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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甜低着头闭着眼,摆出一副不愿再面对世界的模样。 从诊疗室出来时已是晚上九点半。 周穆直接让跟着他的助理和司机都回家,自己推着阮甜带她去做各项检查。在血检窗口刷了卡拿了单子后,他推着阮甜,一手搭在她肩膀上,俯下身在她耳边低声询问:“晕血吗?” “......我好歹也是个医生,周先生。”阮甜干干地道。发烧的明明是自己,怎么傻掉的却是他呢? “哦,是这样没错。”周穆拍了拍脑门,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那你自己都是医生,为什么在病没好后就剧烈活动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采血结束之后是鼻咽拭子,周穆看着那一个长长细细的面前伸进阮甜鼻孔后阮甜那一脸不适的表情,下意识伸手握住她的手。 “......不好好休息,跑来受这个罪......”阮甜听到男人在她身旁如是低语。啊,怎么和她妈一样婆婆mama,不对,她妈从来不这么说话。 “所以做鼻咽拭子的主要目的是什么?”周穆将护士采集完毕的棉签接过套进专用的塑料小袋中,低声询问阮甜。 “就是为了排查H7N9这类流感病毒。”阮甜解释道。 周穆闻言了然的点了点头。都说认真是另一种性感,周穆这会儿看着她那根做了鼻咽拭子,目光严肃又认真,好像在看着的不是一个可能带有H7N9流感疫苗的棉签,而是价值百亿的商业计划书。 再加上他英俊无俦的面容,阮甜觉得要是继续盯着他看,自己心率可能又要加速了。 “那个,你倒是把口罩带上啊......”阮甜抬手虚遮住自己的双眼,咕哝着道。“我包里就有口罩,医院交叉感染那么多的......你别给传染上了。” 周穆点了点头,放下肩膀上阮甜的包,从里面翻找口罩。这包他不拉开不知道,一开才发现里面真的是应有尽有,俨然就是一个医院医院过夜包。怪不得他刚背上的时候觉得很重。 所以这姑娘是一点都没有想到,她还是可以找别人来照顾她,自己直接把所有要用的东西都收拾打包带走了?这一笔他先记下,回头再接着跟她算。 掏出那一包一次性的医用口罩,周穆将口罩塞到阮甜手中。 “你帮我带。” “哈啊?” “我没洗手,手不干净,你帮我带。”说着周穆在阮甜的轮椅边蹲下身,微微仰头,直直看着她。 第21章 抹茶原谅包一 “......”还可以这样的么? “快。”他催促着, 一点都没有在乎因为自己下蹲而堆到地上的长风衣下摆。 在周穆那有些逼人的注视下,阮甜感觉自己是颤抖着手,才从袋子里抽出一面口罩。她将口罩撑开, 两根食指勾住口罩挂耳的松紧带, 微微俯身将挂耳一左一右挂到了周穆的耳后。 因为发烧而略微发烫的手指不小心便触碰到了周穆的耳廓。她正要抽回手,便被一只微凉的大手捉住。 “还是有些烧......”周穆握着她的手, 皱着眉头低声道。那稍低的温度舒适得让她有些不愿抽手。“我们快去把检查做完,然后我给你去取药。” 鼻咽拭子结束后便是尿检。 周穆左手是收集尿液的塑料小杯, 右手是试管。 “你先排尿到这里, 然后再把它装进试管里。看到试管上的刻度了么?就装够到......”将阮甜推到洗手间门口, 接着又蹲了下来,仔仔细细地给她讲解要如何采样,就好像她真的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 阮甜红着脸一把将那试管和塑料小杯从周穆手上夺了过来。她心再大, 也没有大到可以毫无障碍得同自己的暧昧对象谈论如何采尿的事情。 “我说过了我好歹是个医生!”匆匆忙忙丢下了这么一句话,她便从轮椅上起身小跑着溜进了女洗手间。身后是周穆着急的声音:“别跑!不许跑!给我用走的!” 因为采尿这件事,阮甜出来之后便不愿同周穆讲话。偏偏这男人像是不懂尴尬为何物一般,不仅一个劲追着她说话, 还要同她讨要装尿液的试管。 “刚杜琳琳打了电话过来,我告诉了她你的情况,不过让她明早再来。”话毕他顿了顿又道:“东西呢?” 被他烦到受不了, 阮甜从自己口袋中摸出那已经拧紧了盖子的试管给他看,刚想收回时,却被周穆直接从她手中拿走。 “这东西你装口袋里干什么,脏不脏......”可他说完后就把那支小小的试管小心放进自己的风衣内衬口袋里。 “......变.态!”已经窘迫到不知脸红为何物的阮甜被他这般举动气得快要哭出来。 人的一生, 会经历生老病死四个阶段。其中,“病”是最没有尊严的时候。 没有行为能力,各种生理反应不受自己控制。器官的病变与衰竭让人越发的难以维持一个生而为人的体面。在此情况下,病人,和他的亲人朋友,以及所有关心他照顾他的人都不得不直面那些令人尊严毫无的生理反应。 当然,阮甜现在还没有到达这一阶段。可是周穆这般毫无芥蒂接过盛着她尿液试管又装进自己口袋的举动,却让她心情复杂到极点。 哪怕是亲生父母,没有谁是天生不嫌弃这些上不了台面的腌臜物。父母生养孩子,并把屎把尿地养大他们,支持父母坚持下去的是责任和爱。 可周穆在为她做这些的时候,又是什么带给他的支持? 尿检结束之后便是CT,这是最后一项检查。 “你坐着歇会儿吧,医院我熟,我自己去就好。”阮甜扯了扯周穆的袖子小声说道。他自来到医院便没停过。她知道周穆是从临市匆匆赶来,看着这个时间点怕是连饭也没吃过,更是没喝过一口水。 “没事。”周穆不在意地继续推着她往前走。“你这会儿不舒服就少说话。” “......”对于周穆这种温和的强硬派,阮甜头一次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你同他柔,他能比你还柔,你要给他来硬的,他能比院长还强硬。 今晚在急诊影像科值班的医生是王寅,说起来他还是阮甜本科时期关系不错的一个学长。不过两人方向不同,前三年的通识课上完后,后面就见得很少了。 王寅看到下一个要来做CT检查的病人是阮甜后,先是愣了两秒。 “甜甜!你怎么在这?你这是怎么了?” 扶着阮甜肩膀的周穆在听到那声熟稔的“甜甜”后,目光有些危险的眯了眯眼睛。 “真的是你啊学长!我发烧,来做个C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