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弟弟对哥哥的所有要求
31.【妒忌】 谢鹤第一次和一位外国人陷入了热恋。 谢鹤对外国人有点天然的脸盲,只是这位叫Albert的男人帅得出挑,蔚蓝色的眼睛和他棕色的头发一样迷人。 他们是在一个基督教堂附近认识的:Albert举着相机,然后拍到了青年的侧脸。真是俗套的相遇。 只是出人意料的,这位意大利男人并没有发挥他的种族天赋追上去搭讪,反而是年轻的中国男孩回了头,注意到了他。 “能请您给我拍张照片吗?”谢鹤看着蹲下拍照的男人,说道:“您看起来很会拍照。” Albert放下相机,露出他深邃的轮廓。 谢鹤呆了呆,用磕磕绊绊的英语重新说了一遍来意。 外国男人被逗笑了似的,弯起唇,用他还带点性感翘舌音的中文说道:“我很荣幸,us。” 谢鹤没听懂,但这不妨事。在那个下午,他不仅收获了一张足以放在摄影展上的照片,还收获了一个有着灵巧舌头的外国男人,是各种意义上的巧舌如簧。 Albert外型优越,生性浪漫,还很放的开。金色的皮肤像是西西里的阳光。 谢鹤开玩笑地说:“你既然是意大利人,一定交往过很多女友吧?” Albert一笑,回道:“那四川是不是每家都养着大熊猫?” 谢鹤跟着笑。 Albert说:“你是我的第一次,鹤。” 他虽然学了中文,但是却没有学过“鹤”这个字。 当这个发音缓缓流淌过他的舌头的时候,他想起了那种腿细而直的白羽鸟,它在起飞时振翅,在栖息时收羽。 Albert被甩的时候没有丝毫怨怼,反而对谢鹤说:“鹤,你展翅的样子真美,可惜,只有现在才能见到。” 谢鹤似懂非懂,却没太在意:他男朋友的中文一直算不上特别好,他听不懂也是正常。 谢鹤回了句万金油:“你能这么想,那真是最好啦。” Albert笑得弯起了蓝眼睛:“我最喜欢你这点,再见,鹤。” Albert收藏了初遇时他为他拍的照片,并决心不再把它向任何人展示。 谢鹤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因为和这位刚刚分手的前男友太合拍,他已经好几个星期没怎么和弟弟有亲密接触了。 谢鹤总是会欠下一些风流债,谢持早就已经习惯了。 走在校园里,被人突然找上门来的时候,谢持还在心不在焉地想着程序的事。 “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吗?”风度翩翩的青年露出了狼狈的神情:“他永远在不停地换着男朋友,你就一点都不妒忌?” “我们是兄弟。”谢持说。他漫不经心地看了眼眼前的人……似乎是谢鹤那个围棋不错的前男友吧,还是金融系的,又或者是校羽毛球队的那个?名字已经不怎么记得了——因为谢鹤淘汰了他,所以谢持也将他从记忆的宫殿里删除。 青年笑了一声:“真是个可笑的理由。” 谢持没理他,想走,但青年接下来的话让他停住了脚步。 那个人带着难以言喻的神情,问: “你跟他上过床吗?” …… 谢持离开的动作几不可查地一顿。 青年虽然问了,却并没有要等他的回答,而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你别急着否认……他在床上,叫你弟弟还是叫你名字?他被夹得爽了的时候,还会撒娇求饶呢……对了,他腰窝边上,还有一颗红痣,我每次都亲那地方,你见过没有?” 谢持看着他扭曲的脸。 “亲兄弟果然还是上不了台面。”青年嗤笑道:“你也别以为你们是兄弟,就能在一起一辈子。” 思绪像无根的苇草,被引燃了,随着风飘扬,但很快又重新落在湖面上,接着快速沉底。 谢持定定地望向他,平静说道:“每个星期三,校医院都会开放专家心理咨询,你可以去试试。” 青年显然被他激怒了,猛地向他撞来,却被见势不妙的身边的人拉住了,他的朋友一边道歉、一边强行拉走了发怒的青年。 这种人……说实话,他见了许多次。 每当谢鹤心情转换的时候,每当谢鹤新鲜感过了的时候,每当谢鹤露出苦恼的笑容的时候,总会出现些失意之人,就像披风上的尘埃,被他轻轻抖落了。 谢持就当作无事发生,依然循着原定的路线往前走。 看到路边饮料机的时候,他不知不觉停下了脚步,付钱,拿水。 冰镇的矿泉水咕噜咕噜地流过他的喉咙,带走热意。 【你和他上过床吗?】 不仅上了床、做过爱,而且是从高中开始,一直陆陆续续地持续到了现在。 谢鹤身边的人来了又走,谢持却是巍然不动,永远地屹立在他的世界里。 他当然知道谢鹤的腰上有颗痣,小小的一点,嵌在那截皮肤上,十分晃眼。他也会对那块地方又亲又舔,甚至轻轻的咬一口,在无月的晚上,在静谧的夜风里。 谢鹤那时总会轻轻地笑:“小持,你怎么舔我?好像小狗啊。” 他将白皙的手指搭在他绷直的腰背上,然后将温热的jingye深深地射进他的体内。 即使谢鹤容貌动人,性格天真,但是也有着无情和冷淡的一面,更有着无意识的残酷之处。 “谢持,你真像一条狗。”青年那声嘶力竭的叫喊犹在耳畔。 痛苦的阈值越高,感受到的痛苦就越是深厚,也越难以忍受。谢持却并不是这样。 他回了那学校附近的出租房,然后意外地看到了在床上抱着枕头睡觉的谢鹤。 他给他盖上了毯子,然后蹲在旁边,凝视着他的侧脸。 他微微地呼吸着,比金色的苹果更可爱。只因为这个,他就觉得轻飘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