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回头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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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马车里温存了许久,直到午间时分,有侍卫来传话说午膳在镇上酒楼用,黎舜便借口衣服弄脏了,让成福送了一套干净的进来,把原先身上那套换给了香香。只是两人体型差距实在有点儿大,黎舜穿惯的窄袖劲装到了香香身上差点成了宽袍大袖,倒像是小孩子偷穿了大人衣服似的。 黎舜忍俊不禁地打量了一番,解下自己的革带缠到香香腰间,帮他把多余的布料束住,却又借着机会在那截窄腰上来回摩挲,直到香香赤红了耳尖,才又细细地给他穿好披风,嘱咐道:“在这儿待着,别弄出动静,饿了就再吃些糕点,等会儿我给你带些热的吃食回来。” 他急着去找秦念,确认这件事是不是他做的。 谁知黎舜将帘子掀开一条小缝,却打眼瞧见秦念正在等着他。黎舜收敛了面上的温柔神色,步伐从容地下了车。 秦念对黎舜突然转变的态度不以为意,笑吟吟道:“黎舜温香软玉在怀,旅途劳顿可解一二?” “果然是世子殿下的手笔。” “不错,是我。前几日听闻黎兄有意为这奴隶赎身,却碰壁而回,想必心中有不少疑惑吧?”秦念没有等一个回答,自顾自地说下去,“我母亲的家族周氏,黎兄一定有所耳闻。香香作为周氏的直系孩子,得当今亲下圣旨充作官奴,南风之时只是接了单子,负责将他调教成接客的倌儿,却没有买卖他的资格。” “香香的身契,连同当初圣旨的副本一道,封存在刑部的档案库中,是死契。他生是黎国的官奴,死,也是黎国的鬼魂。” 随着秦念的陈述,黎舜心里有些难言的酸涩。不为别的,就为了这个少年知道一辈子无法摆脱命运却接受了十几年的调教,为了他在黯淡的人生中仍不死心想要点亮一星烛光,为了他初见自己就用拙劣的手段“勾引”恩客,却被自己狠抽了一顿鞭子。 黎舜回望一眼马车帘子,掩去眸中情绪,看着秦念道:“黎舜是外乡人,不懂秦国的律典。只是念弟既然刻意把他带到我面前,又是南风之时幕后之主,想必总是有些法子的。” 秦念展颜一笑:“这个回头再说。黎兄孤身一人在秦国,若是觉得孤单,就常召香香去府邸陪着,这笔账就让做弟弟的请了吧。” 黎舜听得如此说,就知道现在也问不出的多了,于是点了点头。既然秦念肯“回头再说”,那么事情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好了,要用午膳了,美人独坐车中岂不可惜,不如带着他一起去吧。” 香香在车内将二人对话听得真切,心中不免多添了几分悸动和企盼,等听到秦念让他一起去吃饭,却又难免害怕。黎舜拉开车帘,只见奴隶两手在胸前紧紧攥着披风,眸中一瞬惊喜一瞬担忧,便朝他笑了笑,伸出手道:“别怕。” 秦念吊儿郎当地倚着马车,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嚯”。 出访团的行程早就快马加鞭走驿道传了下去,如今镇上的小酒楼被整座包下,一楼大厅里已经坐满了随行的仆从小厮,见秦念和黎舜进来都站起来行礼,几人在侍奴的指引下上了二楼雅间,秦彧宣已经在主位上坐定,子规跪在一旁给主人捶着腿。 秦彧宣挥手让子规停了手,问:“怎么来晚了?” 秦念笑道:“黎兄忘拿了……一件‘东西’,又回去取,所以耽搁了。”说罢,便和黎舜在左右首坐下,洛洛和成福也各自站在主子的左后方准备布菜,唯独香香在秦彧宣的盯视下腿一软,跪在了门口。 秦彧宣侧头看了一眼,子规仍然低眉顺眼,视线从始至终都在自己身上,找不到由头发作他,只得轻哼一声道:“起来吧,跟着谁来的,就伺候好谁。” 成福很是当得起秦彧宣的精挑细选,刚刚看见马车里“大变活人”也不露声色,此刻更是自觉地躬身后退两步,将位置留给了香香。 香香颤巍巍站起来,走到黎舜左后方。然而黎舜坐在秦彧宣右首,此刻香香就站在秦彧宣旁边。象牙筷子又重又滑,香香手抖个不停,往菜碟里夹了几次都没夹起来,余光看到另外两位主子都把目光看过来,更是惊惶,筷子敲着碗碟叮咣响个不停。 黎舜叹了口气,给奴隶解围:“叫你刚才别搬那箱东西,偏不听。罢了,跪着捏捏腿吧。有劳成福公公。” 秦彧宣往嘴里送了一勺蛋羹,轻笑一声,又转头看了一眼子规。 子规向秦彧宣露出一个驯顺讨好的笑容。 秦彧宣总觉得这奴隶受了三日训,变得更加乖巧了,却也不知为何也更怕他了。他既已明确不得用刑,即便是大哥派来的宫人也不敢随意对这奴隶如何。个中情由原本来不及细查,旅途中倒是闲来无事,秦彧宣已经打定主意晚上就要问出个究竟。 秦念每逢早起就恹恹的没精神,他没了搞事情的心思,这顿饭就吃得格外平和。饭罢各自散去,礼部安排随侍的小官很懂规矩,早已为几人随侍的人备好了单独打包的饭菜,既可饱腹,又不耽误行程。 黎舜遣成福拎着饭菜先行一步,自己落后于众人,扶起在冷硬泥地上跪了半个多时辰的香香,假借让奴隶扶着自己,暗地里却给奴隶撑着劲儿。只是他没看见,走在前面的洛洛凑在秦念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那对戏精主仆就立刻变了走路姿势,一个装模作样地跛着脚,一个格外殷勤地扶着手,又把头凑在一起笑个不停。 秦彧宣听见动静,转过头奇怪地问:“念弟怎么了?” 秦念憋着笑说:“没事,洛洛扭了脚,稍微有点走路不便。” 洛洛是秦念的人,秦彧宣不好训斥,只是皱眉说道:“奴隶自己不耐用,还怎么伺候好主人。” 他本是随口一说,子规却像被击中了心事,嗫嚅两声,终是小声回答:“是,奴隶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