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耻与痴(真空/当面喷水/蛊惑做娼妓/yin水浇花)
血色过度成银白,悬挂高空,冰冷地俯瞰遍布死亡的焦土。 魔界是神弃之地,唯有永夜相伴。 创世母神认定他们有罪。 赤红土地宽广却贫瘠,如同漂泊小舟,放逐在虚无缝隙中,与世间万物彻底隔绝,是恶魔穷尽一生都无法挣脱的牢笼。 只是不知从何时开始,每隔一段年月,魔界就会停泊靠岸,短暂地开启通往他界的大门。 这扇门形态不固定,地点也不固定。或许是一块山坡上的石头、一根沼泽中的枯枝、一粒焦土中的沙……总之,魔族尚未能掌握这其中规律。 比起研究这些枯燥无味的东西,他们更擅长行使暴力与寻欢作乐。 他们残暴无度的王也对此兴趣缺缺,以至于没有恶魔知晓,卡托苏特其实可以隐约感知到门扉的开启。 他能感觉到,今时今日,某个不确切方位,门扉正在枯骨林腹地静静开启。 他本想找到那扇门,依靠时隐时现的直觉——很显然,摆在面前的所有障碍,都宣告着他无法再继续下去。 魔王停下脚步,重重喘出一口浊气,半干汗水被窒闷热风一吹,黏腻地贴在充血的肌肤上。 用力眨掉迷了眼的湿意,他已经在枯骨林中绕了很久,有惊无险地躲过几波追击,避免了正面交锋带来的体力消耗。 其实以卡托苏特的性格,避战对他来说甚至算得上是一种耻辱。 他好战、渴战,没日没夜地沉迷于精进武技,锻冶rou体,却又强大到难寻敌手,只能穿上无数层厚重的缚枷,用以压制自身的力量,才能在战场上勉强感受到酣畅淋漓的爽快。 自上位后,卡托苏特经历过数不清的王位斗争,即使特意穿上压制力量的缚枷,也毫无悬念地获得了每一场胜利。 没有恶魔能越过这座巍峨的高山,更鲜有竞争者能让魔王陷入苦战。 暴虐的魔王啜饮着失败者写满了恐惧的血液,咀嚼他们印刻着不甘的骨rou,久而久之,已经罕有恶魔再敢挑战这位书写着不败的君王。 他稳坐于王位,成为了即位最久的一任魔王。 卡托苏特却很快厌烦了碾压一切的感觉。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无穷无尽的空虚充斥着他的内心,于是他放任魔界大乱,傲慢地认为无论是怎样的局面,他都能站在山巅俯瞰魔界的焦土,轻松掌控他的臣民。 而现今狼狈的现状仿佛在无声嘲笑着他的愚蠢。 是他太过自负,先是杀掉了进谏的副官,又冷眼旁观忠心于王权的地狱骑士自相残杀,君王的不作为,让身边亲信很快就死了个干净。 有新的恶魔顶替了他们的位置,假装出的驯服,眼里却藏着野心,背着他与各大领主做了数不清的小动作,让他成为孤立的君王。 卡托苏特毫不在意,心中满是轻蔑,他坚信着自己无法撼动的强大,无论是阴谋阳谋,在他面前都只是无聊的恶作剧。 他甚至知道克里斯蒂递来的那杯酒里下了料。 喝下那杯酒的原因很简单,只是像笃信自己的强大一样,笃信着克里斯蒂的弱小。 他根本不认为他的亲兄弟使出的手段能威胁到他,心间盈满了居高临下的怜悯。 他没用的弟弟,竟然会用如此显而易见的方法暗害他,真是可悲到了极点,天真到让他都提不起兴趣与他计较。 克里斯蒂却也正是利用了他的这份自负——谁能料到他手上居然有魔王都防不住、没见过的底牌。 寄生在卡托苏特体内的不明生物实在棘手,它竟然能无视他无坚不摧的rou身,如入无人之境一般闯入卡托苏特的灵魂之中。 恶魔一族是主神所厌恶抛弃的子民,他们不通神赐于大地的恩惠——魔法。 无法使用魔法,魔法却也不能轻易伤害到他们。 越是高阶的恶魔,越是能一瞬间无效化接触到皮肤的法术。 恶魔的rou身宛如一道特殊的屏障,密不透风地保护着脆弱灵魂。世上绝大多数针对灵魂的术法都对恶魔无用。 卡托苏特作为王,武技的磨练与rou体的锻冶已经登峰造极,灵魂屏障亦堪称铜墙铁壁,几乎毫无破绽与弱点。 想要控制他,或是杀死他,都难于登天。 而这个无名的生物,轻易便寄生在了卡托苏特的灵魂之中,甚至于能够挟制、削弱甚至洗脑魔王。 他还只能被动地抵抗,眼睁睁接受蚕食,除此以外,无能为力。 从另一种层面上来说,yin物已经是强于了他。 体内寄生着一个从未见过的东西,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过危险,令卡托苏特随时处于暴走边缘。 他迫切想取出这个恶心的寄生虫,就算是向低贱的人类求助,他也能咽下这份屈辱。 他勉力稳住发抖酸软的手指,捏碎了斯诺赠予他的传送道具。 “咔嚓”的轻响,承载着术法的器具应声开裂,一阵耀眼蓝光迸发而出,形成数道旋转的魔纹光带,萦绕向卡托苏特周身。 光带越转越快,卷起阵阵呼啸狂风,逐渐收缩成一个密闭的球体空间,遮挡住魔王视野,只余一片柔和的蓝。 他盘起臂膀,不动声色站在其中。 没有感觉到攻击意图。卡托苏特并不认为斯诺能够威胁到他,即使刚吃过一次太过自负的亏,他也依然无法将本就看低的人类放在眼里。 满眼的蓝骤然褪去。 天空离得格外近,触手可及的弯月低垂着头,散发出温润光芒。 微风拂面,风中甜意扑了魔王满怀,宛如一汪沁凉泉水浇灭狂躁火焰,濡湿着每一寸焦渴肌理,紧绷面色都放松了不少。 魔界没有这样怡人的晚风,风吹在脸上时,只会想起刮骨的锉刀、暴晒的砂石、干裂的土地——甚至是腐烂的死亡与腥臭的脓液。 缺乏水气的极端炎热,让鼻腔总是维持着干燥而刺痛的状态,呼吸稍加急促,就会嗅到萦绕不去的铁锈味。 因此,恶魔们私下里的穿着都是极尽暴露,一种名为“魔织”的清凉衣物更是大受追捧。 参天树木林立两侧,繁茂新叶透绿如洗,枝头栖息着各式各样羽毛丰绒、颜色绮丽的鸟类,突然出现的魔王显然惊动了它们,纷纷扑棱起翅膀慌张啾鸣,眨眼间便躲进了更深处。 只剩下一群蓝色大鸟,如雾般屹立于树顶,一双双铅灰眼眸,反射着无机质的冷光,居高临下地凝视来访恶魔。 魔王戾气深重地皱了皱眉,紧绷的掌心裹着一层疲软汗液,微微发着抖。 要不是不想浪费体力,他一定会一只只挖出它们的眼睛,再听着它们的惨叫声撕碎这群破鸟的翅膀,让它们再也无法来他面前碍眼。 几乎是在他皱眉的一瞬间,雾蓝群鸟突然齐刷刷展翅,腾飞而起,修长的尾羽如流星般划过夜空,四散离去。 凝在眉睫的窥视感无影无踪,卡托苏特歪了歪头,敏锐地察觉到鸟群在离去时有银光一闪,像是黏住猎物的蛛丝。 他一边思索,一边沿着脚下的石头小路前行。 数不胜数的花丛映入猩红眼底,一路向远处的田野延伸,绽放至怀抱着星辰的天际线,又似绚烂的浪潮回卷,拍打着一座低矮木屋。 人族领域真是个宜居的好地方。 就算是挑剔难伺候的魔王,看着此情此景,也有几分想要占为己有的冲动。 石头小路上远远走来一名看不清面孔的人类男性。 黑色的长袍修饰出他高挑瘦削的身材,外罩一件同色的披肩,将脖颈以下的肌肤一丝不苟地包裹,连手指都吝啬地藏在披肩之下,不肯露出半分颜色。 鸢尾花状的银饰充作纽扣,将披肩的前襟系于胸前。 他披星戴月地走来,乌发若直直而下的悬河,散在肩头,随风摇曳。 流水般涌动的衣衫掠过石头的小路。 一双属于男人的、骨节分明的足,交替从衣摆的边缘延伸而出,抬脚时,细长的足趾破水而出,干净的足尖微翘,袒露一部分足底的风光,清瘦的足弓也连带着轻绷,浮现出淡色的经络。 落脚时,足尖因用力泛白,卸力的一瞬,又会涌现出迟迟不消的血色。行走间,有力的筋骨裹在薄薄一层皮下,足以支撑格外高挑的躯体。 瘦长、窄而明净的足,有着冷淡肤色与利落曲线,找不到丝毫瑕疵,谈不上软若无骨,也与纤巧娇嫩相去甚远。 只是他将自己裹得如最禁欲保守的教士,却偏偏舍去了方便行走的鞋履,选择赤裸着双脚行走,让人生出些微妙心思,难以移开窥探眼神。 这一路走来,他的衣袍下摆与脚底都未能沾上丝毫脏污,仿佛与万物都隔着一层无形屏障。 苍白漠然的面容上,那双铅灰色眼睛像是荒原底色,只剩下一片探寻不到任何事物的死寂,无法再掀起丝毫波澜。 毫无攻击性的面貌,却散发着难以描述的神秘气场,好似正在面对漆黑冰冷的未知,恍然间心生恐惧。 他的嗓音清冽而低缓,仿佛雪后深冬,让人耳根沁凉。 “魔王。” 双方隔着一小段距离站定,湿漉漉的红眸与灰眼睛相撞,那从烦躁不耐中渗出来的耻与痴看得斯诺一顿,话语在突兀间中断。 卡托苏特挺拔的身姿仿佛一柄带血银枪,撑在天与地之间,伫立在娇艳花丛中,逼人气势如有实质,将这片梦幻花海割裂成地狱般的图景。 他的存在显得格外突兀,仿佛一座喷发的活火山,散发着独属于魔界、硫磺与酷热的气息。 他的头顶没有角,腰椎处亦没有尾巴,却无人敢将他认作是人类。他只能是恶魔,最擅长破坏与毁灭的恶魔,才会有这样一双与鲜血无限接近的猩红眼瞳,在对视间传递着名为死亡的恐惧。 没有人知道,为了维持这样表面从容的姿态,卡托苏特耗尽了本就告急的意志力。 实际上,他疲软的腿脚已经在叫嚣着罢工,生疼的脑子更是极度渴望睡眠,灵魂深处的yin物却强制催动他的yuhuo,让他始终处于异常亢奋的发情状态,下体翻涌浪般的yin痒。 还有浊气,该死的浊气,压在他身体深处,不断侵扰着他,带来阴冷的撕痛感。 卡托苏特的双腿尽力以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姿势合拢,却因为止不住颤抖,泄露了危险缝隙。 突然,他的理智不合时宜熔断了一瞬,双眸骤然失焦,后腰泛起要将脊椎都碾碎的酥麻。 只是一个短暂失神,瘙痒难堪的腿心处就彻底失守,嫩rou兀自狂乱摩擦,挤出股股夹不住的晶莹。 “嗯呃!……” 他急促地闷哼一声,又很快凝聚起些许理智,将所有难堪声响掐断在嗓子里。 由于没有底裤遮羞,yin水不仅溅湿了银甲下摆内侧,还当着黑袍男人面,如同满得溢出来的喷壶一般,不打招呼地用透明体液浇灌着脚边萎靡的花簇。 水滴急急打在花瓣上的声音在静谧夜色下无所遁形,气氛不受控地走向濡湿的香艳。 好痒。 「你忘了吗?你是娼妓,不进食jingye,就会饿死。」 奇怪的,没有听过的,又毫不突兀的声音在鼓膜上阴险震动。 他是……娼妓?不进食jingye就会死? 魔王僵硬站立,突然之间,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下坠的思绪。 如果我是娼妓,那他为什么不插进来射在我的zigong里? 好饿。 颤抖的腿间不停喷吐出yin水。 下面好湿,可以插进来了,可以插、不、不能插,不对,但是好痒,zigong好痒,想要jingye、不、不,这不是我的想法、我怎么能屈居人下? 痒、好痒、我,战士、娼妓,是娼妓,就可以被插,不,我不是…… 「为什么要否认?你的身体这么yin荡,怎么可能不是?看看你的女逼,又湿又浪,zigong都在抽搐,除了娼妓,谁会有这样下流的屁股?」 他想起来了。 母亲说:比起战士,你更适合做一个婊子。 于是他认清了自身的yin荡,放弃了战士的身份,放弃了精进武技,选择成为一个以jingye为食的娼妓。 「没错,就是这样,敬重的母亲都这么说了,你怎么可能忤逆她?」 「掀开你的下摆,将进食口呈过去,向你面前的人类男性卖yin,榨取jingye,直到把zigong灌满。这才是你现在该做的正事。」 我是、娼妓,我的zigong饿了,我要jingye。 魔王低头,伸手,试图像脑海里那道蛊惑的声音说的那样,掀开银甲下摆,露出榨取jingye的进食口。 突然,一道光芒没入了魔王汗湿的额头,打断了yin物的喋喋不休。 如同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魔王下探的手僵住,猛然从yin物密不透风的蛊惑中挣脱,涣散目光恢复清明。 他慢慢收回攥紧的拳头,眼神转向森冷。 “你往我脑子里弄了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魔王就意外发现,这道光芒连身体里的浊气都彻底打散,隐隐约约的撕痛感消失,疲惫rou体瞬间舒服了不少。 斯诺紧紧裹在手套里的指尖藏回了布料之下,泛起皱褶的披肩恢复了平整。 他与杀气腾腾的魔王对视,狭长眉眼如轻薄云烟,袅绕在他人浮躁心头,有一种化干戈为玉帛的魔力。 直直而下的鼻梁仿佛秀丽山峦,与淡色唇瓣连成优美又冷淡的曲线。 “清醒咒。” 下体格外剧烈地绞动一瞬。 ……这个人类以前就长成这样? “再敢随便对我使用魔法,我会杀了你。” 嘴上这样警告着,魔王没有意识到自己眼里流露了些什么。 他的眼神在直白地述说着,他在渴求着面前这个他极其看不上眼的人类。 魔王重重喘出一口热气,腿根肌rou不受控制,紧绷着狠狠夹了一下,连带着硬质下摆都发出咔一声脆响。 热流从深处淌落。 斯诺丝毫不在意魔王恶劣的态度,颔首,与那道热辣的注视错开眼神,自然而然地落在对方滴水不断的下体。 “你——” 面前人垂下眼帘的动作,让本就足够难堪的恶魔咬紧牙关,面色极其恐怖,如同索命厉鬼。 他却不能轻举妄动,下体太过敏感,也许一个再轻微不过的摩擦,都会导致魔王重蹈覆辙,陷入可怕的高潮。 不带情绪的视线足以进一步点燃发情的身体。 他的神智由于“清醒咒”的持续生效,异常清明,rou体却与之相反,深陷情欲囫囵,激动战栗着。 腿根都骤然紧绷,下腹酸胀,又泄出更为汹涌的热流。 失态来不及遮掩,也不愿姿态扭捏地粉饰。尊贵的魔王只能阴沉着面色站着不动,任由身下止不住漏水。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耳边只有淅淅沥沥滴答作响的水声,令微凉夜风都染上暧昧热度。 仿佛恶劣的魔族“好心”帮斯诺浇花。 只是用的水不太“干净”,有一股异样腥甜。 在斯诺盯着不放的注视下,卡托苏特怎么暗自收缩下体都止不住潺潺漏水,夹紧嫩rou的举动反而刺激到敏感下体,不仅催生了异样快感,更是挤出了蓄积在腔体的热液。 卡托苏特面色冷凝,拳头紧握,暴虐想法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几朵本来即将枯萎的花朵如同久旱逢甘霖,在“夜露”滋养下,开得比原先更为娇艳欲滴。 它们互相拥挤着去争夺甜蜜恩赐,如同雄性争夺雌性的交配权般激烈,恨不得能够抛却纯洁外表,变成粗长狰狞的性器,撑开银甲下摆,狠狠插进露水源头汲取汁水。 其中有一枝受灾最重,从花蕊到根茎都裹在一层半黏春液中,不堪重负弯了腰,仿佛是刚从什么潮湿软烂的地方逃出来,一派遭狠狠蹂躏到七零八落的可怜模样。 湿亮花瓣边缘还牵了一根不仔细看就会忽略的丝弦,另一端没入了战士下摆,被微风弹奏出颤颤糜音,是指向yin荡的铁证。 斯诺的眼睛受魔力滋养,连百米外蚂蚁的触须都能看清楚,更别说是眼皮子底下跌落的水珠,和空气中还未曾断开的银丝。 他连恶魔腿部极力克制后的细微颤抖都看得分明。 他要是想,还可以凝聚更多魔力至眼中,透视面前恶魔盔甲下耻于见人的隐秘。 只是恶魔的rou身屏障过于强悍,以他的目力,也只能隐约穿透壁垒,窥看卡托苏特表层的灵魂。 “喜欢乱看,我不介意把你变成瞎子。” 红发恶魔的眼神冷得如同在烈焰中烧灼不化的寒冰,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丢脸过,还是在一个卑贱的人类面前。 斯诺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 他侧过身,长发逶地,月色照出眼下凝结的青黑,唇动的弧度极小,越发衬出他的惜字如金:“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