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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怎么没给墨墨留脐带血呢? 宋之砚摇头:不知道。是不能还是不肯?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青青听完后靠在沙发里,细长的眉毛折起来:你父母对你的爱,我可以理解。但是墨墨的出生如果是因为配型,对她真的是不公平。想必她母亲也对你家结了怨。 那人长长的叹了口气,靠在床上,蜷缩起来,双手交叉抱着胃部。 不管怎么样,明天你陪我一起去吧。看看她怎么说。 王艺双手抱在身前,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他和十几年前的那人太像了。除了他的个子更高一些,肤色更苍白一些,其他几乎一摸一样。这让她无法控制心中的怨恨。 夏戈青见到王艺,才知道墨墨的鼻子和嘴巴是随了她的母亲。这女人举手投足尽显优雅,但那是一种冷硬的优雅,缺少了女人柔情似水的味道。从她犀利的眼光和略微朝下的嘴角,很容易看得出她不快乐。 她走到酒店大堂的沙发前,自顾自的挺直上身坐下来。从她的走路姿势判断,以前应该是职业舞蹈演员。 我今天不想耽误时间。我此行的目的很明确。我要墨墨的抚养权。把她带走。她冷冷的开口。 宋之砚坐在她对面,微微攥起拳头。 这恐怕不像您说的这么容易。我是她唯一的监护人。这么多年以来,她都没和您生活过。我怎么会轻易放弃她的抚养权呢? 宋之砚,我不知你对当年的事了解多少?我希望你知道,你们家把孩子从我身边夺走,都是因为你的原因。你现在当然不会放墨墨走。要是我当年留了脐带血,你恐怕早就做了骨髓移植,然后把她踢出去了吧?我就是怕你们过河拆桥,才不留脐带血的!说完她竟得意的笑起来。但很快她又敛了笑容继续说:我是她的亲生母亲。我现在有条件抚养她。我能给她最好的教育。 宋之砚也硬了口气:我已经给她最好的教育了。 那女人冷笑一声: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把她转到中考班,不就是让她去公立学校吗?不就是为了省钱吗?还有,你们住的地方。那么小的两居室,还是租的。你根本没有稳定的收入,怎么养活她? 青青忍不住要遏制一下她盛气凌人的态度:之砚只是出于对墨墨前途的考虑,才让她有多一个选择。他现在事业很成功,完全有能力给墨墨最好的生活! 那女人却是不屑一顾:哎我不了解你们,但是我很了解她爸爸。完全没有经济头脑的所谓艺术家。宋之砚,我看你也没比你爸好多少。他死了才几年,你就到处搬家,生活一塌糊涂。把女儿交给你,我怎么放心。 宋之砚听了坐直身体,嘴唇抿成一条线,眼睛里露出冷峻的光:请您对逝者有起嘛的尊重!我们今天的谈话不需要继续下去了。说完,他朝青青看去,示意她一起离去。 王艺在他们背后继续说:我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你不同意让她跟我走。咱们法庭见。诉诸法律只会劳民伤财,最后的结果是一样的。 宋之砚紧紧的拉住夏戈青的手,那手心里全是冷汗。触手冰凉。夏戈青赶紧不动声色的搀住他。 走出酒店大门,冷风吹来,宋之砚觉得周围的树木建筑都在旋转着压向他。脚下像踩了棉花一样。 青青赶紧架住他的腰,艰难的扶着他向车上走。 酒店里,王艺看着外面步履艰难的那人,露出了一摸冷笑。 墨墨周末下了校车,走路回到家。最近哥哥在家的时间很多,她在琢磨着之砚今天给她做什么晚餐。 推开门,哥哥果然在家,但是青青也在。不知为什么她也没上班。她正要高兴的和他们打招呼,却因为两人的神情愣住了。 墨墨,来。哥哥有话和你说。 青青见兄妹俩进了卧室,轻声关上门。在外面坐卧不安的等待。 两个人谈了好久好久,直到墨墨号啕大哭的声音穿透出来,夏戈青不得不开门查看。 只见宋之砚把meimei抱在胸前。那小姑娘却歇斯底里的要发泄,用手锤打他的前胸和肩膀。 你这是胡说!胡说!我妈死了,我没有妈了!我不跟她走! 宋之砚使劲箍住meimei的肩膀;你听我说,这都是真的。他又大力把meimei往前推,看着她挂满泪水的脸:但是,墨墨,没人要你走。哥哥不离开你。 可是她不是来找我吗?她会不会一定要带我走? 宋之砚用手放在她头发上,轻轻抚摸着安抚她:你十五岁了,你自己的意愿很重要。没人能强迫你。我在这,我永远都在这。咱们不走。 小女孩儿慢慢冷静下来,但是眼泪还是止不住:她为什么生下我,又不要我? 墨墨,你mama当年也是有她的苦衷。不管怎么说,你还有mama,这是好事。 我不要mama,我只要你!哥,我求你,别离开我!墨墨再次扎进他怀里放声大哭。 青青陪着双眼红肿的小姑娘洗漱上床,看着她抽抽嗒嗒的入睡。起身来到那人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