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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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殿里,太子秦晏明坐在上位,秦念和黎舜都坐在下首。秦念刚到不久,正揉着脖子抱怨:“一大早还没睡醒,就告诉我要进宫,结果三哥来得比我还晚。” 秦彧宣看了一眼他哥,问:“念弟也去?” “嗯,父皇的意思,叫念弟也去历练历练。另外黎舜自家事,最好也回去一趟,就一同叫了来。”秦晏明瞥了一眼子规,问秦彧宣,“怎么不带云雀来?” 秦彧宣语气淡淡的:“云雀看家,子规跟我去。” 秦晏明摇了摇头,颇有些不赞同地说:“这种罪人同党还是约束严厉些好,当年你要收了他,我虽依着你,却还是瞧不上他那副畏缩的样子,没半点气质,怎么随你出访黎国?”他上下打量一遍子规,皱眉问道:“这脸又是怎么了?你罚的?” “嗯。”秦彧宣随口应了,不欲多说此事,又吩咐子规,“跪边上去,仔细听着。” 暂时被太子放过,子规悄悄松了一口气,膝行跪到秦彧宣身后。 时间紧迫,礼部连夜拟定了出访方案,秦晏明虽不去,但还是仔细地跟秦彧宣和秦念交代了一遍,又问秦念:“谁随侍你?” 秦念昨天晚上被他爹批评了一通,郁闷地叹了口气道:“我又没有私奴,就让洛洛跟我去吧——不,我不收洛洛!我喜欢女孩子的!”秦晏明刚递出一个眼神,秦念就截口打断了他。 “行吧,念弟如今长大了,也该为你挑个世子妃了。” “太子哥哥!念儿还没加冠呢……”说秦念长大,他又不乐意了。秦晏明和秦彧宣两个一向偏疼他,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秦晏明又转头看向黎舜:“礼部的意思是,毕竟出访团是从我们秦国出发的,就从宫里挑选个机灵的掌事太监跟着你。成福!”一个相貌平平的太监躬身应了,秦晏明指着他说,“有什么需要的,就和他提。成福,你要伺候好黎公子,若有不尽心的,仔细你的皮!” 黎舜没有什么异议,谢过了太子关怀,心里却知道这是秦国皇帝一举两得。一则他身为质子,本非自由身,既然放他回母国,必然要派人跟着。二则连出访团身份这样的话都搬出来了,牧风和带来的侍卫肯定走不了,留在秦国多多少少算是筹码。 如果他有的选,宁可不回去观礼。说到底,还是“身不由己”四个字罢了。“自家事”?那地方,除了嫣儿,还有谁把他当“自家人”…… 秦晏明看秦念困得一直在打哈欠就忍俊不禁,挥手道:“念儿回去补个觉吧,学堂那边已经给你请假了。黎舜也先回去准备起来。宣儿留一下,我有话问你。” 宫人上过新的茶水点心,退出正殿关上门,秦晏明的神情就严肃起来,问:“我听说你罚了云雀禁足?” 秦彧宣笑笑:“大哥消息好灵通。” “为何?” “大哥都打听到云雀禁足了,难道不知道原因么?” “好,你心里明白,那再好不过。我问你,两个人犯的错,为何只罚一个,还抬他随侍去黎国?” 秦彧宣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靠到椅背上:“您瞧瞧这脸肿的,怎么能说我没罚他呢?再说了,出访又不需要奴隶做什么,谁都行的。” 秦晏明皱眉道:“即便是一个随侍奴隶,也代表我们秦国的脸面,贱奴就是贱奴,怎么配跟着你?” 子规从秦晏明说话开始就伏跪下去,秦彧宣却不搭腔,只是看着秦晏明,无声表示他不赞同哥哥的说法。 秦晏明退让道:“你若执意让他随侍,这三天就留他在宫里学规矩。” “大哥,我不同意。” “宣儿!你!”秦晏明顿了顿,放缓语气再度退让,“必须让他学,不留宫里,就派人去。” 秦彧宣这才勉强点了头。 秦晏明又道:“你抬举他,也不能让他忘了自己的身份。就赏他八十戒鞭,再跪一个时辰背规矩。” 子规知道,一向太子的命令主人都让他直接执行,便直接爬到殿中磕头,却不料脑袋被主人的脚拦住了。秦彧宣笑道:“这奴隶的屁股昨天刚被我cao肿,再赏八十戒鞭,怕三天养不回来,耽误了伺候,不如免了吧。”他在子规肩上踹了一脚,“出去跪着,我和大哥说会儿话。” 听秦晏明没有反对,子规才磕头回答:“是,谢太子殿下赐罚,谢主人……赐罚,奴隶不敢忘记自己的身份。” 看着子规退出去,秦彧宣又转过头冲着他大哥展颜一笑,秦晏明顿时就没了脾气,伸出一根手指凌空点了点,无奈道:“你呀,总是护着自己的人。” 等秦彧宣出去领人的时候,日头已经升起来了。子规脸被阳光晒得红扑扑的,本就带伤,流汗后蛰得火辣辣的疼,但见着秦彧宣,竟还露出一个感激的笑来,俯身在秦彧宣的鞋子上印下一个吻。 秦彧宣没说什么,只是拎着奴隶的后脖领子,把奴隶带回了家。 新燕自己肿着屁股,眼泪汪汪地过来帮子规收拾要带的东西,告诉子规:“昨天太子殿下赏给我哥一包糕点,我哥求了殿下的恩典,请主人带出宫分我一半,主人才交给我的……早上哥哥进了宫,我才听侍奴说昨夜本来是哥哥侍寝,我……我没有要抢主人……子规哥哥,您信我呀,这个云片糕可香可甜了,我,我全给你……” 他的子规哥哥没吃糕,也没说话,只是微笑着轻轻揉了揉他软乎乎的发丝,可新燕总觉得子规哥哥眉间有一丝挥不去的伤感。 三天时间转眼就过去了,出访团以三皇子秦彧宣为领首,承平王世子与黎质子随行,一行人马在城门口整队。这等场合皇帝是不会出现的,太子亲自过来讲了几句场面话,出访团便正式开拔。 谁也没注意,队伍里出现了一些小动静,却又很快平息。 成福跟着黎舜走到他的马车前,躬身撩开帘子,伺候他临时的主子进车,却听到里面“咚”的一声,成福正犹豫着要不要再掀开帘子看一眼,就听黎舜淡声吩咐:“我没事,走吧,别落下队伍。” 车里,黎舜却不像成福听起来这么平静,他瞪着车里双手背缚、赤身裸体跪伏的香艳少年,压低声音问:“你怎么在这里?!” 香香抬起头,黎舜才看见他两眼蒙着四指宽的黑绸,两颊鼓囊囊的,嘴上贴着一张大大的油纸,除了鼻子,几乎整张脸都被覆盖住了。黎舜留意着动静不能太大,有些忙乱地帮香香解开黑绸,撕开油纸,取下嘴里塞着的一大团布料,又解开他双手上的绳结。 两只白皙的腕子叠在一起,被黎舜单手握住还有富余,上面已经留下了深深的印痕,指尖漫着深红色。香香狼狈地侧过脸,不让自己的口水沾到黎舜雪白的袍子,声音沙哑地回答:“奴家昨夜在南风之时就被绑了扔上车,颠簸了约莫半个时辰才被挪到这里,奴家不知道会见到公子。……公子,奴家好久没见您了。” 听到最后一句话,黎舜的心像被小刷子刷过一样觉得又痒又疼,将奴隶横抱在腿上,又扯过小桌上的帕子,给奴隶擦干净嘴角的涎水和满脸的眼泪。 香香窝在黎舜的怀里,局促地蜷着身子,一动不敢动,眼睛却忍不住偷瞟黎舜。直到发麻的两只手血液回流,香香才意识到黎舜竟然一直在给他按摩活血。 其实,他昨天几乎以为自己会被处死。黑暗里除了自己的心跳什么也听不见,香香默数着时辰,感到有亮光一点点透过黑绸,就知道是天亮了。又过了一会儿,周围渐渐响起纷乱和脚步声和说话的声音,香香心跳如擂鼓。被绑成这种姿势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捱过一夜,倒不像是处决,更像是……那么,如果他被送人,会不会是…… 直到香香听到那个浑厚沉稳的声音,泪水瞬间沁出了眼眶。 “公子?”香香试探着问,“奴家是您的人了吗?” 香香怕这是一场梦,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黎舜,却良久没有看见黎舜点头。果然……还是他的痴梦…… 黎舜紧了紧怀抱,随即松开怀里的人儿,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给香香披上:“这件披风上次你穿过,又还给了我,如今看来还是配你,就好好穿着吧。”黎舜上下打量了一回,看见香香莹白的双足踩在白狐皮做的毯子上,脚趾却不安地蜷着,又拉着他的手安抚道:“我也不知道事情原委,不过你既然来了,就先安心待在我身边。” 香香垂下眼帘,勉强勾着嘴角点了点头。 “昨夜就来了,饿不饿?”见香香不答,黎舜捏着他的手宠溺地笑了下,叩响窗棂,“成福,送些干粮进来。” 成福应了,片刻后取了干粮和水囊回来,正要撩开帘子,却感觉里面阻住了,黎舜探出一只手来,说:“给我就行了。” 宫里带出来的细点卖相精致,因着刚做好不久,甚至还有一点热气,烘得更加香甜。香香拈起一块玫瑰酥送入口,却因为从没吃过这种点心,也不知道用手接着,外面的酥皮扑簌簌地掉在黎舜的披风上。香香慌乱去擦,手却被黎舜阻住了。 黎舜给香香拍掉碎屑,一抬头却看见少年嘴里填得像只小仓鼠,嚼也忘了嚼,正愣愣地看着自己,不禁低笑起来,抬手在香香唇边一揩,指尖沾着一点玫红馅料,放到香香眼前。 少年面红耳赤,伸出一点嫩红舌尖,灵巧地卷走了玫瑰馅儿,柔软的唇瓣轻轻擦过指腹,又很快退了回去。被无意撩拨的人却呼吸粗沉起来,抬手拢住香香后脑勺,索取了一个玫瑰味儿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