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他的羊水还在缓缓流出,举着枪的手臂簌簌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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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少锋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痛过。 事情发展得比他想得要快,要更复杂。一晚上过去,阵痛已经强烈得使他再无力抵抗,只能在剧痛袭来时张大了嘴,如脱水的鱼一般猛烈喘息。他的双腿依然被绑在一起,大腿可以稍微分开,但始终无法摆出一个舒适些的姿势。他能感觉到胎儿缓慢的下坠势头,胯骨和小腹处的压力越来越大。 如果需要靠自己独力把小孩生下来,他也不怕,无论如何都会坚持下去。但现在他无法检查自己的身体状况,不知道情况究竟顺不顺利,也没有药物可以借助来补充体力,只能硬生生熬着。 每次从腹底向上蔓延开来的痛楚,攀在他的整个躯干上,紧紧地拽着他的神经,真像是酷刑折磨一般。他的脑袋仰在沙发上,后面破旧的布料都被他的汗水沾湿。被绑着的那一只手腕,已经被他控制不住的挣扎磨出了好几道血痕。痛到极处时,他只能握着拳头,不停地敲打着旁边的扶手,但依然是白费力气。 这就是生孩子的感觉吗?云少锋竟然一瞬间觉得,后悔了。他不怕自己受苦受难,可是万一一直这么痛下去,最后却因为被困在这里而害死了小孩,那怎么办? 不行,不能这么想!云少锋猛地抽气,咬紧了双唇,将嘶吼压了回去。他的下唇也被咬出了血丝,沙发边缘的布料被他抓住了破损的棉絮。在他痛得两眼发花之际,终于忍不住轻声呼喊,“呃——痛,唔……太痛了……” 一波阵痛过去,他稍微喘顺了口气,眼前还是白蒙蒙的看不清楚,就听见金属碰撞的一声响动。危家义又闯了进来。 这一次,危家义失去了镇定自若,反而又急又气,径直走到云少锋跟前,枪已经握在手中了。 云少锋看了他一眼,竟然露出了虚弱的微笑。 “……你竟然,”危家义愤怒得没有留意到他的异常,“设个局来引我?” 云少锋笑得更深。 计划成功了。 “各位,我有个想法,”云少锋做了个深呼吸,“我觉得家羲应该要去加拿大…… “但是不是真的让他离开特区,只是表现出他已经离开了的样子,让危家义以为他选择将下一步放在翻案上。同时,我们想办法将红盛的相关责任引至危家义身上,让他成为名正言顺的黑社会头目。”回到当日在日本餐厅的包厢中,云少锋抛出了一个大胆的可能,“只要他手底下的资金开始流动,我们追踪资金的去向,那他从事三合会活动就是人赃并获。” “但是之前我为了防止他打甩官司之后重出江湖,已经将红盛的钱拆分到了很多不同的地方,就算他现在重新成为坐馆,也没有太多用武之地了。”危家羲说道。 “不紧要,他回归红盛之后越是无路可走,那就越可以逼到他狗急跳墙,去找新的水喉(资金来源)。”云少锋冷静地回答,“我已经想起了危先生的保险柜密码,我需要警方的帮助,好好利用它。” 一切便形成了计划。云少锋在危家羲离开之前,便已在警方的掩护下,去银行开启了保险柜,但并未将里面的文件带离,只让警方登记了所有相关的账户和资产,暗中追踪。危家羲也依照计划假意离开特区,当真下定决心躲了起来,不与云少锋联系。而云少锋则沉住气,每天照常生活,表现得逐渐放松警惕。 想要靠加拿大的线索来翻案,需要大量时间和精力不说,成功的几率也并不是那么高。而和红盛有关的一切,已经拖得太久太久了。对警方来说,大概是从危俊林被害开始部署,而对危家羲来说,这仿佛是他的一生。 于是,危家羲做了一个没有人能猜到的决定——任由让云少锋做饵。 “你爸爸之所以只让我一个人知道密码,大概就是等着这一天。”在他离开前,云少锋仍很平静,“这一次,我需要你相信我。” 危家羲说不出口那一个“好”字,因为他太过担心,也太过心痛。但他们都知道,危家羲这辈子最相信的就是云少锋,而云少锋从未令他失望过。 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此刻终于在危家义的脑海中交汇起来,线索这才变得分明清晰。银行经理和的士司机,过分顺利的赠与过程,像失踪了一样怎么刮也刮不出来的新青老狐狸……全部都是局!请君入瓮,只等着自己跳进去。 危家义举起手枪,对准气喘吁吁的云少锋,扣住了扳机保险。 云少锋正在阵痛的间隙中努力攒着体力,他抬头看向危家义的枪口,毫无畏惧:“你不能杀我,我是你最后的筹码。如果没有我,你现在走出去,全特区三万个警察都不会再对你留手,对于这个社会来说,你这条命已经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危家义这就明白过来,根本没有什么和银行的续约,他先前的谎话连篇,都是为了让自己留着他的性命。而到了现在,他的命显然比自己的要值得顾虑。 云少锋唯一没有算到的一点,是危家义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按照计划,他本该直接往办公室去,而警方早已部署了对他的守株待兔,只要证据到手,就会对所有相关人员进行抓捕。危家义被控制之后,自然会有人找到这里来,就算他不说,也会追踪到他的行动轨迹,迟早会找到。云少锋只需要保证自己安全地躲在这里,然后静静地等候援救。 没想到办公室的人察觉到了不妥,虽然来不及逃脱,但仍然通知了在路上的危家义。危家义立刻掉头回来,心里已经明白自己满盘皆输,证据确凿,这一次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打甩官司了。但他还可以逃跑,他在码头常年都备着一艘快艇,里面入满了油。如果他奋力一搏,或许可以一口气逃到东南亚去。 但在着草之前,他需要一个人质。 危家义收起了手枪,弯腰扯住云少锋被绑着的那只手,从口袋里掏出小刀,猛地隔断绳索。然后,他不顾云少锋的双脚仍被绑在一起,只单手拽着他的胳膊,就拉着他往外走。 云少锋被绑在沙发上十几个小时,现在根本没有力气站定,更何况腹中仍有阵阵闷痛,光走路都是一种负担。才挪到门口,他就难以自抑地痛苦呻吟起来,危家义只当没有听见,将他半拖半拽上了楼梯。 “呃,你,等等——先帮我解开,唔……”云少锋的声音早已失去力量,被两人在楼梯上跌跌撞撞的碰撞声盖去了大半。危家义急着要逃命,根本不在意他死活,红着眼一心只想往外冲。 “停,等等!啊……”云少锋忽然发出一声急促的尖叫,声音调子都变了。危家义终于停了下来,回头看他一眼。 只见云少锋双腿发软得跪到地上,单手托着自己硕大而下坠的腹底,但几乎要托不住了。他的裤子湿了一片,地上也有水渍,沿着走来的路看去,楼梯上有一道夹杂着猩红血色的显眼痕迹。 危家义怔住片刻,一时不知该怎么做。但他很快就找回自我,无论什么事都无法阻止他逃离。他再次拽住云少锋的胳膊,像拖着一袋货物一般,毫无怜悯之心地继续朝外走。 “唔……啊!停下……”云少锋的小腿已经贴在了地面上,一手抱着阵痛中的肚子,另一手被危家义扯着,无力招架地任由他将自己拖行,期间哑声惨叫不断。 他们经过一个墙角,不远处便是客厅。危家义转过拐角,忽然,他感觉后脑处被冰冷的金属管口抵住。 这里是危家义的私人别墅,所有的窗户都被封死,进出的大门需要指纹开锁。而除了他自己之外,这里只录入过另外两个人的指纹,其中一个是他妈,而另一个当然是…… “别动。”墨超面无表情地用枪口戳着他的头。他一身黑衣,面上什么也没有戴。 危家义只犹豫了一瞬间,云少锋已经伺机挣脱了他的掌握,快速地从他的口袋里抢走手枪,双手握枪,也指向他。但云少锋体力不支,一个趔趄差点向后跌倒在地。本站在危家义身后的墨超赶紧朝前一步,伸手捞起云少锋。 “小心。”墨超让云少锋倚靠在自己身上,他的枪口和眼神仍然紧追着危家义,只用余光打量了一下云少锋,“还撑得住吗?” 云少锋正疼得说不出话来,浑身哆嗦。墨超半搂着他,只感觉臂弯中的身躯绷紧得发颤,半湿衣物之下的体温令人担忧。 危家义站在原地,面如死灰地看着他们两个。若说当今世上,有谁会将这一枪开得毫不犹豫,那必定是墨超。甚至连危家羲可能都不会这么坚决,但墨超绝对不介意亲手送他上西天。能被他找到这里来,危家义知道自己输了。 “枪拿稳了。”墨超对云少锋吩咐了一句,然后扶着他慢慢后退至墙边,让他倚在墙上,缓缓地坐下。 云少锋始终维持着双手举枪的状态,警惕地看着危家义,让墨超将他脚上的胶带撕破,一圈一圈地揭开。他的双腿终于得到了解放,立刻分敞开来。 “呃——!”云少锋的后脑靠到了墙上,发出了一声同时饱含着压抑和解脱的喘息。他的羊水还在缓缓流出,举着枪的手臂簌簌发抖。 “你感觉怎么样?”墨超稍微替他解开裤头,忧心忡忡地看着他,“我不能在这里留太久,现在要马上走了。但是他们很快就会赶到过来,你能撑住吗?” 说话太过费力气,云少锋只能用点头来作为回答。 “好。”墨超重新站起身来,干脆利落地反锁住危家义的手臂,依旧用枪指着他的后心,“走!” 云少锋坐在地上,气喘破碎得像是在抽泣,但依然高举手枪。一直到墨超挟持着危家义的身影在门外消失,他才放心xiele力气,手枪径直掉落在地面上。他高仰头颅,伴随着眼角滑落的泪水,痛苦再难咽下,他断断续续地叫唤着。痛到极处时,他眼前一片雾蒙,什么也看不清了。 “啊——哈,嗯唔……不行……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