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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是想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新换的老总早就看我们不顺眼。他应该有自己的小算盘。青青越说越消沉。 之砚把面前的碗推开,拉过青青的手:现在不能想这么多。如果现在就放弃,才是彻底没机会了。 是呀,明天先领了标书再说吧。我爸急的团团转。他和客户维护了那么多年的关系,公司从小印刷厂发展到一百多人的团队,他实在不愿意看到它就这么散了。 谁赢还不一定呢。有人给你们设置障碍,这说明你们的能力是他们忌惮的。毕竟服务了这么多年,对客户的产品和工作方式都了如指掌,这是你们的优势,没人能轻易代替。青青,别急,我会帮你。 夏戈青起身坐在之砚的腿上,抱住他,听他的心跳。一下一下的跳动,让她的心安静下来。 一会儿早点休息,我来刷碗。明天我陪你去。之砚揉揉她的头发。亲她的发旋。 你不吃了?好像没吃几口?青青抬头问。 饱了,中午吃的太撑。 我不在家,你中午吃什么好吃的了? 之砚低头想,这才意识到自己只吃了早饭。可是为什么吃了几口就微微恶心想吐? 嗯出门买了煎饼。他随口敷衍。 那东西不好消化。你呀,总是吃东西的时候控制不住。 之砚点头聆听教诲,嘴上挂着无奈的苦笑。 第二天清晨,之砚开车,和青青一起出现在客户楼下。取了标书打开,青青刚鼓起的信心又被浇灭了。 这怎么可能?只有不到两个星期,要求从规划,到创意设计全做出来。电视、平面、广播还有公关活动都要细化,连媒体投放排期都要。我们光熟悉产品就要好几天。 之砚立刻启动车子:走吧,我送你回公司。现在需要争分夺秒了。 把夏戈青送到公司,之砚也争分夺秒的回到家。他还有两幅画需要完成。西藏系列组画受到了市场的追捧。画商催得紧,他需要把承诺交付的画尽快完成,然后全情投入,帮助青青度过难关。 之砚在画室里画到昏天黑地,下意识的看表时,已是晚上八点。他掏出手机,通常下班后青青会给他发短信,让他去公司接她。但今天手机一片空白。之砚决定不再等,抓起车钥匙准备出门。 他走的太急,回身的一瞬,眼前突然暗了下来,耳边是血液在血管里喷涌流动的声音,心跳一阵紧似一阵。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这半年来,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有这样虚弱到站不住的境况。可是它又回来了。 之砚往前跪倒在地板上,双手撑住地。闭上眼睛调整呼吸。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又一整天水米未进了。他似乎突然丧失了饥饿的感觉。以往让他食指大动的食物,现在想想会泛起恶心。 待到眼前渐渐明了,能起身时,之砚回到厨房,喝了一杯蜂蜜水。无力的躺在沙发上休息。 临近九点时,恢复了些力气的之砚,开车来到青青的公司。 一进大门,竟然听见青青高亢的嗓音从会议室传来。之砚顺着声音走进去,开间里座无虚席,大家都严阵以待,并且全部噤若寒蝉的看着他。 走近会议室,他好脾气的青青竟然在发火。 这摆明了是阴谋,这个时候跳槽,还有没有一点职业道德? 之砚出现在会议室门口的一瞬,气的涨红了脸的青青,眼神突然柔和下来。这人似乎有种魔力,能瞬间让青青觉得踏实而有依靠。夏戈青用小动物一样委屈的眼神看着之砚。会议室里的爸爸趁机挥手,遣散了其他员工。那人走过去搂住青青的肩膀,她气到微微发抖的身体才得以平复。 创意总监和设计总监集体辞职,完全不给我们过度的时间。青青在他怀里闷着声音说。之砚一个字也没说,只是不停的抚摸她的后背。 宋之砚像领着孩子一样,把夏戈青带回到她小小的办公室。关上门。见到桌上纹丝未动的盒饭,拿起来,还是温热的。之砚把筷子给她掰开,又去沏了一杯热茶水递给她。 先吃饭。其他事一会儿再说。 夏戈青乖乖的拿起筷子,吃了两口,就吃痛的吸气。 怎么了? 青青捂住嘴唇:嘴里好几个口疮。疼! 张嘴我看看?之砚走过去,用两根手指托起她的下巴,拿出钥匙链上的小手电照着看。 你这是上多大火呀! 话音未落,姑娘的眼泪已经在眼睛里打转:他们联合起来设计我们。要把我们置之死地。 之砚拍拍她的头:我还是那句话,还没到认输的时候。不就是创意总监和设计总监吗?认识你之前我在好多广告公司打过工。4A公司也做过。如果不是老请病假,现在可能也是设计总监了。放心,有我在,咱们两个一起做创意,然后我给你设计。这种时候你不能慌,下面的人都看着你呢! 他说话的声音,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气,让青青奔腾的血液慢慢平息,嘴里的伤口似乎也不那么刺痛了。 之砚,幸亏有你。咱们两个在一起跨过了那么多难关,这一次也没问题!说完,青青小心的覆上他略显苍白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