摔下来,可以吗?” “那郑泽楷呢? 你经常来我们班给他送吃的,还跟他回家!” 不是,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我和郑泽楷是一个学习互助小组的,我请教他题目的时候送点吃的犒劳一下不行吗? 你人缘差到没有同学邀请你去家里做过客吗?” 聪鸣愣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消化我说的话,随即摇着头说: “我不信,你说的这些都是你朝三暮四的借口。” “我说与不说你都不信,你只相信你以为的,那么我无话可说。” 我绕过她走出了房间。 这次她没能拦住我。 房门关上的瞬间,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关掉了录音。——下楼梯的时候遇到了周琳,我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面对她,倒是周琳主动叫住我,把手中拎着的餐盒提到半空问: “你晚饭没吃吧? 刚给你去餐厅打包了点吃的。” 肚子十分应景地“咕咕”作响,我不好意思地接过她手中的餐盒,说了声“谢谢”周琳拍拍我的肩膀,无声的支持和鼓励,然后她指指外头说: “刚在大门口看到赵东屿了,他说有事找你,让你下去一趟。” 我和周琳简单说明了一下寝室里的情况,嘱咐她注意安全。 6月,山间的夜晚微风清凉,东子低头刷着手机,穿着白T运动裤的背影挺拔颀长。 我扭头看四下无人,蹑手蹑脚地绕到他身后,踮起脚尖用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肩膀,学着电影里女鬼的声音沙哑地说: “喂——千万不要回头——”东子吓得一哆嗦,最新款的触屏手机差点摔地上。 “何大宝,你属猫的吗? 走路都不带声儿的。” 东子立刻回头看我,脑袋上的头发根根竖起,倒是他比较像猫,炸毛的那种。 我朝他吐了吐舌头,问: “找我什么事儿?” “也没什么事,就是不放心你。” 赵东屿看到我手上拎着的餐盒,问: “你晚上没吃饭吗?” “是啊,饿坏了,陪我吃点儿呗。” 我笑嘻嘻地说。 沿着蜿蜒的绿竹小径,我们来到了旅舍的餐厅,一路上遇到不少同学,有认识的男生吹着口哨起哄,也有不认识的女生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我不置一词闷头往前走。 懒得解释不代表心里不在乎,也不代表真的放得下。 周琳点的干炒牛河油光可鉴,一股火辣辣的镬气扑面而来,豆芽菜爽脆,牛rou鲜嫩入味,我大快朵颐,都顾不上说话。 东子坐在我对面,目睹我风卷残云般将一大碗粉吸食干净,震惊的同时颇为嫌弃地递来一包纸巾说: “快擦擦,嘴上跟抹了猪油似的。” 我不以为然,抽出一张纸正准备往嘴上擦,却被纸巾上的图案逗乐了。 男生随身带纸巾本就难得,更何况上面还印着红色小爱心。 我捏着纸巾的一角,笑得花枝乱颤: “赵东东,没想到你还有一颗少女心啊。” 赵东屿脸颊泛红,扯过纸巾往我嘴上胡乱地擦,一边没好气地说: “专门给你买的,女孩子家家自己不带纸,每次都问我要。” 我拿过纸巾,甩开他的猫爪子。 “刚刚那件事,是聪鸣干的?” 东子问。 我屏住笑意,沉默地点了点头。 “听周琳说你们分在一个房间,她没怎么着你吧?” “那当然,我是谁!” 我得意地拿出手机说: “我还录音了,聪鸣承认是她找人做的。” 东子插上耳机,摁下播放键,边听边皱眉,那眉纹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手机凹陷的边角,问我: “她和你动手了?” 我挥了挥手,故作大气地说: “小打小闹,不足挂齿。 当年因为你,我还被老妈拖着去学了几个月的跆拳道呢!” “就你那三脚猫功夫。” 东子嗤之以鼻,举着手机问我: “这段录音,你打算怎么处置?” 我苦恼地托着腮帮说: “我刚刚特生气也特委屈,差点儿就把这段录音发班级群里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么做没毛病啊!” 东子说。 赵东屿同学的处世哲学向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之。 犹记得小时候,邻居家的虎子哥为了抢玩具,把东子的脑袋抡了个大肿包,虎子哥比我们大3岁,长得又高又壮,平时小朋友们都是避之不及,可东子愣是不肯把玩具让出去,当时瘦瘦小小的他张嘴就往虎子哥的胳膊上咬,无论虎子怎么打他都死死不松口。 后来俩人都被送到医院挂水扎针,闹得全小区人尽皆知。 年仅6岁的东子也因此一战成名,获得一众拥趸,成为利民新村年龄最小的新晋“小霸王”“可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