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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赶紧吃胖一点,不然走在路上我总担心下一秒你就会被风吹跑。” 电话那头,李司晨仍然在喋喋不休,每一句话里面都是对她的关心,可是听在阮之之的耳朵里,却怎样都没有办法像三年前一样全心全意了。 “李司晨,你……你还是不要对我太好了。”她顿了顿,继续道,“我怕,我没有办法给你你想要的答案。” 电话那头的声音微不可闻地怔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笑着回答:“说什么傻话呢,我对你好完全是我心甘情愿的。之之,你等过我四年,现在换我来等你,这很公平,没有什么好内疚的。” …… 电话挂断之后,阮之之好不容易轻松下来的心情再次变得沉重。 如果不能回应给他相同的感情,或许,就应该早点把这段缘分剪断。 毕竟,三年前就应该断了。 阮之之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阳台的时候,意料之中地看到时砚侧对着她,现在正倚在墙上抽烟。 他的侧脸在阳光下勾勒出一个精致的弧度,额头碎发随意落下来,眼前一片烟雾缭绕,如初见时一样颓废阴郁,仿佛与世隔绝。 不知道为什么,阮之之突然很想开口劝他戒烟,不过很快就忍住了这份冲动。因为她的心里很清楚,烟对于时砚来说,就像是可以暂时缓解痛苦的止痛药,在找不到更好的替代品之前,是没有办法割舍的。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就这么站在他身边,气氛很静谧,一瞬间仿佛连空气的流动都变得缓慢了。 良久,终于还是时砚先开口:“他对你不好吗?” 这个“他”是谁?是……李司晨? 不知该作何回答,阮之之抬头看他,却看到男人无所谓地将烟头掐灭,然后准确地扔到阳台上的垃圾桶里,“你去医院,他为什么没有陪着?” 大脑有些死机,阮之之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时砚可能是误会了她跟李司晨之间的关系。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急躁,几乎没有经过思考,立刻开口想要解释:“我跟李司晨之间——” 可下面半句话还没来及说出口就被对方打断,时砚转过身来望着她,一字一句无比清晰:“阮之之,如果三年前和三年后他都对你不好,为什么你的眼睛不能看一看别人?” ☆、24.C11·狄金森 阮之之的睡眠质量本来就差, 今天夜里又意料之中的失眠了。手伤带来的隐隐痛感此刻已经显得微不足道,她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知道为什么, 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浮现出时砚的模样。 他今天临走之前在阳台上跟她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那个“别人”,指的是他吗?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如她所想喜欢自己……还是说这一切只是他一时兴起? 他总是这样,明明已经对她百分之九十九的好,可那剩下的百分之一,就是不肯清楚说明。 可是阮之之没有想过, 只要时砚不跟她表白, 这就代表着, 她永远都没有机会拒绝他。 这一天夜里,她的脑海中抱着各种各样复杂难言的念头,直到次日凌晨才终于昏昏沉沉地进入梦乡。 第二天清晨七点左右,天色才刚刚亮起来, 阮之之就听到门外有敲门声,一下又一下, 不急不躁, 并且很有规律。 阮之之在脑海中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 终于还是决定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去开门。 以为是快递小哥, 没想到一打开门,就看到时砚提着一个纸袋站在楼道里。 他今天穿了一件简单的黑色卫衣,脚下踩着一双白球鞋, 看上去很干净清爽的样子。此时天光才微微亮, 而他就这么静静站在灰暗的楼梯间里, 瞬间就照亮了整个楼道。 看到阮之之出来开门,他面上仍旧是冷冷淡淡的模样,瞥了她一眼就毫不客气地登门入室。 他换好拖鞋走进客厅餐桌,然后将手中的纸袋打开,从里面拿出一碗粥,一盒生煎包和几碟小菜,整整齐齐摆在桌面上。 做完这些之后,时砚转过身来,歪着头打量了一下面前睡眼惺忪的阮之之:“还没起床?” 阮之之脸微微一红,低头胡乱理了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还没。”说完,忍不住又快速为自己辩解,“你起得也太早了,现在天都还没亮呢,而且还是周末。” 时砚挑挑眉,完全无视了她的辩解:“去刷牙,一会儿粥就凉了。” 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再次望向面前的高挑人影,确认自己现在不是在睡梦中,阮之之云里雾里地点头答应,然后转身走进了浴室。 她走到洗手台前,盯着架子上摆放整齐的一排洗漱用品,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该从何下手。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有轻浅的脚步声响起来,紧接着,身后就围过来一个人。那个人的胸膛此刻与她后背之间的距离不过咫尺,他身上的味道很干净,仍然萦绕着淡淡烟草味道,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让她心跳加速。 身后的男人环住她,然后伸手从架子上拿下来一副牙刷牙膏。阮之之深吸一口气,偷偷抬起头望向面前的半身镜。 从镜子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身高只能堪堪够到时砚的胸口,他的胸膛现在贴近她的后背,双手做出的动作就像是正从背后拥抱她一样亲昵,而他现在……正低着头,聚精会神的挤牙膏。 挤好牙膏之后,又打开水龙头接了一杯水,这才把牙刷递到她手上:“刷牙吧。” 他竟然连她单手不方便挤牙膏这种小事都考虑到了。 阮之之手里握着牙刷,看着时砚转身离开的背影,心头慢慢涌上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就这样,阮之之在时砚的全程照顾下吃完了早餐。 餐桌上,这边阮之之还在啃最后一个生煎包,就听到一直沉默不语的时砚突然开口提出要求:“一会儿你跟我去学校吧。” 阮之之愣了一下,费劲地把最后半口生煎咽进肚子里,嘴里含糊不清地问:“去学校干嘛?” “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还是时刻放在我的视线之内比较安全。”时砚漫不经心地回答,明明视线都没有在看她,语气却很强硬,完全没有给她拒绝的余地。 就这样,阮之之拖着一个裹得堪比粽子的左手,套了件驼色的斗篷风衣,跟着时砚亦步亦趋走出家门。 *** 再次来到a大校园门口,身边的大学生三两走过嬉笑打骂,每个人面孔瞧上去都朝气蓬勃,仿佛一切都有希望。阮之之看着他们,不禁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老了。 跟时砚并肩走进a大校园,着实是需要一番勇气的,再加上阮之之手上有伤,于是更加吸引路人的视线。 莫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