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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想靠近都不行,而且也不敢。 之前那两个惹事的女人被孙三阳直接扔给了申江,还有那个警察邢筱,出事的第二天她就辞职了,现在也在和她打着官司。 那天她走的时候还路过院子旁边,那凶狠的眼神像是要把孙三阳生吞活剥。可是孙三阳只是微微一笑,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她。 “心情不错?”陆藏的声音从她身侧传来。 她侧脸,发丝飞扬,短发清爽,深蓝色肥大的囚服在她身上显得那么突兀。 “该死的人都死了,该活着的还是活着,我的心情每天都不错。”她似乎意有所指。 陆藏上前走了两步,隔着铁网伸进两根手指,把她肩头囚服上的一根线头用力拽下:“有事和你说。” “不录音?”孙三阳侧过身看了他一眼,继而仰头看天,慢慢地顺着铁网向前走着,“上次没录音的那个人是什么下场,你应该还记得。” “最近有人找过你吗?”陆藏顿了一下,问道。 孙三阳看了一眼距离自己不愿的女警,扯了扯嘴角:“她连我洗澡都要看着,我哪有机会。”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像是普通小女生在撒娇一般。 陆藏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说吧,什么事。”孙三阳说道。 陆藏停下了脚步,在原地站定,转身面对着她。 “秦坛死了。”他薄唇轻启。 孙三阳眯了眯眼。 不用他说,她自然知道秦坛是谁。 当初他亲自找上申江,说要出版“包黑天”的,并且以最优厚的价格在众多出版社中拔得头筹。 她还记得当初她之所以选择淘沙出版社,其中有一条双方都同意的约定,就是不得改动原作中的任何一个字。 如此,她才答应出版。 可是现在,书被改动了,出版社的老板也死了。 “哦,是吗,怎么死的。”半晌,孙三阳开口问道。 陆藏抬头看了一眼左上角的监视器,转身背对机器,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照片,一张一张地翻给她看。 照片每翻过一张,孙三阳的脸色就沉一分。 看到最后那三个太阳的时候,她身上散发出的寒气几乎能把整个院子里的空气全都冻住。 “不要小看自己的影响。”走之前,陆藏说了这么一句话。 孙三阳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自己一个人在铁网面前站了整整半个小时。 明天就是年三十了。 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这样一句话。 去年的这个时候,她还在筹谋着她的第二个计划。就算是在电视机前,她也在分秒必争的勾画着每一处细节,那晚她是全家唯一一个看完春晚的人。 而现在,她似乎太久没有动用她某一部分的脑细胞了。 孙三阳晃晃脖子,伸了个懒腰,在太阳下晒了这么久,她和自己身边的那本书一样,都应该去去霉气。 当天晚上,张武城的桌子上多了一份孙三阳的新口供。 这是一份关于高善群的口供——这是孙三阳杀的第一个人。 在这份口供中,她提到了一个新的地点——“蓝黛”。这个地点曾经在她披的马甲“包黑天”写的文章中反复提到,而警方也去蓝黛反复调查。 蓝黛是一间夜总会性质的会所,里面不论是工作人员的流动性远远大于客人,当初警察去蓝黛调查的时候,并没有在那段时间范围内找到一个貌似是孙三阳的人出现,而且高善群那个时候频繁的出入会所,也是因为另一位在会所工作许久的女公关——章瑶。 这位女公关他们深切的调查过,并没有任何奇特之处。 而孙三阳在这份新口供中,竟然破天荒的提到了这位女公关的名字。 “什么意思?”陆藏站在她的房间门口,手里拿着那份口供。 孙三阳坐在床上冲他眨了眨眼:“算是你告诉我那件事的回报。” 门口的男人穿着一件驼色的高领粗针毛衣,黑色的大衣笔直挺拔。他盯着她,眉头紧紧地拧起:“如果你不想说,大可不必——” 当他看到“蓝黛”和女公关的名字的时候,他心里就划过一个猜测,但是他私心里认为,她不会为了一个人渣而去委屈自己,那她为什么隐瞒了这么久现在才说,是故意刁难,还是事情其实根本不像他想的那样? “去查查吧。”孙三阳不想多说,转身背对着他躺下,被子盖过头顶,“太晚了,下班吧,教导员先生。” ** 案子突然有了新进展,警队的人虽然兴奋,但不免还是有些小伤感——毕竟还有不到十个小时就是除夕了。 “头儿,咱们今天.....”组员们派了个代表,问得语气小心翼翼的。 张武城叹了口气,揉了揉酸疼的太阳xue:“下午三点放假。” “可是......”那组员又犹豫了。毕竟他们也知道,新证据来之不易,加之现在秦坛的死又给整个小组雪上加霜,他们就算是彻夜加班都忙不过来,怎么还有时间放假呢? “别多想了。”张武城说道,“这段时间大家都累了,孙三阳的案子不急于一时,章瑶这边我昨天去联系了,她早几天放了个年假,去了西班牙,估计还有一个月才能回来,明天我飞一趟西班牙,我回来之前,你们就安心在家呆着,有时就联系B队的队长。” “去吧。”他摆摆手。 自从孙三阳自首之后,她从前所犯下的每一桩案子中的每一个可能有一点联系的人,他都重新做了整理归纳,并且时常与他们保持着联系,幸运的是,这个章瑶就是其中一个。 他必须从她嘴里撬出点东西。 另一边,看守所里。 除夕这一天一整天,所有留在看守所值班的民警都在轮番布置看守所内部,门口挂了红灯笼,窗户上也贴了彩纸,还给每个在监人员都发了一个薄薄的红包。 一些平时阴沉沉的女囚在这一天脸上也多多少少有了些色彩,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上头允许在除夕的这一天他们的家人可以破例看望。 虽然只有短短半个小时,但足以让她们心怀激动。 但是这些和孙三阳是无关的。 她作为重犯,无论在什么时候,只要案子一天没判,她就一天不能见自己的家人。 不过这于她来说无所谓,她早就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生活,除不除夕,也只是在提醒她又老了一岁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叶三实力打酱油! ☆、年三十(一) 年三十的上午,平城市市委副书记在公安局副局长陆保国还有几个人的陪同下一起到女子看守所视察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