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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佛不明所以, 垂着头谨慎回答, “大人在拽戚九的……耳朵” “长还是短” “就……”东佛缩缩脖子,“就普通的耳朵呀。” 可见除了二人外, 其余人都不知道自身幻了兽貌。 戚九终于有所觉察,伸手摸了自己的头顶, 满脸苦相道, “竟连我也中招了。”转手以银碎解幻, 居然纹丝不动, 半空翻身一脚踢向东佛。 结果腿太短, 没踢着,被东佛甩着遍体长毛极快闪开。 戚九破口骂道,“都怪你没日没夜叫我小兔崽子,害得我真变了兔子。”泫然欲泣地盯着上官伊吹。 上官伊吹抑不住笑道,“反过来想,一众牛鬼蛇神里,属你最惹人怜爱了。”放人下地,攥入掌心的耳朵被他弄玩在指尖,一番抚触。 爱意,无处不流淌。 东佛简直不明晓二人在说什么,一脸茫然,但是上官伊吹心里已然有了答案。 龙竹焺方才施幻了。而且可以肯定,他的幻法是将每个人身上的缺陷以动物的样貌展示出来。 若推理,之前在快走幻彧中,整个村落的人皆是半人半兽也便解释得通了。 只因所有人心中善恶不同,优缺并存,龙竹焺抓住特点可以随便攻击任何人,简直易如反掌。 闲谈之余,就听半空中送来轲摩鳩的遥远声音,“阿官……我回来了……”千里传音,山水无阻。 待看见他人,也是品味一盏蜜茶后,轲摩鳩方才领着个窈窕美女回来,两人间也无说笑,美女怀里抱着一坛骨灰,脸色丧然。 戚九见了遂招手喊“彣jiejie,别来无恙啊!” 彣苏苏见他,褪尽愁苦脸上旋即和蔼可亲,同招手道,“小九!”跟亲姐弟久别重逢一般无虞。 待走近时,彣苏苏的罗裙被草尖一勾,露出裙下一角,鲛人尾鳞自罗袜间闪出光泽,转瞬被垂落的裙摆掩住,昙花一现。 戚九与上官伊吹深深一觑,表不声张。 再观察,彣苏苏行路确实有些摇晃,估计是鱼尾阻碍,等她走上来后,对领首大人福了福身子,礼数周敬。 东佛旋即开心道,“美人儿如何来了,俺们总算可以吃几日美味佳肴了。” “少调戏我姐!”戚九不忘初心,轮起两条短腿继续踹他。 彣苏苏莞尔笑道,“上回见你俩还是生疏的很,才隔几日不见,愈发亲昵玩闹起来了。” 上官伊吹侧眼观她片刻,彣苏苏隐约觉得有目光扫量的感觉,寻去一望。 正与他叆叇眸子对成一线,仿若霞光迎头普照,激得彣苏苏瞬时就软了眉眼,桃了双颊。 上官伊吹旋即对轲摩鳩耳语道,“你从哪里接她来的?为何如此神速?” 轲摩鳩笑道,“被你瞧出了端倪,”而后不好意思说,“这里附近附近有一分门,我没忍住,就借了你的破魔裸塔走了一遭。” 上官伊吹闻言皱了眉,“你擅自孤身入塔,我就不怪了,但是你竟让女人随便进去” “此地去咸安圣城路途遥远,我的幻印伤了,暂时不能强行作幻,”轲摩鳩神色颓丧,“你且放心,我把她的五感封死,不会觉察到塔里的秘密。” 上官伊吹道,“是我错怪你了,没有考虑到你的幻印刚刚受损。” 又道,“其实,我是想看看,若以幻物的速度,最快由埊水进入咸安圣城的曌河需要几日。” 掐指一算,“目前看来,一夜之间,三四个时辰很难做到,莫非不是她” 轲摩鳩道,“你怀疑她是龙竹焺的幕后主使……” 上官伊吹搬回他伸出的手指,“你出去了半晌,回来后难道没有觉察峡谷幻彧里有什么不同吗?” 轲摩鳩望了一圈,“难道还能从几个破烂儿里看出花儿来?” 上官伊吹翻开他的掌心,三眼环轮幻印依旧紧闭一目,“或许跟你受伤有关。” 暗指着彣苏苏道,“她的腿,你可记得初见时是什么形状” 轲摩鳩微一叹气,“裙子遮住的形状。” 上官伊吹哑然失笑,极快又严肃起来,对彣苏苏道,“彣姑娘本在守孝不该叨扰,不过眼下有桩麻烦事,急需姑娘来出出主意。” 不容彣苏苏反驳,直将人领走了。 东佛瞧见,也不与戚九打闹了,挤挤眼睛,“大人带着美人儿走哪儿去了?” 戚九一瞧果然,心里狐疑,摇手道,“大人自有大人的事做,咱们等着接任务就好,其他事宜也轮不着咱们管。” 又问,“谢老痞子不知哪里晃荡去了,连一晚上就没见到人。” 话说着,已见二人及时赶回。 最可笑的是这两人也幸免于难,白式浅的光洁额头幻出了仙鹤红冠,百里屠苏的缥缈衣衫间,栩栩缀着无暇的鹤羽,俨然一只松形轩貌的白鹤。 至于谢墩云嘛…… 就是一副土狗模样,粗大的狗尾摇来摇去,跟着白式浅的身旁就差吐舌头了。 谢墩云在幻彧外其实已经等到了白式浅,路上只问白式浅为什么在埊水一战的时候没有及时赶到。 白式浅懒得理他,把怀里的极玄子露他面前,掌于自己手心叫谢墩云看了。 谢墩云一瞧,那黑漆漆的盒子上居然开出了第二个孔道。 本来想拿着多瞅瞅。 白式浅敛了手,极玄子眨眼没入长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