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饭第九碟 R System - File 5- 回到现实(上)
炒饭第九碟 R System - File 5- 回到现实(上) 内敛温柔上将军 X 独立自强优等生 一个社会服务令的(还债)故事 这个星球的冬天并不寒冷,四季温差平稳,极少会下雪,因此当小草在这座雄奇伟丽的古堡中庭看到漫天如柳絮般的人造飞雪时,内心难得地有了思乡之情。 转眼间,他离开那个落后闭塞的C级星球已经三年有余了。故乡的冷酷不仅仅体现在天气上,还有那无所不在的偏见和歧视。小草下意识地摸了摸小腹靠近会阴的位置,脑海里率先浮现的并非他生来就拥有的暗红色胎记,而是不久前在履行社会服务令时,系统给他安排的所谓“yin纹”。 那人还反复地舔吸着纹路,说很好看…… “唔!” 隔了这么久,他回想起来还是有点脸红耳赤,抿了抿唇,有些心虚地打量着四周——幸好各位锦衣华服的宾客们聊天的聊天,赏雪的赏雪,并没有人留意这边的动静,他暗暗舒了口气,搁下高脚杯穿过回廊,打算去花园换个心情。 今晚他是受了菲利奇家族的小姐邀请,来参加生日派对的。那位小姐是他的同班同学,这个学期才转进来,年仅十五岁,姿容秀美,才情横溢,还毫无天潢贵胄的架子,待人接物平易亲和。 菲利奇家族是帝国三大贵族之首,更是当今皇妃的娘家,显赫自是不必说,这一代出了两位上将,年长的为了帝国出生入死,英年早逝,死后追封了忠武仁义亲王,待遇几乎与皇帝无差,余下的一位是他的胞弟,刚过而立之年,也是战功彪炳,据说在上次对抗虫兽的凶悍战役中受了伤,一直秘密休养。 一般来说,这种攀权附贵的无效社交小草都可免则免,之所以会答应,一来是菲利奇小姐盛意拳拳,不好推脱,二来是他在星际网络上钻研了许久,总算揪出了一丁点事关“某人”身份的蛛丝马迹。 金发,蓝眸,白狮。 菲利奇家族的祖上是兽人,基因是否传承没有清晰的记载,关于两位上将的照片资料也少之又少,小草只在零星的几份陈旧的新闻报道中,整理出描述他们兄弟外貌的片言只语:英俊,挺拔,金色的如同阳光般璀璨的头发。 “某人”的上位者气场无法掩饰,小草在仅有的几次相会中也曾深刻地体会过,白狮也是其中反复出现的意象,很难不将这些联系起来。 只是孤注一掷地赴了约,在衣香鬓影中却又无所适从。 菲利奇小姐待他倒是莫名地亲近,小草无功不受禄,心底总有些发毛,只能恰到好处地保持着礼貌的微笑,用过了晚膳,他便随便寻了个借口溜出来,在月光下站了一阵,心底的烦忧未减半分。 他叹了口气,漫无目的地在花园里穿行。和傍晚时的柔美不同,入夜后自有一番静谧,只是小草无暇欣赏,心下只乱糟糟地想着那音讯全无的“某人”。把自己哄得服服帖帖心花怒放之后,却甩了句高深莫测的“晚点见”,结果一连小半月踪影全无,就连系统他都上不了,只说是“周期性维护,开放时间待通知”,小草当下就懵了,看着那短短两行字的通告,心里拔凉拔凉的,缓了半天,才凄惶地苦笑出声。 是啊,他又再次被抛弃了。什么你侬我侬,缠绵悱恻,都是骗人的,他的生活里根本没有甜蜜温馨的成分。 只是身体的记忆却十分深刻,白天还可以用忙碌来搪塞,午夜梦回时,他避无可避,只能燥热不安地爬起来,灌了一杯又一杯冰水,体温是降下去了,欲念却丝毫不减,就像是惦记着某款秘制菜色的美食爱好者,如今那唯一会做的铺子关门大吉,纵使再执着,又能如何? “混蛋!”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呢,他恼怒地踹了几脚路边低矮的灌木丛,沙沙的声响中,似乎还夹杂着很轻的脚步声。小草登时警铃大作,这才顿觉他一番瞎逛,早已遁入花园深处,此时月明星稀,树影婆娑,前后几百米都没个活物,联想最近身边频频发生的怪事,他认命地吁了口气,猛地转过身去,却见林间小道上只有细碎的月光,一侧的梧桐木轻微晃动,似是风吹,又似是人为。 “谁?有人在那边吗?” 可能是他疑神疑鬼了,小草戒备地绷紧了身体,扬声问道。 没有应声,但能依稀辨认出有一丝压抑过的、清浅的呼吸声,以及轻微的像是爬行动物般的腥气,小草心念一动,脑海里滑过一道数据:帝国如今有不足1%的人口继承了兽类祖先的血统。 不过今晚是上流聚会,宾客们都是千挑万选、非富则贵,按理说不会有闲杂人等,咦,难道说,是他? 不,不是这种气息。 小草冷静地候了一会,试探地问: “既然来了,就不要躲躲藏藏,出来见个面吧。” 谁知那树林子里传来一道冷笑,窸窸窣窣的,有个白色头发的青年走了出来,逆着光的缘故,小草不太看得清他的眉目,只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戾气,这人着了身剪裁得体的燕尾服,丝绒领边,一望而知造价不菲,他身形高挑,骤眼看过去年纪不大,约莫是大学生的年纪,嚣张的发色更是为他添了三分狂妄气势,那人也不负所望,一张口便是连羞带辱的质问。 “见面?你这下等贱民,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 这个句式好生熟悉,小草挑了挑眉,霎时被勾起了不愉快的记忆。 几个月前,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救了一盆珍稀的变异动植物,准确来说,是一位,那藤蔓般的软体植物早已进化出了精神体,外型近似一只乖乖软软的小兔子,只是头上的耳朵奔放许多。那东西踉踉跄跄地窜到他跟前,泪眼涟涟地艰难比划,大意是正在被追杀。小草心肠软,又身怀特殊能力,瞬间就懂了,用外衣一裹,边打着报警电话边往人多的地方跑去。 彼时,那位在警局里仍旧气焰熏天的白发青年,也是这般不问缘由地指责他。所谓的“私自占有和虐待保护动植物”的罪名当然不了了之,警局的高层出来点头哈腰,呵斥了受理案子的小警员,毕竟是UBC家族的公子,孰轻孰重,不言而喻。 小草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索性逮了个空档把那小东西放走了,回头朝着人装无辜,一脸“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的表情,气得那青年七窍生烟,扬言说要把他赶出这个星球。 没想到最后只判了个不痛不痒的社会服务令,小草是知道青年对此怀恨在心,先前在洲际列车上也伺机报复(虽然方式清奇),后来还是得了好心的援手,说起来,那人是不是…… 小草连忙定了定神,打住了自己的浮想联翩,他反唇相讥: “那高贵无双的UBC公子可以不回我啊,好狗不拦路,走开。” 青年嗤笑,说话恶毒而下流: “呵,果然是搭上了菲利奇家族,连口气都不同了,到底是哄得那老头子高兴呢,还是小丫头?他们家脑子都有问题,贱民为了上位就是荤素不忌!” 小草不想跟他对嘴对舌,虽然心底也有点疑心最近的变故因他而起,但没证没据也不好挑明,只能简短地怼道: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先管好尊驾吧。” 那青年牛高马大的正好卡住了回去的路,月色之下,只见他脸颊隐隐抽动,一副即将要发怒的态势,灰绿色的眼眸瞪大,顷刻间便从人类的瞳孔转变为爬行动物的竖瞳,周身的骨骼像是要解体般咯咯作响,空气里随之漫开了一种难以形容的腥冷味道。小草心知大事不好,吓得退了一步,这明晃晃的恐惧仿佛取悦了青年,只听得他阴恻恻地挤出几滴笑声,手臂暴长,化作了蟒蛇般的粗大肢体向他袭来! “啊!” 小草尖叫出声,只觉得被束缚住的地方像是火烧一样,不消片刻,这份灼疼便蔓延到小腿、大腿、后背、小腹,暗绿色的紧密鳞片如同刀锋般锐利,不仅刮破了他的外衣,还刺伤了皮rou,蛇类肢体所构成的牢笼让他动弹不得,五脏六腑被极力挤压,nongnong腥臭熏得他睁不开眼,窒息般的恐惧如同没顶的潮水,不消三秒,小草眼前迷蒙,意识逐渐抽离。 “救……” 不知过了多久,或者只不过是电光火石间,身上骤然一松,有股熟悉的味道涌入鼻尖,小草很没骨气地呜了声,勉力想要睁眼看清楚来者何人,只是此起彼伏的rou搏声和信息量很大的咒骂让他应接不暇,只听得那青年边挨打还边不知死活地嘴炮: “菲利奇的人很了不起吗?每次……啊!每次都是你坏我事!不就是个残疾将军,我爷爷!嗷!比你厉害一百倍!提鞋你都没……没资格!cao!别打我头!我的鳞片!!你竟然敢咬掉了!!啊啊啊!!” 最后的痛呼声太过尖锐,小草本就通身上下无处不疼,被这一催,顿时眼前抹黑,摇摇晃晃往地上倒去。 下落的时候,承接着他的似乎是个软密温热的毛垫,那触感让他恨怀念,就像是那头在系统里对他万般怜爱恨不得将心肝都挖出来赠予他的白狮。 是你吗……是吧…… 小草阖上了双眼。 小草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回到了母亲身边。 不复厌弃,也不复贫穷。他的母亲如愿以偿,得到了音乐学院的教师职位,每日琴声和谐,言笑晏晏。似乎在梦里他是没有父亲的,他住在一栋大房子里,墙壁和家具有些破旧了,但无损其雅致,他独自在房间里摆弄着书籍,那上头的内容千奇百怪,甚至还有说所谓的读心术…… 不,不看这个,他不该有这种能力…… 突然场景切换,四周黑影憧憧,窃窃私语如同漫天冷箭,滚滚而来,他手无寸铁,再次遍体鳞伤。 痛感穿越了岁月的万重帐幕,纤毫毕现地还原…… “宝贝……醒醒……没事了……宝贝!” 焦急的呼喊由远及近,最后一声亲昵的叫唤像是惊雷般轰炸耳膜,小草猛地睁开眼,如同溺水之人般大口大口地喘气,他怔愣地看着头顶上乍看陌生实则相眼熟的天花板,壁画流丽华美,正中赫然是只背生双翼的白狮。 “是不是哪里疼?唔,脑袋有些热呢。” 有只宽厚的大手在按压他汗涔涔的额头,那手的主人有着磁性的男中音,以及吐息典雅的贵族腔,小草惶然地瞪大眼,像是木偶般失了动静,也许是被袭击的缘故,他周身的知觉还未回笼,只得眼皮和嘴唇能动,那人以为他有什么问题呢,便俯下身来细细查看。 那是一张他熟得连皱褶的纹路都倒背如流的面孔,柔软的金色发丝,如同一汪湛蓝深潭、让人想要沉醉不醒的温柔眼波,轮廓深邃,鼻梁高挺,形状优美的薄唇一开一合,正在不厌其烦地询问他到底是哪里不适。 “呜……唔……” 热泪毫无理由地涌上眼眶,思念和痛感将情绪成倍放大,小草不自知地漏出了如同被抛弃的小兽般的呜咽,直把那人逼得愧疚自责突破天际,连连道歉: “是我呢,宝贝,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平白受了苦,哎,别哭啊,是不是伤口很疼,我把医官喊进来吧,好不好?” 哭?他在哭吗?讨厌,为什么总在他面前哭…… 那人见小草委委屈屈的只知道流泪,小脸也熬得煞白煞白的,心疼得无以复加,索性也不管什么初次见面的礼节和距离了,侧身坐到床头,手臂一探,将人轻柔地从被窝里挖了出来。小草还犹自一抽一抽地眨巴着眼睛呢 ,模样儿要多可怜有多可怜,那人兜起他的下颚,怜惜地亲了亲,暖融融的气息扑在脸上,叫他哭得更厉害了。 “不哭不哭,痛痛飞走了哦。” 说着还用大手顺着他背脊,动作虽然生疏,却也颇得安抚的要领。 “唔……你不要……” 小草明知他是在哄孩子,心底却很是受用,在熟悉的怀抱里缓了一阵,他只觉得好多了,身上是既酸麻又刺疼,但还不至于到难以忍耐的地步,他抿了抿唇,抬起头来与人对视。 那人眉眼动了动,仿佛知道他要问什么,“怎么了?” “你……”他吸了口气,正色道,“难道就没什么要和我解释吗,将军大人?” 被点破了身份的人无奈地笑了笑,见人精神奕奕的连质问他的力气都回来了,便顺势说破: “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瞒你的,只是我的身份……不能随便透露。” 他坐直了些,但仍旧维持着一边手臂虚虚地圈着人的姿势,正式自我介绍,“我是菲利奇·琼斯·维恩,头衔不提也罢,都是祖上留下来的,职业是军人,今天才从蒙奇特星球归航。” “嗯,然后呢?” 小草清了清嗓子,拿住了盘问的主动权,前面的部分和他的推测相差无几,至于后面的任务嘛……连新闻都没提的事儿,他哪里知道呢?先饶他一回吧。 “先说系统吧?” 维恩将军唇角一勾,笑得春风和煦,和被称为铁面战神的哥哥不同,他虽算不上冷酷无情,但待人接物总带着贵族般的疏离,能让他如此牵肠挂肚柔声细语的,估计就只有跟前这一位了。 见人颔首准许了,他便接着说下去,“那并不是对外公开的系统,是我一个朋友……唔,这么说吧,那是帝国首席工程师开发的备用系统,因为我之前受了伤的缘故,本来是给我复健用的。” 小草的心漏跳了一拍,压下了要打断人陈述的冲动,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红晶战役你知道吧?是我带的队,虽然结果是大获全胜,但我和我的士兵们,都落下了后遗症。” 他用手点了点脑袋,尽量用简明通俗的词语来描述,“红晶是一种变异虫兽的代号,他们的能力是精神电波,会在对手的脑里埋下‘晶结’,起初我并没有在意,只是觉得比平常容易疲倦,直到我开始毫无理由地失眠,开始出现幻听和幻觉,有一天我还伤害了我的家人,我才知道事态严重,哦,那人你也认识的,就是我的小meimei艾瑞斯。” 小草不由得身体前倾,拽着人小臂的手也在用力,面前这位笑得光风霁月的俊朗男子,为帝国带来无上荣耀的英雄,到底在承受着什么? “UBC的小子怎么骂我的你也听到了吧?就是在花园里攻击的你小破孩,上次在列车上对你毛手毛脚的也是他,估计是记恨你让他出丑的事吧,他们家一直在做珍稀动植物繁育的研究,被你放走的那只是S+评级的,极为罕有,扯得太远了,说回那小子,他们是蛇鹫的血统,形态半蛇半鸟,不过他的蛇类基因传承得比较好,因此毒素也旺盛,解毒还费了我好些力气呢。” “在那场战争之后,上流阶层都隐隐流传着我得了不治之症的传言,我深居简出,更给了他们发挥空间,后来就渐渐成了我不但半身不遂还是个疯子的荒谬版本,实际上困扰我的问题只有一个。” 他顿了顿,大掌下移,反握住了小草的手,“在我的脑海里,有一个黑色的晶结,这是虫兽精神冲击波的具象化,就像长在人类身体里的肿瘤,我用精神力将它的活性降到最低,将它逼进了冬眠状态,但唯独在如何消除上,我试了很多方法,包括当今的皇储殿下亲自出手,他很擅长治愈法术,因为是司诺芬的后裔,他们是传说中能咏唱歌谣疗愈百物的神兽,但很可惜,并没有太大效果。” “晶结一天天变大,我整个人也开始变得憔悴萎靡,灰心丧气地连身后事都准备好了,就在我快要绝望之际,阿瑞斯给我听了一段音频,一段念给小宝宝们听的睡前故事。” 维恩俏皮地眨了眨眼,将这漫长而无望的过程说得非常轻松,“是里面的段落,说狐狸在苹果树下等着他的王子,要是王子4点钟来,3点他便会觉得快乐。” 小草咳了声,很快反应过来,只觉得脸皮逐渐guntang,他推了人一把,“说重点!” “重点是我很喜欢这把声音,喜欢他的吐字,他的气息,他微微上扬的小尾音,他在我耳边说话的时候,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色彩缤纷,红色的狐狸和瘦小的王子站在眼前,柠檬黄的长围巾被傍晚的暖风吹得飘飘荡荡。” “我开始能短暂地入睡了,一小时两小时三小时,精神也回复了,我反复地听着这段音频,疯狂地幻想声音的主人到底是个怎样的青年,也许是个少年也不一定。” 维恩的语调压得有些低,沉沉的,仿佛是独自呢喃,然而他却一瞬不瞬地凝望小草,就像画家在全神贯注地看着他的模特,小草被这深情的目光看得浑身酥麻,刚刚那点冲劲全散了,手足无措地缩了缩身体,下意识地往后退。 “别走,宝贝,别走,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你。” 一如在系统里的积极进取,维恩不由分说地揽着后腰,将他收入怀中,小草低低地嗯了声,没有抗拒,像只找到主人的猫咪般,在宽阔的胸膛上蹭了蹭脸颊。 此时此刻,就连言语似乎都是多余,小草想,也许冥冥之中已有安排,那份念童书的兼职是他还在C级星球时,千辛万苦才找到的优差,还是托了学校里的好几位举荐的老师的福,他品学兼优,又孤苦无依,读书的时候就很招人喜欢,时不时就会漏些能赚外快的活儿给他,帮补帮补生活,他还记得这个念书的活计持续了好长时间,后来又追加了七八期,指明要他念什么书,他当时还很奇怪呢,除了一些童话什么的,居然还有艰涩高深的兵法和哲学,没想到兜兜转转,一切早有归属。 “……兵法超难念的你知道吗?专有名词特别多,我翻了好久的字典。” 小草用鼻尖在人锁骨处磨来蹭去,这儿的气味最为浓郁,他喜欢人身上爽朗的兽类味道,也喜欢他软密厚实的皮毛,说起来,他也好久没见过那头威风凛凛的白狮了,下线之前,那头狮子明明还答应他说要驮着他去看日出呢…… “嗯,我选的那本是比较拗口,辛苦宝贝了。” 温热的指尖时轻时重地捏他耳垂,小草哼哼了几声,身子敏感地颤了颤,旖旎的片段急速回潮,他咬着唇瓣的神态颇有几分欲拒还迎,只是这边厢的他还在动摇呢,那边的维恩已经很是绅士地将他移开,微微蹙着眉头,柔声道: “今天就不闹你了,好好睡一宿,明儿我把宫里的医官喊来,再做一个完整的身体检查。” “哦……” 小草故意拖长了声音,垂着脑袋,软软黏黏地喊,“臭狮子……” 本来要起身离去的维恩顿时身体一震,连目光都变得幽深起来。他深吸了口气,缓缓地说: “宝贝,听话。” “哦,这是你地盘,你说了算呗。” 他把被子拉高到下巴处,乖得人畜无害,“晚安咯,将军大人。” “嗯。” 背对着他的男人过了几秒才含糊地应道,他往外走的步伐很匆忙,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半靠在床头的小草噗嗤地笑出了声,心情是前所未有的畅快。 真好啊,他终于找到人了。 而那人,居然也一直在找他。 片刻之后,他又生了几分踌躇,摸了摸自己还是人类形状的耳朵尖,杞人忧天地想,也不知那人介不介意他有八分之一的精灵血统呢,其实也没啥特别的,只是在揣摩别人心思上稍微灵敏一些。 就像刚刚,他能朦朦胧胧地听到那人在心底处不停地呐喊着的“喜欢”。 咕咚咕咚地冒出来,就像沸腾的水液。 ------------------------------- 新春快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