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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接,只是盯着他的眼睛,道:“你骗人。” 他浅浅一笑,道:“我何曾骗过你。” 我只觉心中怒火中烧:“你可真是大言不惭!你骗取我的情意我也没和你计较,如今,你为何还在我淮南国挑事?你真当淮南国皆是软弱可欺之辈吗?明将军,我奉劝你一句,赶紧滚回邺都。在寿春,要除掉你,可比踩死一直蚂蚁难不到哪儿去!”说罢,心中竟冒出莫名的心痛来。 “苒儿不相信我说的话,今日又何必来此问我。”明沧眉头微皱,却仍挂着一幅笑颜,显得极不协调。 他的话让我有些恍惚,明知道他不会真心待我,问他又有何意? 他垂下眼皮,道:“苒儿既下了逐客令,我离开寿春便是。只是……” 只是什么,我凝神听着他的话。 他眼中闪烁着情感,宛如那日在海边一样。良久,他才吐出两个字:“珍重!” 不知为何,他这两个字如千钧重压在我的心头。我稳住情绪,只道:“明将军的关心我担当不起。”说罢,便起身离开。 我细细思量了方才自己的表现。不禁感叹道,到底对他动了真情,心绪波动也是正常,日子久了便好了。 那日过后,便再未见过明沧,也一直未查清玲珑的下落。直到这日景潇急匆匆地到府上找我:“我发现玲珑失踪一事有可疑的地方,想不想去查个清楚?”我半信半疑地点点头。他便拉着我的袖子从王府后门溜了出去,远远地跟在一个在王府当差的中年男子身后。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我问道。 “嘘。”景潇道:“我们跟着他就行”他指了指已经转过街角的男子。 “他不是在我们府上当差吗?” “我一连几天都碰见他去药铺,觉得奇怪,大殿下的病已经好了,是不需要这么多药的。” 我也不解:“这么说来确实奇怪。” “他必有别的目的。” 远远瞧见那名男子果然又进了药铺。 我们赶紧跟上前去,躲在药铺对面的书店里,眼光直盯着那名男子的一举一动。 观察了很久,也没发现他有何异常。“他好像没什么问题。”我转头对景潇说。 “快看!”景潇突然道。只见那男子在付银子的时候,递了个信封给郎中,郎中立刻接过放在怀里。 “果然有猫腻,景潇你可真厉害!”我一边赞赏着,一边打算走出书店,找郎中问个明白。 “别着急。”景潇挡在我身前:“现在出去反而功亏一篑,再等等看他们如何处置那封信。” 这一等就等了好几个时差。直到药铺打烊,我们尾随着郎中到了城郊的一个小竹林里。有一小茅屋出现在竹林深处。郎中叩了叩门,开门的果然是玲珑!郎中将信恭敬地交于玲珑,便离开了。 “大殿下把玲珑姑娘藏得真好,难怪世子找了好几天都不见玲珑姑娘的芳踪。”景潇打趣道。 我却恨恨地说:“这个玲珑,到现在还把大哥迷得死死的!我得赶紧回去告诉父王。” 正要走,却见大哥也来到竹林。 我和景潇皆吃惊不小,趁着微黑的夜色,绕到屋后的土坡下面藏着。 “此地不宜久留”我悄声对景潇道,“我们等他们进屋之后就赶紧回去吧。” “只怕暂时回不去了。”景潇无奈道。“为何?”我不解地问。 不过刹那之间,屋前便传来刷刷地拔刀的声音,然后就是激烈的刀剑碰撞之声。 “父王派了杀手来!”我惊叹道,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冲出去救人也不是,呆在这里好像也不合时宜。我惶恐地盯着景潇。他却牢牢地拽住我的胳膊,帮我做了选择。 “就在这呆着……玲珑恐怕要香消玉殒了。”景潇道。 “可大哥还在外面。” “他们是不会伤着大殿下的。”景潇叹息一声,拍拍我的肩以示安慰。 “玲珑!”突然传来大哥绝望地喊叫。我身子惊得往后一缩。玲珑死了。 我立刻从土坡后面跑了出去,景潇拦我不住,也跟着出来。 此时已不见了刺客的踪影。只大哥一人泪流满面地跪倒在地,深情地望着怀里奄奄一息的美丽女子,她心脏中了一剑,命不久矣。 “大殿下……如今玲珑……不欠你什么了……”说罢,缓缓闭上了眼。 “玲珑!”大哥失声道,“你不需要还什么。”大哥吻上玲珑的额头,失神地把玲珑紧紧抱在怀里。 看到这一幕,我颇为动容。我走进对大哥道:“大哥节哀,玲珑姑娘她……”我一时语塞,想了想,接着道:“是个好姑娘。” 大哥缓缓抬头,也不问我和景潇为何在此。只道:“你们只知玲珑为刘昭指使,却不知玲珑她也是个女子,也会有心中所爱。今日玲珑因权谋争斗为我而死,以后我便不再参与任何朝堂争斗之事,还她一个清净。” 我哑然,难怪大哥对玲珑如此情真意切,玲珑是真的爱上了大哥。 然而,淮南的紧张局势并没有因为玲珑的死有所缓和。据说,寿春城内来了些邺都的jian细,让父王和二哥很是头疼。大哥自打失去玲珑之后,便终日在府中醉酒度日。我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府中练练笛子,看看闲书,过着悠闲的日子。只是看着父王和二哥整日眉头紧锁地忙来忙去,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半年。 直到一日,一个震惊大周的消息传到寿春:皇上驾崩,刘昭继任新皇。老太后因伤心过度,在先皇驾崩的三日后也跟着先皇去了。 皇帝驾崩、新皇继任本是常事,但父王却更加忧心忡忡。刘昭一直对淮南心怀芥蒂,他当上皇帝,迟早会对淮南动手。 果然,父王将我和大哥、二哥召进书房,道:“前日接到刘昭的诏书,要淮南派世子前往邺都为先皇奔丧。” 二哥忿忿不平道:“明面上是奔丧,实则是怕父王举兵造反,让我去做人质。” 父王道:“此行虽凶险,但既然是做人质,倒不会有生命危险。” 我上前一步,对父王道:“苒儿愿意代替二哥去邺都。二哥身为世子,是淮南未来的希望,当然不可以身涉险,应当在寿春替父王分忧。大哥嘛……”我瞥了一眼还未从情伤中痊愈的大哥,那日他已说过不再涉足朝堂纷争,自然是不再适合担此大任的。我随口寻了个理由道:“大哥还需要好好调养身体。自然我去最合适。” 二哥闻言,道:“苒儿,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哥哥,怎么能自己躲在寿春,让你去冒险。” “二哥尽管放心,我毕竟是女流之辈,儿时也与刘昭有些交情,刘昭不会对我怎样的。到时,我会将邺都的情况及时告知父王,若刘昭心怀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