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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他么干的?” 东子怒吼一声,像极了一只愤怒的狮子,气势汹汹地准备冲到前面去,我仿佛看到利民新村的那个“小霸王”穿越时光机又回来了。 我费力地拦下他,他气咻咻地瞪着我: “干嘛拦我?” “不管是谁干的,目标是我,你去管屁用。” 我也没好气地顶了他一句。 我抬眼观察舞台四周,心里有了底气,顶着众人的目光向舞台走去。 舞台的LED屏连接着后台的电脑数据,调试的工作人员并不在现场。 我并不急着撤掉屏幕上的照片,又不是什么不雅照,我心如明镜自不怕妖风。 我从后台拿起一支话筒走上舞台。 从高处看下去,人群乌泱泱一片,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人表情戏谑看好戏,有的人表情好奇不明白,大家都想知道我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在传播学里,流言和谣言是不一样的。” 我清了清嗓子,在人群中找到了聪鸣的身影,将目光锁定在她身上后接着说道: “过去我听到过很多流言,我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也懒得解释;今天我听到有人在背地里传播我的谣言,对我的人格恶意攻击,又把偷拍的照片发布在这里,我就不能忍了。” 我指了指舞台周围的监控摄像头,继续盯着聪鸣说: “可能有些同学不太清楚法律,那我就好心提个醒,偷拍和传播谣言都是违法行为,录取通知书还没拿到手呢,悠着点儿。” “抱歉耽误大家的时间,祝同学们旅行愉快,前程似锦。” 看到聪鸣的脸白一阵红一阵,我心情愉悦地走下舞台。 戴上耳机,将MP3的音量调到最大,我故作镇定地从人群中穿梭而过,身边的种种议论和猜想被隔绝在音乐之外。 老师们姗姗来迟,一出闹剧终于收场。 至于毕业文艺汇演到底精不精彩我并不知晓,因为我提前离场了。 回到宿舍,空荡荡的房间没有开灯,阳台上斜斜地打进来一束灯光照亮床铺,我站在阴影里,委屈的情绪一点一点荡漾开来,泪水沿着脸颊滚落,浸湿了头发和衣襟。 洗了个热水澡,我换上舒适的睡衣,裹进被子里闷头就睡,梦境凌乱破碎,乌漆漆的天幕中挂着无数张唇色鲜红的嘴,吃人般一启一合,唾沫横飞。 令人窒息的感觉洪水般席卷而来,我在巨浪中起伏翻腾,却抓不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室内灯光骤亮,我从睡梦中惊醒,被洪水裹挟的思绪慢慢收卷,几秒钟后方才反应过来,是演出结束聪鸣她们回来了。 这个夜晚,注定无法平静。 第12章 她们进门后声音很大,仿佛完全未曾注意同寝室已经有人入睡,甚至还打开了电视调高了音量。 我把被子蒙住头,在被窝里翻了个身。 “呦,某些人刚刚不是挺神气的嘛? 这会儿在这里装睡。” 阴阳怪气的女声在耳边挑起我本就不平静的情绪。 我一把掀开被子,气吼吼地发问: “声音小点可以吗? 没看到有人在休息吗?” 聪鸣见了我,表情不复之前的虚情假意,嘲弄的神情跃然脸上: “怎么这么早就睡了? 被刚刚的照片戳中痛点了? 何羽茜,脚踩两条船有趣吗?” 我只觉口干舌燥,手机显示夜晚10点,班级□□群里还在热烈地讨论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我低头按着键盘,白色的屏幕光打在脸上,眼睛刺痛无比。 “啪——”手机被人拍落,重重地砸在地上。 “我问你话呢,你玩什么手机?” 聪鸣双手交叉站在我的面前,莫名有一种兴师问罪的架势,她的身后是一双戏谑而极度不友好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我。 当下我的心理反应是,如果真的打起来,我以一敌二是不是对手。 “我没有,你别血口喷人。” 我弯腰去捡手机,可怜刚买的手机被砸坏了一角,金属边框凹陷下去一大块,好生心疼。 “手机被你砸坏了,你赔。” 聪鸣嗤笑一声,用她艳红色的指甲指了指我的手机说: “都是几年前的老款了,能值几个钱? 你不是和赵东屿好吗,他家那么有钱,你让他送你一个新款啊!” 一个人到底是怀有多大的恨意,才能这样攻讦他人? 我语气冰冷地说: “我用什么款式的手机是我的自由,轮不到你指手画脚,而且我认为刚刚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偷拍和传播谣言都是——”“又要讲一遍传播学理论了吗?” 聪鸣翻了个白眼儿说,打断我的话: “我告诉你没用的,照片是我叫孙伟导入电脑的,他喜欢我,就算真的追究起来,他也不会供出我来。” “哦,是吗?” 夏虫不可语冰,井蛙不可语海,我忍不住为那个叫孙伟的男生感到悲哀,随手抓了件外套披上,准备离开房间出门透透气。 “话还没说完,你走什么走?” 聪鸣气急败坏地推搡了我一下,差点将我推倒。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还要我说什么?” 我恼怒地抓起枕头,思忖着她要是再推我,我就把枕头扔她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