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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的着实不轻,黑眼圈都出来了,亏她当初还自告奋勇。” 成斐默然片刻,忽而道:“你说,一川过不惯府中的日子,若是安排到泓学院暂且做个书童,可会好些?” 苏阆眼中一亮,下巴离开了手掌:“可以么?” 成斐温然道:“学院中几无官宦子弟,他待着大概会舒服些,且过些时日还会再安排进不少与他一般年龄的小书童,也不会闷。” 苏阆拍了下手:“那太好了,他倒机灵,学东西也挺快的。” 成斐点头:“若一川愿意,过了休沐,姑娘将他送到学院来便是。” 荞荞领着一干小丫鬟在回廊中修叶剪枝,人一个接一个的往中厅门前凑,手里捧着花浇,执着剪刀,瞅着机会便凑到门框前咬着嘴唇往里瞧,荞荞急的不行,兜着碎叶子悄声贴在窗牖上,冲离着房门最近的丫头使眼色:“哎,说的甚,听清了么?” 小丫头又将脑袋往外蹭了蹭,拧着眉心嘟囔:“太远了,听不大着啊。” 荞荞撇撇嘴,挤了上去:“我说你们能不能行?让开让开,教我听听!”小丫头不情不愿的侧开了身子,那厢却过来的太急,脚步一个踉跄,身子没立稳,大喇喇往前跨了两步,直接钉在了房门正前头的空地上。 小丫鬟们寂静了。 成斐才起身告辞,正欲迈出门槛,不料从天而降一个楞兮兮的小姑娘,木头桩子似的栽过来,将他挡在了门里头。 木头桩子手一抖,衣摆里兜着的枝叶哗啦啦掉了一地。 成斐低头看了看撒在自己跟前半黄不绿的一大片:“贵府送客的方式倒是很别致。” 苏阆:“……” 众丫鬟赶紧把荞荞拉到旁边,将成二公子让了出去。 苏阆目送成斐离开,看了眼行将秃尽的灌花,复看了眼几个围在一块的小丫头,笑眯眯道:“挺能干么,剪得真干净。京中最好的修花师傅都剪了十多天呢,你们可比他快多了。” 身旁人皆虚虚笑了几声。 苏阆夺过荞荞捏着的一条木枝,冷着脸敲了敲手心:“一人罚两个月月银,都散了!” 丫头们小脸一皱,看见苏阆的表情,心知求情无望,只得苦着表情怏怏撤了,下得台阶时,恍然又听见背后木然的声音:“慢,回来。” 众人心中咯噔一下,缓缓回过头,苏阆把枝条夹在指间,边走边道:“到我院里,烤rou吃去。” . . . 第二日暮色将至之时,木兰宫宴结束,苏将军和苏二终于策马回到了府中。 彼时苏阆正映着初掌上的灯光看那柄长刀,双眉微微锁起。 荞荞将苏二引进房,关上了门。 苏城撩袍坐到她对面,自顾自分了一杯茶水。 长刀上没有任何可以算作是记号的标志,黑铁刀柄上缠着牛皮条,半丝花纹都没有,除却白刃锋利了些,只怕随便去个铁匠铺子,这种形制的长刀都能翻出一大堆来,苏阆掂在手中仔细瞧了好几遍,末了将其往案上一搁,当啷一声轻响。 苏二宫宴上油水吃多了,喉咙里有些腻腻的,连着喝了两杯茶才停下来,看见苏阆这个反应,挑了挑眉:“怎了?” 苏阆将长刀往他跟前一推:“你瞧瞧,可有什么有用的东西没有?” 苏二看了她一眼,复拿起来摸了几把,沉默片刻,方笑道:“劳烦你背回来这么个鸡肋的铁疙瘩,辛苦辛苦。” 苏阆有些懊丧,对他的调侃充耳不闻,漆黑的眸子里映着一点烛火的光,抬手托了托下巴:“那两个黑衣人身上能察出什么吗?” 苏二啧了一声:“怎么察?若是交给佐枢兴许还好办些,可尸体被舅父领着卫军带走,这会儿肯定已经入了大理寺了。” 苏阆无言吞了口茶水。 苏二手指敲了敲案角:“你觉着是怎么着?” 苏阆眼皮子一眨,径直道:“将军府平日里与那些公侯们原本就不大对付,加之先皇推行新政时咱爹的态度作为,明暗开罪了不少人,且苏家军去岁冬中战退北狄,免不了又成众矢之的,再者,佐枢虽是小皇帝表哥暗中培养的势力,这几年劲头大了,难保不被人察觉,咱们暗中帮着佐枢办事,岂知背后有没有眼睛盯着。总上三则,挨个刺什么的实属正常,不过却连累了成二公子,挺让人惭愧。”她搁下茶盏,“我原本是这么觉着的,可仔细想来,又不大像那么一回事儿。” 苏二做出个洗耳恭听的神色。 苏阆伸出几个手指头:“其一,我平日并不大出门,无非上了一次战场,帮了几次佐枢,得罪了些北狄中人,顶多就是个小喽啰罢了,杀我图什么?其二,他们如何得知我会那天下午出现在后山,买通了赤卢不成?其三,秋狝之时圣驾亲临,护卫森严,后山虽人少了些,那起子人也不该能轻易就混进来,十有八九,是有人里应外合。但若能里应外合,就说明他们背后的人应是个朝中权臣,然权臣们,无论是来杀我这个未出阁的姑娘,还是勾结指使北狄中人,都没有那个必要,多掉价不是。” 苏二皱了皱眉:“那晚舅父命人抬走尸体前,我曾扯下两人的面罩看了一眼,都是中原人,并非外族。” 苏阆眉心一跳:“是么?我看他们骨架都高大的很,宽肩阔背,十分耐锤,还以为是外族人来着。” 苏二正色:“可见会打架还能保持长身玉立的良好身材,是多么难能可贵。也就你哥了,好好珍惜。” 第20章 大雁 苏阆毫不吝啬的回赠他一个白眼儿。 苏二被鄙视的很不忿,肃然的道:“状元郎长得是比我好看,还不是被你几下就拷树上了?关键时刻,还得靠你哥我这样的。” 苏阆唔了一声,弱弱为无辜的状元郎说了两句:“成斐骑射功夫不错,且…” “他并非一武不会。” 夜色已然完全黑了,坐在下首的申平伯抬起头,看向坐在案后面色辨不出喜怒的戚覃,眼睛闪烁了两下:“何况哪料,会把苏家小姐掺和进去呢。” 戚覃眼睛微眯:“这就是你那么多的人解决不了两个后生,反倒还赔进去两个的理由?” 申平伯愈加惴惴,弓了弓腰,半晌没说出话来。 谁知道老天才给了个甜枣儿,接着反手就是一巴掌? 他们的打算,本是让人将成斐引至手下埋伏的地界,事后将责任推到负责秋狝卫军的郎中令身上,未曾想安排到成斐身旁的侍卫一句话便教他午后一人去了提前被支开护卫的后山。 原本是好事,也省的他们事后擦屁.股,不巧苏阆一头扎了进去,生生坏了事情。 暗中安插进去埋伏在林中的死士看成斐身边的不过是个小姑娘,纤纤瘦瘦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