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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是景泰五年的六月二十六日。 就在杜明月早产的时候,青泉寺的禅师离开了禅院后,直奔青峰山十里外。 那是一处峡谷,一处有流水,有树林密密的山道峡谷。 “是何妖孽,敢在青泉寺作法害人?” 禅师身着僧袍,手持法仗,踏风而来,利喝出声。 谷间,有流水声涓涓,有鸟鸣声盈盈。就是没有声音,回了禅师的话。 禅师闭眼,一声耳朵都听不见的翁鸣声,从禅师的身体四周化为一个圆,护散开来。然后,禅师睁开眼睛,道:“找到了。” 话落,禅师的法仗上,散发了蒙蒙的一层光晕,接着,是朝着峡谷的瀑布处,一挥而去。“轰”的一声巨响,瀑布被一分为二。 在瀑布被斩开后,飞出来一位少女。她容貌秀美,气质出尘,一声水袖绿的儒裙,翩翩仙气。 “大师这是何意?” “尔等害人,贫僧替天行道。”禅师回话后,双手合十念一声“阿弥陀佛。” “大师哪只眼睛看着我做坏事了?抓贼抓脏,可别空口白牙的污蔑人。”少女反唇相讥了话道。 “尔等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既然如此,手上见真章,贫僧倒要看看,是你的嘴利?还是你的道行高,有所依仗,行事就如此的肆无忌惮。” 禅师捏一诀,准备斗法。 就在此时,一只青鸾从天空中飞来。 “这……” “凤命?”禅师突然愣神,嘴里迟疑的说了三字。 “咄。”一声明亮之音,从恢复的瀑布中传来。接着,一个穿着天青色儒裙的少女,从蓦然分开的瀑布中飞出,那散发着金色光芒的青鸾,慢慢的降了下来。然后,到了天青色儒裙少女的肩膀处,像是找到了归宿一般,青鸾慢慢的淡化了下去,最终不见了踪影。 “我等来此,是寻回本派遗失之物,还望大师海涵。” 天青色儒裙少女飞至同伴的身边,对禅师颔首示意后,从袖中掏出了一枚玉简。轻轻一递,到了禅师的身前。 禅师接了过去,玉简在手中一抹,一股信息传来。 似乎思索了什么,片刻后,禅师说道:“徐州、扬州是我蓬莱仙门的地界,斜月阁的诸位还请注意规距。” “此回事出有因,便是罢了。若有下次,别怪我等不客气。” 禅师话落,水袖绿儒裙的少女嘟嘴,刚想辩解了什么。就被天青色儒裙少女拦住了,她道:“师妹,咱们办好师门吩咐的事情,不要节外生枝。” 水袖绿儒裙少女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是住了嘴,有些气乎乎的不再开口了。 “东西还你。请二位以后注意,不要犯了修行界的某些规距。”禅师将手中的玉简一扬,玉简飞回了天青色儒裙少女的手中。然后,禅师是念一声“阿弥陀佛”,随后,步伐一动,幻影扭转间,消失不见。 “素素师姐,秃炉刚才打断了你的施法,会有影响吗?” 穿着天青色儒裙的李素素伸了左手,看着手心处的鸾凤虚影一眼,回道:“差不多了。” “我们回去吧,想师伯应该担心了。” 话落,李素素是拉着师妹吕雯,捏了一个势,在一道流光中,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峡谷处,又是恢复原来的宁静,刚刚的一切如梦幻影,仿佛没有发生一样。 第21章 白鹿书院的某一处小院内,湖莲居士望着容貌更佳出色,可谓是国色天仙的师侄李素素,问道:“取回了?” “嗯。”李素素点头,随即,又道:“师伯,在施法之前,我想去看看祖母的亲人。” 有些迟疑后,李素素脸色似是怀念,似乎是嘲讽,道:“取回的东西,到底与我分隔数年,时间太久了,就算师门有密法,我也未必能成功的再度融合……” 所以,李素素只是想,去祖母长大的地方瞧瞧。至少,她想了解祖母当年为她付出的代价,究竟有多大?没有退路,她才能以大无畏之心去实施某些计划。 湖莲居士叹息一声,道:“看又如何?不看又如何?” “素素,既然你这些年里,一直想知道某些事情,罢了,我这个师伯告诉你便是。”湖莲居士眉眼间是平淡如昔,缓缓开口说了话。 “为你改命,逆天而行。” “本门的镇派至宝,水月境天被天道削去三成功德。” “太上长老闭生死关,未过此劫,魂飞魄散。她是你祖母的授业恩师。” “贾家一百一十一口人,除外姓媳妇,与你祖母有血缘关系的七十七口人,全部暴毙身亡。” “这一切的代价,都是为你付出的。素素,你注定没有退路的。” “你还要去看看你祖母的出生之地吗?即使那里已经荒芜一片?” 湖莲居士的话,一句一句砸在了李素素的心头,荡起了无尽的波澜。她从未想过,她活着,是付出了这么多的命换来。又或许,其实她大概知道的,只是从来不敢确认? “去,为何不去?” 李素素想,去了,断了某些念头。然后,她才是师门手中,一枚合格的棋子吧。 棋子,棋子。 在棋局之中,不做了棋子,如何翻身当了棋手? 李素素明白,等踏上了棋局,她才是真正无回头路了。眼下师门已经为她付出太多了,所以,她们不会让她失败的,不是吗? 景泰五年,六月二十七日。 清晨,太阳照亮了世间万物。 杜明月在新的一天里,清醒了过来。 “少夫人醒了,炉上一直温着吃食,奴婢这去给你端来。”梁嬷嬷欢喜的说了话。她话刚落,赵子殷的声音传来,欢喜的道:“你醒了?” 杜明月望了赵子殷一眼,又望了梁嬷嬷一眼,然后,是扭头看了枕边还睡得香甜的两个小小婴儿一眼。不知道为何,杜明月就是流下了泪来。 “少夫人,坐月子里哭不得,会伤了眼睛。”梁嬷嬷在旁边劝话道。 “嬷嬷,这有我。你去给明月端来吃食,她一定饿狠了。”赵子殷对梁嬷嬷吩咐话后,就是坐了他昨个儿,搬到了杜明月榻边的凳子上。 “莫哭,你看,咱们两个孩儿都好好的。你又是醒来,咱们一家人的日子,会越来越好。你啊,还有何好担心的?”赵子殷拿手给杜明月擦了脸上的泪。 “叩叩”敲门声响了,然后,丫鬟柳儿端了洗漱的温水和毛巾,进了屋来。 “你先擦了脸,漱漱口。稍后,梁嬷嬷端来吃食,你再填了腹中饥。”赵子殷挥手,让柳儿递了洗漱的用品到近前,自己动手把毛巾在温水里打湿拧干,然后,递给了杜明月。 洗了脸,漱了口,杜明月人是精神些。 她没哭的劲儿了,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