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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想到刚刚进来时两人的表现,问:“我怎么记得那是你的人?” 裴宴轻轻摇晃手里的酒杯,语调随意地说:“以前是。” “哦,”朋友听完了笑他,“不要了?现在能追吗?” 其实是开玩笑的,都能听出来。 裴宴却冷淡地看他一眼,“滚,还要,不能。” “得得得,”朋友不招惹他了,但也没觉得他是认真的,“当初你俩要分手,我还挺诧异的,以为你们只是闹会儿,那时候你们闹得还不多吗?分了都多久了……” 裴宴不说话了。 晚餐结束,时间已经很晚了。喝多了的人不少,柏皓的车废在路上,没了借口,也被灌了不少,只有郑岚一口没沾。 大家商量着怎么回家,裴宴手里捏着车钥匙,站在走廊边和几个朋友说话。 郑岚和柏皓从旁边走过,裴宴便叫他:“郑岚。” 那身影顿了顿,假装没听见,就是不回头。 “郑岚。” 这次许多人都看过来了。 “坐我车吧,”裴宴走过来,钥匙和钥匙扣撞了一下,“送你回去。” 郑岚只好转过身,拒绝的话到了喉头,却见裴宴笑了一下,手臂圈住他的肩膀,和旁边人说:“以前就认识的学弟,太久没见都生分了。” 被压着的地方guntang起来,郑岚没法儿在这么多人面前驳了裴宴面子,只好点了点头。 裴宴和柏皓都喝酒了,开车的只能是郑岚。 裴宴坐在副驾驶上,头靠着座椅,一直都没说话。 车开到了岔路口,一边往柏皓家,一边往裴宴家。 柏皓迷迷糊糊的,正要说先送裴宴吧,郑岚方向盘一打,往他家里去了。 “先送你。”他和柏皓说。 很快就到了柏皓家,他下车的时候还犹犹豫豫的,被郑岚赶走了。 车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安安静静的。 进小区之后裴宴给郑岚指路,向左向右很简单地说,车在地库里停好了。 郑岚取了安全带,和裴宴说:“我自己出去打车走。” “不用,你开走吧,明天我去你办公室楼下拿。”裴宴用手扒了一下额前的头发。 车里只有仪表盘亮着,郑岚不想多说什么,仍然坚持下车,手刚碰到车门,就被裴宴扣着腕拉回来,门砰的一声关回来。 郑岚的后脑勺对着裴宴,问他:“干什么?” 裴宴放了他的手,目光描摹着他的背影,从头发,到肩膀,到肩胛骨,似乎要穿透那件很薄的白色衬衣,声音很低又很哑。 “别人可能会以为我们分得挺难看的。可是你不是知道吗?在一起,分手了,都是你情我愿,哪里难看了?” 声音好像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郑岚手指轻轻抖了一下,想到大概两年之前的有一天。 国际机场外,到处是送别的身影。郑岚和裴宴站得很近,几乎贴在一起。 裴宴没什么表情,垂头看着郑岚,又问了他一次:“你想清楚了吗?” “想清楚了,”郑岚迎着他的视线,脊背很直,好像也没有多么难过,“本来就不是因为相爱才在一起的,后悔什么?” “吵了那么多次架,你这句话最伤人。”裴宴牵着嘴角笑了一下,食指屈起来抵在他的下巴上,大拇指很重地擦过他的唇。 “之前你玩游戏输了,要答应我一个要求,当时我说没想好,现在我想好了。等我回来打个分手炮,我们才能算完。” 从这句话开始,郑岚等裴宴来和他分手,等了两年。 两年里谁也没见过谁,谁也没提到谁。 因此今日裴宴可以和他耍无赖,拿潋滟的桃花眼望着他,问:“我还没睡你,算分手了吗?” 第2章 室友回来吗 车窗半开着,空气还是很闷。 郑岚一只手握着门把,一只手垂在座椅上,好像没有怎么想,就回过头来,反问他:“你觉得呢?” 没有人说话,过了一会儿,郑岚就又说:“时间很晚了,我该回家了。” 他推开车门,这次裴宴没有拦着,但却说:“你还欠我。” 郑岚站在车边,将身子挺得很直,有些难以理解地问他:“为什么要不甘心?” 裴宴被问得愣了一下,而郑岚根本不是想要他的答案,车门一关便转身走了,脚步快得像他在医院时一样,有紧急的病人来了,他要马上到场。 裴宴的家所在的小区很大,开车进来的时候郑岚就差点走错路。 出去没人指路了,郑岚人又恍惚,多绕了很多圈。 其实他不太认路的,一直都是。 晚上温度有些低,风一吹过就很凉。秋天往深了走,郑岚想明天要穿一件厚一些的衣服。 出租车等了一会儿才有,郑岚回到家时已经接近十一点了,他按部就班地洗漱上床,合上眼之后,又开始想今天遇到裴宴以后的事情。 裴宴有些无理取闹。 说的话做的事,都是。 郑岚后悔因为觉得他五官的轮廓深了一些,就以为他这两年变了。 总之在他看来,他从裴宴身边走的时候那人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 脾气、行事作风,甚至连他不耐烦的那么一点点表情,都没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