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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巾拿来了,是推罗紫色的。法毕乌斯拿过毛巾,把它放在恺撒摊开的双手上。恺撒亲吻了庞培的眼睛和嘴唇,然后,让人把它轻放在毛巾上,恭恭敬敬地把它裹起来。当法毕乌斯想去接替恺撒,恺撒并没有让他插手,只是把自己的权杖交给了他拿着。 不,我要亲自捧着他。rdquo;刚到门口他又掉转头对泰奥多图斯一行人说,我要你们在贵宾住的宫殿外的地上立一个火葬用的小柴堆,还要些乳香和没药来引火,并派人立即去给我把他的身子找回来!rdquo; 他抱着那只推罗紫的包袱,默默流了几个小时的泪,没有人敢去烦他。最后,法毕乌斯举着一盏灯进来mdash;mdash;mdash;因为天已经漆黑了mdash;mdash;mdash;告诉他,一切东西都按他的命令搬到了贵宾宫殿里了,问他是否愿意动身去那儿。恺撒似乎陡然之间就变老了许多,他不得不依*扈从的支持才站起了身。然后法毕乌斯把放在屋里的那盏套着灯罩的亚历山德里亚油灯点燃。 哦!法毕乌斯!一切都无法挽回了!rdquo; 我知道,恺撒!不过我给你带来一点好消息。一个从佩卢西姆来的人刚到我们这里,他是庞培?马格努斯的自由民菲力普,是他在暗杀者取走头颅乘船逃离之后,将庞培的其余身子火化成骨灰带到这里来的。因为他随身带着庞培?马格努斯的钱包,因此他才得以迅速穿越德尔塔区到达这里。rdquo; 从菲力普那里,恺撒终于搞清楚在佩卢西姆所发生的事情的来龙去脉,还知道了科尔涅利亚?墨特拉和塞克斯图斯mdash;mdash;mdash;庞培的妻子和小儿子的去向。 第二天早上,在恺撒的主持下,他们火化了庞培大帝的头颅。火化后,他把庞培头部的骨灰与身子的骨灰合在一起,用一个镶嵌着宝石及深海珍珠的纯金骨灰盒装殓。然后恺撒把菲力普和他可怜而麻木的奴仆送到一条向西航行的商船上,委托他将庞培大帝的骨灰带给庞培大帝的遗孀,他也把庞培的戒指委托给菲力普,嘱咐他将之带给庞培的长子格涅尤斯?庞培,不管他在何处。 相关阅读第16节:第一章(16) 第16节:第一章(16) 一切处理妥当后,恺撒派一个仆人去租二十六匹当地马出发去视察自己部队的部署情况。他马上发现,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耻大辱。波特伊鲁斯把他的三千二百名步兵扔在拉可提斯的一片废弃不用之地上。这里夜间有野猫(也是亚历山德里亚城的神圣动物)游荡,捉拿不计其数的老鼠,而白天则被伊比塞斯鸟占据。当地人mdash;mdash;mdash;都是穷苦的埃及与希腊混血儿,非常痛恨这些驻扎在他们中间的罗马人,更痛恨在这样的饥荒年代亚历山德里亚城不得不养活这批额外的人。虽然不管食物涨到什么价钱,这些罗马人都买得起,可是在食物总量一定的情况下,这些罗马人的到来已经成倍地抬高了亚历山德里亚城及周边地区的食物价格。 好,让我们在营地之外围一堵简易的围墙或围栏吧!但务必使它看起来好像坚固牢*的样子,这些当地人是危险的!他们的确是非常难以对付。为什么?因为他们个个饥肠辘辘!即使年收益有一万二千金泰伦,可贪得无厌的亚历山德里亚统治者在饥荒年代却不资助贫民食物。他们的处境足以为罗马人推翻埃及的国王提供一个绝好的理由!rdquo;恺撒愤慨地吼道,你们隔几英尺就要修建一个哨亭。卢孚利乌斯!你去告诉这些人,让他们在自己的餐桌上尽快添上烤伊比塞斯鸟这道美味的菜,我快烦死亚历山德里亚的这种所谓的圣鸟了!rdquo; 呵!他在发脾气!卢孚利乌斯沮丧地想。宫里的那些人想通过谋杀庞培?马格努斯来取悦于他是多么荒唐!他现在内心处在极度的悲痛中。只须稍加一点压力就能推动恺撒在亚历山德里亚闹出一场比乌克色罗都努姆或色拉布姆更大的乱子。而且,虽然他的那些士兵从上岸起到现在还不到一天,可他们已经非常渴望干掉这些当地居民了。可以明显感觉到一种紧张的情绪正在形成,一场灾难正在酝酿。既然没有他插话的权利,卢孚利乌斯能够做的只是陪这位伟人骑马四处转悠,听任他对不顺眼的事严辞苛责。使恺撒感到愤愤不平的事还不只是为庞培的死而悲痛这一件。亚历山德里亚宫中的那些蠢货还剥夺了恺撒完好无损地带庞培?马格努斯回到罗马的政治中心,对他充分显示自己是如何的宽宏大量的机会。那种真诚的人与人之间的尊重和惺惺相惜的情意,相信加图是永难理解的。但恺撒相信马格努斯能理解,他的心胸总是如此宽广。 当卢孚利乌斯从拉可提斯返回到骑兵营时,他立即接到恺撒更多的指令;在此之后,恺撒又召集了所有的下级官员(连无可救药的提比利乌斯?克洛狄乌斯?尼禄亦包括在内)让他们熟知自己的计划。他们对恺撒的忠诚和谨慎的处事方式佩服得五体投地,实在没有任何挑剔。即将到来的战争不是罗马人与罗马人之间的,而是与一支与他们完全不同的雇佣兵交战。 接下来的一天,恺撒把托勒密国王、波提伊鲁斯、泰奥多图斯和加尼米德斯一起召集到了会客厅;在这里,他要他们坐台下地板上的椅子,而自己则坐台上那把镶嵌象牙的御座。这种安排当然让小国王深感不悦,可在泰奥多图斯的抚慰下,他极力忍住了心头怒火。恺撒想,那个家伙已经开始对他实行启蒙了。有这样的一个指导者,即使他能活过这场战争,他也绝不可能成为比他的父亲更出色的统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