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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都是原来庄上的老人,农活之类样样都懂。马梓澄接手过后就基本上没怎么管理,常年放养,所以杨家庄的佃户活得很是滋润。 杨家庄的人带着马梓澄逛了一圈,这东家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如同走马观花一般绕完,就马不停蹄地走了。本来心里还悬着七上八下的庄人都摸不着头脑。只不过,东家只要不撵人不挑刺就行。他喜欢逛那就让他逛呗! 离开了杨家庄后,马梓澄又狂奔几里路,到了正丹庄。 正丹庄的人也是一年到头见不着东家来人,这一回表情都很精彩。负责看门的秦叔更是扑到他马前,不停地磕头求饶。 “先起来,发生何事?”马梓澄皱眉。别是这秦叔惹上了什么麻烦吧?他在京城那头还有好些事情要干,不想在这浪费时间。 秦叔站起身来,才把自己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秦叔是伤残退役兵,一条命是马梓澄在战场上捡回来的。他无后,无家,马梓澄见状就把人安放到自己庄子上做管事。正丹庄是他私房钱的最大来源,每年秦叔都打理得妥妥儿的。 正是因此他对正丹庄很放心,经年不来查看一趟,秦叔的胆子就大了起来,不时有战友老乡要找个地方谋生,都会投到正丹庄来。秦叔不忍拒绝,几年下来,不发达的正丹庄也聚集了十几户人家。 秦叔管理得很严格,来投奔的人也多是老实巴交在城中混不来的人,于是正丹庄不声不响地又往东北方向开垦了不少荒地。 看着秦叔一五一十把事情都抖出来,马梓澄不怒反笑。 “秦叔,我也不赶你走。不过,接下来你可要好好地将功赎罪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听说,农庄的走地鸡很好吃~~好久没吃过了,(?﹃?) ☆、农庄2 Ⅰ 柳氏坐在车上,觉得自己在做梦一般。她掀起窗帘,对着远处一轮落日发呆。跟她一样感觉的还有冰烟几个,倒是小宇开心得很,小孩子鲜少出门,日日被柳氏拘在宅子里,这会儿姨娘和爹都在,还有跟自己有共同话题的芙姨娘,这样出门‘游玩’甚至过夜,放在往日就是个奢想! 车旁跟着几匹高头大马,载的是马梓澄以及他养的六个私兵。这六人其实是跟他在西北边疆出生入死的兄弟,只是兵阶都不高。今日马梓澄一叫,已经有心退伍的人都从家中出来,响应头儿号召。 出了城门,马梓澄等人又碰到了已经在路边候着的好几户人家,却是这几个大兵的家人。马梓澄让他们把家人都接出来避难,他们本来就不太适应这儿的日子,到乡下倒挺合适。 这么多年下来,几个大兵都知道,头儿是个实在人,不会忽悠他们。估计京中有什么异动,头儿才会让他们合家都离开。 避难是没错,只不过马梓澄觉得奈芙几个娘儿们罩不住那几户庄稼汉,所以拉了兄弟们充壮丁。 车上的奈芙发现这一回才刚开始‘逃亡’,就带上这么几十口人了!顿时感觉头大……她本来只想无声无息地离开! 马车因为加入了几辆驴车牛车,速度慢了下来。奈芙知道去正丹庄起码得好几个时辰,便自顾自闭目养神,脑子里盘点这回带走的物资,给今后做好准备。 西厢三房的地窖仓库里,基本已经没有布料和钱财了。字画宝石之类不遵从奈芙观念的东西都被她打包好一袋一袋,放在小房的床底下,等马梓澄稍后都拿出去变卖换银子。虽然不多,但好歹也是钱。 因为仓促,茶mama几个带的都是衣物细软,没几样防身或是打猎煮食的器具。饶是如此,马车的座位下都塞满了吃的和布匹——都是调味料和腌制食品。 奈芙知道庄子上的工具不少,因此也并不太担心。其他东西她基本上都能找到替代品。目前最重要的是多换点调味料。在野外要找盐,可是一件挺麻烦的事情。 她拿出手上所有的金银首饰,让茶mama都拿去换盐。 “姨娘好生把这些都藏好,就算要买盐也用不了那么多!”茶mama只拿了一枚金戒指,将剩下的金银首饰全数塞回给奈芙。 奈芙苦笑:到了末日,这堆东西就贱了,现在不花出去更亏! 不一时,茶mama回来汇报说,私盐一时半会儿买不了太多,她跑了好几家,一共才买了四斤出头。奈芙只好也亲自动手,到马家的厨房里搜刮一通:这儿一点,那儿一点,却只找到了不足两斤。 合起来都不够十斤,这可怎么整? 茶mama见她愁眉苦脸的样子,便问她,酱油行不行?奈芙一拍大腿,就让茶mama不拘什么东西,只要是咸味的统统都搞来。所以马车上还放了许许多多的咸菜咸鱼咸干花生、各色卤水、酱油作料,等等等等。 马梓澄偷偷回来接人的时候,几个大兵看到侧门外堆着的这些大包小包都惊呆了。奈芙拍拍他肩:“来不及解释了,快上车……” 东西全数搬上了车,茶mama几个也上去了,满满当当的塞了一车。到了城门,差点让人给拦了下来。马梓澄说这是被家里人赶出来到庄子上的妾室,还身怀六甲,所以车上放了不少的日杂。 士兵掀开帘子,一股子咸鱼的味道就扑面而来,他强忍冲鼻的味道,清点人数,有小孩有孕妇,还有几个丫头婆子之类的,确是良民模样,便放下帘,放这一家子出城。 Ⅱ 到了正丹庄,已经是亥时,接近半夜了。秦叔见到了几个大兵,倍觉亲切,热情地招呼一行人进庄子来。马车卸下人和各色货物后,秦叔的娘子叫喜娘的,主动把东家的女眷引进房间里去。 吃过宵夜、擦脸洗脚、安排巡更后,众人都歇息下来。正丹庄本是偏僻少人的农庄,这一回虽来了这么多人,但因在夜里,众人又以军中规矩行事,安静少言,因此并未惊动‘附近’的邻居。 正丹庄安详的同时,马家里却已经鸡飞狗跳起来。常氏得知庶子私下把三房所有人都弄去了庄上,气得七窍生烟。杜氏一边安抚她,一边觉得事情不太对劲:三弟一向踏实,不会无端端惹怒婆婆,一定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原因他才如此反常。 杜氏抽了空把事情全数告诉了丈夫。马梓方知道后,两头一想,以为是三弟收到朝廷上什么特殊消息,于是把事情捅到了马尚泓那里。 马家所有男丁都慌了起来,齐齐聚在正院东厢书房,生生熬了一夜——却没等到马梓澄回家过夜。 到了第二天,马梓澄才回到京城,他只是告诉了门房一声今晚回家吃饭,就又离开马家办事去了。马尚泓并马梓方只好各自上差。工部和户部的同僚见到两人脸色憔悴,都围上来关心他家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