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

    司爸爸司mama接到消息的时候，似乎是天都塌了下来，头发在短短几个小时，开始有些花白，而现在，急救医生告诉他们，他们的女儿放弃抢救，要见他们。

    “小思！！——小思不要放弃，mama求你！”

    “mama就自私那么一次，小思你坚持住好不好？”司mama哭得气都喘不过来，怄得直捶胸口，司爸爸在一旁看着女儿浑身插满了管子，一床鲜红血迹的惨状，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掉。

    司静思提了口气，“爸妈……我、我……有个……梦。”

    司mama哭的喘不过气，哀嚎都卡在了喉咙，听见女儿说有个梦，她只能连连点头，“mama什么都答应你，都答应你，急救！急救！医生、医生啊……求求你们救救我女儿。”

    “我、我希望……我们国家、每个孩子……都有书读……医、疗……普及……”这个国家从始至终在这个世界都善待她，弥留之际，最后为这个国家多做点什么吧。

    “爸妈，我死后……有用的……都、捐了……救更多的人。”

    “啊——不！小思！我女儿，我的女儿啊！”司mama的哀嚎响彻急救病房，司静思已经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病房里的医生和护士都湿了眼眶，还有这样一个女孩，弥留之际却想着为这个国家做点事……关心国家的教育，国家的医疗。

    “顾……”司静思一瞬间控制不住自己睁开了眼，却还是什么都看不见，真让人遗憾啊……

    “小思！”司爸爸大喊一声，“他来了！他马上就来了，小思，他……呜……快来了……你坚持住啊。”

    “告诉他……我重新、变成了，一颗种子……在、新的、躯体……发芽了。”

    不知道是不是1314有些抠门了，司静思觉得自己似乎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她仍旧在努力地说话，毕竟没有任何安排的离开最是伤人，“世界，那、么美啊，爱我，活着。”

    不能因为自己死了，救把活着的人的希望都带走，给他们一个支撑下去的理由，不要轻言放弃，等时光流水浸染韶华，伤痛慢慢地被抚平了，大家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滴滴滴——”司静思的心跳停止了。

    她终究没能和顾教授见上一面，说一句最后的话。

    而为了保持她器官的鲜活，医生必须让司mama和司爸爸马上签字同意捐赠他们女儿的器官，这样才能马上开始摘除器官的手术。

    顾书衍一路上飙车飙出了新的高度，如果司静思能看到，估计会夸赞他马上可以去拍赛车电影了。他的双手握紧了方向盘，不断地颤抖——不会的、不会的……不要什么事情都往最坏的地方想，司同学，也许……也许只是刮伤了，也许，只是……只是碰倒了……

    顾书衍发现自己看不清前面的方向和路面了，泪水漫过眼眶，模糊了视线。这辆车子太小了，实在是太小了，闷得很，让他连气都喘不过来，喉咙发酸发紧，头脑翁乱不止，顾书衍只能控制自己，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只是没有什么用，他一开口，就是哽咽。

    踩着油门的脚没有放开过，但是他却还是错过了。所有的惶惶然都似乎不是白来的一样，他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被撕裂了一样的难受，心痛到窒息，无法喘息。

    他抵达医院的时候，司爸爸已经忍痛在同意器官捐赠的纸上签字了。

    “小顾……”自从顾书衍和司静思交往之后，司爸爸司mama都管他喊小顾。

    “司同学呢！？让我去见她，急救，我会！”顾书衍赤红着双眼，里面满是血丝，头发凌乱，衣服都不平整了，哪里还是平日里那个风度翩翩，一丝不苟的顾教授啊？

    他现在的精神状态明显不对劲，有些要发疯发狂的意味，不管不顾就要往手术室里面冲，为了拦住疯狂的他，好几个护工上前按住他，阻止他接近手术室的大门，但是顾教授似乎是学过武术，要摁倒他还真不容易，但是在七八个人的努力之下，他被注射了镇定剂。

    ……

    顾书衍醒过来的时候，司爸爸司mama都在他床边。

    “叔叔阿姨怎么都在这里？小思呢？”顾书衍很是平静地坐起身，下床。神色平静，仿佛小思什么事情都没有，只是刮伤碰伤罢了。他甚至还冷静又平缓地理了理自己的衣领，抚平了袖口的褶皱，正常得不正常。

    “小顾！”司mama喊出一声，泪就落了下来，声音也哽咽，“小思……呜呜……她，她已经重新发芽了……”

    “阿姨你在说什么？”闻言，顾书衍像是一只被激怒的野兽，转眼间变得凶狠，仿若刚刚那个镇定自若的人不曾是他自己一样，他赤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痛苦不已的妇人，彷如她若说出一句让他不满意的话，他都会动手杀人一样。

    顾爸爸反倒是最快恢复的人，尽管一日之间老了二十岁不止，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须坚强，自己的妻子，还有……那个将要成为他女婿的男人，现在都需要他的安抚。他必须坚强，没过过不去的坎儿，小思，他的女儿，还有心愿未完成……

    顾书衍许久没听到司mama的回答，又恢复了神色冷静的模样，转身要离开，但是司爸爸叫住了他。

    “小顾，小思她的愿望是国家的孩子都能有书读，”司爸爸深吸一口气，忍住了泪意，却忍不住喉咙的哽咽，“国家的医疗……能、普及。”

    “她走的时候，还叫你了，但是……没来得及，小顾，不要太难受了，振作起来，人生那么长总有些东西来不及。但是我们可以完成她的愿望，记住她。小思她让我们告诉你，她变成了一颗种子，在新的躯体里，发芽了……”

    顾书衍浑身一震，站在门口，有些不可置信，但是他仍旧执拗地问，“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她所有能用的器官都捐赠了，我们……最后送她一程，好吗？小顾……”

    顾书衍没有回答，像是一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一样，只是眼前一黑，顾爸爸没能及时上前接住他，他倒在了地上，后脑勺重重地撞击地面。

    顾书衍骨子里偏执，从司爸爸口中他听到司同学最后的遗言是：“世界那么美，爱我就活下去。”但是他却执拗地自我折磨，从心底里恨自己，认为司同学给自己的最后一句话是“顾教授，你让我很失望！”

    没人能明白他午夜梦回被这一句残忍的话惊醒的时候，有多么的痛苦，心如刀割，苦不堪言。

    司同学……是我让你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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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静思：为什么突然关了不让我看？】

    【不能再看下去了呢，不然主系统又要电人家啦！】

    司静思沉默。她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惨淡收场……人们都说造化弄人，那，她现在被位面意识弄死了，算不算是造化弄人啊？

    第133章 世界三·反派海格尔的番外（中）

    世界三反派海格尔的番外（中）

    【哎呀呀不要管这些啦, 人家有要事和你相商呢~】

    【司静思：你是不是要功德值升级？】

    【啊——？目前还不需要啦！人家说的事情是, 上次你不是拒绝了一个任务嘛？然后宝宝找了主系统商议，主系统可以答应你, 给你一个特权：遇见不想攻略的反派可以不攻略，选择——杀了对方。】

    【司静思：这么狠？你不爱我我就搞死你？】

    【啧啧啧, 宿主你别闹了啦, 破坏世界线搞得位面崩溃的反派本来就会受到死亡的惩罚, 还不是看在反派攻略部才刚刚起步, 规则什么的都在摸索中, 你是第一个宿主, 也是以后宿主的榜样，不然主系统才不会给你那么大大的特权呢！】

    遇见不想攻略的反派可以不攻略, 确实是特权呢, 但是……天上会掉下免费的午餐吗？就算是有，司静思也不会贸然吞下去，不然噎死了可怎么办？

    【司静思：就这样给我特权了？没条件？】没条件才有鬼！

    【有条件！你知道为什么你要完成原身的愿望吗？】

    【司静思：因为我借宿了她们的身体？】

    【不不不——完成炮灰的心愿，这其实是炮灰逆袭部的工作，她们的工作就是完成原身的愿望，获取原身给的功德值。本来呢反派攻略部一开始的设定是为宿主凝聚全新的身躯的, 但是后来经过商议觉得这样太浪费轮回司的能量了, 所以决定还是借宿吧, 然而借宿……是要支付借宿费用的……所以……】

    【司静思：（深吸一口气）所以我一个人，打了两份工，一边做着反派攻略部的任务, 一边做着炮灰逆袭部的任务，但是只拿到了一份工钱？】

    【嘿嘿嘿……也可以这样理解啦。】

    【司静思：所以我答应每个世界完成两个任务，主系统答应让我可以选择不攻略的时候杀死反派？】听起来真是划算，毕竟司静思其实如果是借宿的话一直都在完成两个任务，也没有什么特权，大概不一样的地方变成了，以后她就无法使用系统凝聚的身体了吧，听起来并不吃亏。

    【不只是这样，如果你答应主系统的条件，那么你会获得更大的权利和便利。第一个，遇到不想攻略的反派，你可以选择杀死对方，不必勉强自己。

    第二个，你会马上成为轮回司系统的正式攻略者，脱离新手状态，在任务世界我将不会再出现，由辅助系统为你提供日常服务。我只负责监测你的任务完成度以及在系统空间为你解答疑惑，或者是辅助系统无法完成的宿主要求由我来完成。

    第三个，脱离新手状态后，系统商城为你打开，你可以在下个世界就获得应有的信仰值。一千人信仰你就能让你获得一个信仰值，一个信仰值可以兑换三个属性点，一个信仰值可以兑换十个功德值，信仰值还可以兑换系统商城的各种商品。】

    【司静思：怎么听都好像我不吃亏的模样啊，1314你觉得呢？】

    【宝宝不知道，但是主系统是有条件的，一般而言所有的宿主获得的功德值和信仰值都是和轮回司系统五五分成的，但是主系统给你提的第二个条件就是……三七分。你可以提前成为轮回司系统的正式攻略者，但是以后你所有的任务世界都会被要求把获得的功德值和信仰值分七分给轮回司系统。】

    【司静思：……】

    这是一个很难说出究竟是值得还是不值得的买卖。如果不答应，那么她会被强行要求去攻略不想攻略的人，攻略心有所属的人简直就像是被迫吃屎一样恶心，为什么要这样委屈自己。答应的话她似乎获得了很多，但是长期而言，还是主系统获利更多。

    【宝宝觉得你可以答应的。未脱离新手状态的宿主一旦任务失败那就是抹杀，而脱离了新手状态的宿主任务失败则是进入惩罚世界，惩罚世界失败才会被抹杀，相当于多了一次活命的机会。再说主系统已经给了你很大的便利了，比如让你回到过去的位面，这是其他宿主都没有的待遇，甚至是，我可以在你重回世界的时候为你提供更多的便利。】

    【亲爱的宿主桑，不要太过于看重功德值和信仰值，虽然它们似乎很重要，但是宝宝觉得对你而言或许它们没有那么重要。】

    【司静思：一般而言，要怎么样才会脱离新手状态？】

    【持续完美完成六十个世界。你已经占了很大的便宜了，只是主系统看重你的潜力，才会在你身上给了那么大的投资……】

    司静思笑了，主系统居然那么看重她，觉得可以在她身上分成七分就拿到六十个世界的功德值和信仰值？

    【司静思：我要回去见海格尔。】

    【叮！是否花费10000功德值返回世界三西幻位面？】

    【司静思（有些怅然）：是。】

    【叮！收到！请最后一遍确认资料。】

    【姓名：司静思。

    性别：女。

    年龄：未知。

    美貌值：92（艳光四射说的就是你！）

    技能：撩汉、初级武功、初级天师驱魔诛鬼技能、初级五行八卦术、《天罡之术》、《苍穹诀》、初级医术、初级毒术、初级魔法师

    爱好：撩汉

    武力值：34（你还是个渣渣）

    精神力：70

    魂魄强度：78

    称号：“美味鲜血”（可增加不知名生物好感度）；“枭桃美人”（妖邪不侵，百鬼避让）；“国师大人”（自带风华绝代气质，可获得一定的威信和民众的好感以及信任）；“绝世美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美丽，缺胳膊断腿依旧美丽）

    功德：220000

    反派君的小礼物：发冠（巫）；玉佩（巫）；红莲业火（荆棘：尚未炼化，不可使用）；亡灵召唤（曦`海格尔：魂魄强度过低，不建议使用），友情提示：不要轻易使用亡灵召唤，您的魂魄强度过低，强行使用有可能导致自己魂飞魄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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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静思感觉自己的知觉在慢慢地恢复，她的灵魂开始一点一点缓缓地融入了一具身体里面，异常的轻松，舒畅，1314说她离开了第三个世界之后，海格尔把系统给她凝聚的那具国师的身体还保存得很好。

    听起来毛骨悚然，她似乎是死了很久了，但是身体却还宛如活着的时候一样。

    毛骨悚然又怎么样？为了节省能量，主系统是不会给她另外寻找身体或者给她再凝聚一副身体的。

    司静思本人也觉得还是用回原来的身体好，少了要和海格尔解释那么多。只是她不习惯睁眼了，她让自己放轻松，感觉自己似乎是坐在了花园里，异常地贴近大自然，有清幽的花香萦绕在鼻，她深深吸了一口，那是……桔梗花。

    “大人，您真的不知道十一朵桔梗花的花语么？”

    司静思忍不住有些想笑，微微勾起了唇畔，我知道啊，曦。它的花语：啊，我的纯真无暇的爱人，我对你的爱意像日月，永恒不变。

    司静思的双眸微微颤抖，那长长的弯弯的睫毛如同蝴蝶颤动的翅膀，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那是一片紫色的海洋，在风来的时候波涛滚滚，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落入她的眼帘。

    俏皮的风带来了一阵清香，让她更加清醒了一些。

    有人正静静地站在她身后。

    一向警觉的司静思因为融入身体需要一些时间，再来万顷花海的盛景绚烂了她的视线，那样的清香又让她放松了警觉，以至于她现在才发现，自己身后一直站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