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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伊吹回道,“你的眼睛也不曾闲着,把我的优点都一一看透了。” “……”谢墩云苦苦思索一句,“花鲤鱼,老子发现你总喜欢把天聊死,这个毛病就很不好。” 上官伊吹弹了弹方才被灰尘沾污的衣角,也不在意对方粗鲁的言谈举止,轻漫漫道,“你明知在口角上占不了我任何便宜,何苦还为难你自己。” 嘿! 谢墩云有些来劲了,“见过夸自己的,可没见过你这么使劲表扬自己的。” “谢谢。”上官伊吹道,“他们回来了。” 就是你闭嘴的意思。 谢墩云的眉头皱成一坨,往虎啸堂内低瞧,萧轲领着一众人又气哼哼地折返回来。 有人骂骂咧咧道,“给我往死打那个传话的王八蛋,简直要吓死人的。” “就是,什么有人飘在了半空,不过是萧凌霜那个贱丫头趴在防风栏上下不来了而已。” “喂!”族长里有个不高兴的声音响起,“萧家店里的男仆女伺,多半是族内贫户里争选出来的,差不多都沾亲带故着,你想动哪个?又骂谁贱!?” 是啊…… 死寂之后,有人破口骂道,“归根结底,还是得怪那个死鬼萧玉郎,若不是他的存在,我们萧氏一族又何苦做这种固步自封的事情。” 一阵幽然可怕的掌风拍去,穿过人群,狠狠打在最后一个说话人的胸口。 “噗!!”受击者当即心脉寸断,一口鲜血喷得众人凜凓。 萧轲严厉收回劈出的掌心,狠绝无情道,“我们都曾发过血誓的,谁再肆意说出那个名字,就活该死在我的断心掌之下。” 然而萧玉郎这个名字,已经如投湖的巨石,引得在场每个人心惊rou跳,悚栗绵延不绝。 第62章 人rou挡箭牌 因为一句话死了个人, 虎啸堂内的气氛愈发严肃, 大略沉寂一刻, 族长们里有个中年男子默默走出人群,鹤立在外。 萧轲厉道, “萧炎,你难道不服我的管教?” 萧炎暂不吭声,一层层解开襟口系带, 长衫由里到外脱至腰际,露出略显松弛的肌理。 “家主多虑, 我仅是也想说一些犯您忌讳的话,提前露出自己的胸膛, 好让您一击必杀而已。”说着, 直指自己的心房。 萧轲不悦, “既然明知是我不喜欢听到的话,为什么还要提出来蛊惑人心?” “因为惜命!”萧炎与萧轲年龄相差无几, 同是一辈人,说起话来自有几分重量, “为了整个萧家店的族人,尚能在祖宗留的地界继续平安活下去, 所以,就是死了我一个, 也是分外值得的。” 萧轲刚杀一人, 立即便有第二人站出来大义凛然, 如果此刻再动杀手, 族内舆论自会倒戈。 尤其不快道,“莫非,你也想提那个死人的名字?” 萧炎:“我想先说说这诡异莫解的季风。” 呵呵呵……萧轲环眼众生,冷冷嘲讽道,“季风来无影,去无踪,形迹蹊跷,早在几年前,我已经领着列位族长们寻过此风的成因。” “奈何此风鬼祟至极,每年仅来三日,而且这三日里,所有的萧氏族人均会陷入沉睡,醒来时的记忆全无。” “如此循环往复,根本就没有查出任何蛛丝马迹。这些情况,你都是无比清楚的,为何还要多嘴多舌?” 萧炎笑,“正是因为彻头彻尾的清楚明白,所以才更想提出质疑来……”顿一顿,甚有深思熟虑的坚持,“咱们猜过了各式各样的可能,却唯独没有把季风与那个死人联系在一起过。” “因为我们内心都有所害怕,因此故意忽略了这一点。自欺欺人了几年光阴……” “萧炎!!”萧轲爆呵一声,他的底线被不断试探,反弹而来的重量全部敲击着至高无上的权威。 “你好大的胆子,非但提及那个被封禁的名字,还要唆使其他族长们质疑我的决定!” “你以为,我当真不敢杀你吗?!” 萧轲的指骨嘎巴一声脆响,探手猛劈向萧炎的胸口,风中带斧,恨不能将人砍成两截状。 周遭族长都怔若母鸡,毕竟谁也不敢轻易出手相救,唯独默许。 说时迟,那时快。 一抹黑影先闪而来。 才听有人奔向虎啸堂,步履如箭,嗓音如罄,大叫一声“手下留情!” 突如其来的声影,成功吸引了萧轲的掌力。 萧轲侧身一旋,单手接住黑影,劈出去的右掌略略倾斜,擦着萧炎的肩头而过,重击于明柱正央。 虎啸堂的砖瓦旋即抖了三抖。 坐在梁上的谢墩云险些跌落下去,上官伊吹眼疾手快,扯住他的发辫将前倾的身躯又拽了回来。 谢墩云龇牙咧齿,“好痛!” 上官伊吹淡一笑,“不谢。” 两人不约而同往下再瞧,萧轲手中提着一只靴子,脸色比靴子还黑臭三分。 进来的人则嘿嘿一笑,从萧轲手里接过靴子往自己脚上套,俊朗的面颊一派恭敬,“家主勿怪,玉舟自咸安圣城一路车马颠簸,本想最先赶来见您,结果一不当谨,错把靴子先踢了出来,污了您的贵手,还望您海涵。” 萧玉舟深圆一揖,加之他体型魁梧,很有一番威武凌然的派头。 上官伊吹瞧见竟是故人,晶亮莹润的眸子不禁镀一层彻骨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