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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们固然不喜欢妖妖艳艳的女子,但玉鸾性格偏于恬静还善解人意,加上她那些福气满满的经历,叫妇人们心口熨帖不已,对她也刮目相看。 自然也有对她不屑一顾的人家,但这也阻止不了还有那么一部分就是舍不下玉鸾这块除了伺候过天子以外、近乎完美的肥rou。 郁琤沉下脸道:“长公主这次却过分了,她虽做过孤的淑妃,但又怎可轻易匹配给那些歪瓜裂枣?” 他质问盲谷:“那些上门求娶的人可是身怀弱疾?” 盲谷摇头,“那些人四肢完好,身体健康。” “那么必然是个鳏夫或是受过牢狱之灾的了……” 盲谷沉默了一下,才低声道:“多是适龄未婚男子,且博学多才。” 郁琤皱起眉心,“莫不是寒门上来想高攀她的?” 这种人郁琤从前可见得多了。 郁琤气闷不已。 别看这世道男人就一定会养家糊口,据他所知,这些癞蛤蟆想吃天鹅rou的人怕是不在少数。 只是他们也不想想,天鹅向来都是仰之弥高,贵不可及。 其他惊才风逸、丰神俊朗的公天鹅抢都抢不过来,哪里就轮得到这群癞蛤/蟆跨物种抢鹅了? 他胸中愤懑异常,只觉那些人自不量力到了极点。 盲谷:“……那些人实则也都是世家子弟,且大都家大业大,有房有田,出门豪奴呼和,衣着锦绣。” 郁琤终于忍不住捏碎了手里的杯子。 他冷冷道:“下去——” 盲谷赶忙退下。 天子脾气往日里都还尚可,可一旦牵扯到了淑妃之后,就立马变得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他们当然要能躲则躲。 饶是郁琤再高义的心肠,此刻也禁不住变得狭隘刻薄起来。 她当初那么坚决,他还以为她这辈子都不打算嫁人了呢? 若非如此,他又怎么可能在忘不掉她的情况下还偷偷抱着等个十年八年,等她玩够了想通了再重新把她接回来的念头呢? 她固然是离开了皇宫,可她却还是要嫁人的…… 可自己明明也是个可以托付终生的男人,他如今坐拥整个昱国,家底比从前是镇北侯是更为丰厚不说,哪怕是在榻上也从未有过力有不逮的时候。 她横竖都要嫁人,为什么不可以重新嫁给自己? 可见寺庙里那位大师说的“重新拿起”压根就不是内侍所说的重新找个女人。 而是在劝他重新将这个女人给“拿起来”。 他越想越觉理应如此。 她不嫁人也就罢了,她既然迫不及待还要嫁人,他竟无法想象她未来的夫君会是何种模样…… 便再是优秀,难不成还能比他优秀? 那他将她拱手让给了一个不如自己的男人,凭什么? 他权当她离开皇宫是因为他还不够好。 他兴许还有些地方做不到位,但他也不是不可以改,他按照她喜欢的样子将自己一一矫正过来就是。 她喜欢自由,他也不是不肯想办法尽自己所能,给她最大程度上的自由……却不知她想要的是什么样的自由罢了。 只要她肯给他机会,她又怎知他不肯排除万难许她一个皇后之位? 况且谁还能比他对她更知情识趣、善解人意? 他满心恼怒和不平之意都无处可以发泄,只随手再捡起方才那本玉鸾看过的书,愈发笃定自己与书中被抛弃发妻的凄苦处境之相似…… 但人家女子被抛弃后都可以重拾新生,然后以绝美的姿态将抛弃自己的丈夫诱惑回来,自己为什么就不行呢? 那个女人天天看这本书,还不是因为她就好这一口? 等到郁琤揣着一肚子事情满脸阴霾地出了门去,内侍才敢上前来将些碎瓷片叫下人收拾了去。 这时却有个侍女捡起掉在桌旁的书,问道:“公公,这本书要如何处置?” 内侍接过来一看,灰皮子封面上赫然写着“书生找家的诱惑”。 他看得一阵牙酸,心说这都什么玩意儿,让人先搁回原位,还须得叫郁琤自己处置。 入秋之后,天气炎凉下来,长公主府热闹的程度却好似这个时节的枫叶一般,在这冷清的秋季里倒也颇为火红。 玉鸾并不回避待客。 她是阿琼明面上的养女,但众人见过之后,都会发现阿琼分明将她当做亲女疼爱,这难免令人对她又稍稍刮目相看。 玉鸾一边安着阿琼的心,一边陆陆续续相看了不少人,但阿琼最中意的却还是其中一户许姓人家。 这户人家是个小官人家,若按寻常情况来看,想要与长公主府攀上交情是万万不可能的。 但因许氏主母曾与阿琼闺中时候有过几面之缘,又加上家中有个适龄儿郎,不免也打起了玉鸾的主意。 几回试探下来,双方竟都满意得很。 直到这日,玉鸾与这许郎君在郊外散步。 她与这许郎君已经见过几回,且身边每每都有仆人跟随,在这等民风开放的环境下,却也算不得什么稀罕的事情。 许郎君今日却好似鼓足了勇气,走到石桥上时,便与玉鸾立在石桥上说话,令两边奴仆恰好跟在了桥下,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想来女郎必然知晓我阿母的心意,我家中人都很喜欢女郎,且我也愿意娶女郎为妻,不知女郎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