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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个好才子。” 皇帝年过六十,昏庸了一生,也荒唐了一生,宠幸过三宫六院无数美人,也玩弄过不少清俊的后生小子。偏偏……长的比他好看的,不曾有他这样的才华气度;比他有才气的,又没有他这样天然浑成的勾人眉目。 皇帝对状元郎起了不好的心思……而薛高扬却懵然无知,直到那晚大殿中设下为今科进士们庆功的酒宴,酒过三巡,被醉意熏红了眼角的薛高扬突然被一个小太监叫住。 “圣上约您一见。” 薛高扬糊里糊涂地跟着小太监走,走到殿后的一座园子里,皇帝近前一把抓住他的手:“爱卿,朕等你许久了。” 月色如水,花香袭人,薛高扬的酒却猛然醒了大半。 一挥手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但是待他反应过来,却是汗湿了后背,慌忙跪了下来。 “臣有罪。” 被他挥开的皇帝并没有生气,反而笑道:“爱卿起来,陪朕逛一逛园子,朕赦你无罪。” 薛高扬剩下的一点醉意也消失殆尽了,他的身体僵硬起来,眼神注视着地面,久久没有反应。 无罪……是受辱。有罪…… 那就有罪吧。 从前途无量的状元到阶下囚,只是一念之差。 “就这也叫运气好?”听到这里的计笑之扯了扯嘴角:“这皇上也不是个好东西,尽糟蹋人。” 她到底是在新时代长大,对某些封建思想嗤之以鼻,系统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当时,皇上因为他的拒绝而震怒,想要把他关入诏狱,好在有不少大臣为他求情,让他逃过一劫。” “所以……”计笑之还是有点糊涂。 “按事情的走向,他接下来会被贬斥到这芜山附近做县丞,然后和芜山勾搭上,最后造反,建立新朝。” ☆、论洗脑,我是专业的(3) 第二天清晨,计笑之还在睡梦之中把她心心念念的状元糕、芙蓉糕……各种糕一路吃过去时,就被此起彼伏的鸡鸣给叫醒了。 她顶着一双睁不开的睡眼,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等到那群鸡终于喊累了,刚准备再睡一觉,突然门被敲了三下,门外传来萧皑的声音:“绍小姐,醒了吗?” …… 在古代做小姐真惨,连睡个懒觉都不成。 计笑之袖着手,一边跟在萧皑的后面走着,一边走神地想。 她抱着做完任务就跑的心态来到每一个世界,从来没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是否符合原主的身份性格,以至于……萧皑的余光落在那个东张西望,哈欠连连的姑娘身上,然后开始深深地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人。 这真的是……以家规严正出名的绍家的小姐? 不得不承认,古代的风景还是相当不错的,建筑也别有特色,这一路的门窗梁柱瞧着虽然并不显眼,但是仔细看去,却是很精致,暗纹雕花,巧夺天工。 不过,虽然很好看,计笑之心里的疑虑却越来越重——开玩笑,她现在可不是在什么大户人家,而是在一个标标准准的土匪寨子里。 土匪寨子里的画风是这样的 她们终于在穿过无数曲折回环的走廊后,来到了庭院中一处花草繁茂的所在。 凉亭,树荫,流水。小桌边的石凳上已经坐了一个人,貌似正在欣赏园中景致,只留给她们一个后脑勺。 之前的疑虑再度浮上心头。 这,当真不大像是土匪作风。被冷风涮了一路的计笑之已经彻底清醒过来,她瞟了萧皑一眼,却见她神情严肃,眉头微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人在另两只石凳上落座,萧皑沏了茶,捧给计笑之和纪融。她的动作行云流水又不失优雅,看起来并没有刻意遮掩自己不是“平常土匪”的意思。 计笑之捧起茶杯,袅袅热气遮住她的视线。萧皑不露痕迹地瞥了她一眼,而后不急不缓地开口:“我见姑娘有些眼熟。” “眼熟就对了。”计笑之放下茶杯,相当俏皮地朝她眨眨眼睛:“明人不说暗话,我是绍家那位。他是纪家那个人称二傻子的少爷……至于为什么突然不傻了呢……我猜可能是老天爷突然开了眼。” “您呢,之前在京城混过的吧,薛家人?他们想造反想了这么多年,大概没想到被寄之以厚望的您是那位被丢到上头掩人耳目的薛高扬的人?他被撸下来到附近当官是不是也有您的手笔在里头?” “说真的我特别心疼你家寨主,自以为养了个美娇娘,实际上却是个白眼狼,还要赔上自己这么多年的本,顺便给自己扣上一顶绿油油的帽子,真是……啧啧。” 一席话利落地讲下来,萧皑的脸从青变白再变青,神色演绎可以说是非常精彩。 她一夜没睡,打了一肚子的腹稿,就是为了来探探这两位的虚实和来意……谁知道人家一点不避讳地把自己的来历交代了,顺便把她的皮也扒得一干二净。就好像……筹谋了这么多年,都成了一个笑话。 “能不能稍微套路一点?”系统都有点心疼萧皑了,他们这几个开了外挂的昨晚商议了好久猜得出的结论,被计笑之噼里啪啦一段话给丢了出来,几乎句句戳在萧皑的肺管子上,足可以想象她现在的内心有多么崩溃。 按理来说,这俩人不是应该先打一会儿太极,再互相话里有话地刺探对方几句,最后靠脑补得个似有若无的答案,回去靠脑补再拼拼凑凑什么的吗? “速战速决最好。”计笑之面上继续保持活泼的笑容:“你知道的,我真是在这个地方呆够了,大热天没有电风扇什么的……” 真是,太虐了。 计笑之话都说完了,一个转身,在萧皑问出那句“你是怎么知道的”之前潇洒走人。 纪融如同背景板一样,安静地喝他的茶,眼皮都不抬上一抬,仿佛完全没有听见对面两位姑娘的谈话。 萧皑的嘴唇在发抖,她的脑海里出现了无数个应对方法,有死不承认,有杀人灭口……但是她的内心深处却明白,这些都没有用。不管绍茗思是出于什么人的指使说出这段话,都代表她的行动已经被窥得干干净净——毫无意义了。 对方是什么人?皇帝那派?还是…… “萧姑娘是准备自己跟我走,还是让我动手?” 萧皑有些激动地“蹭”一下站起身来,对着纪融怒目而视,最终却颓然坐下,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让我再考虑一些时候可以吗?”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冷意,反而有些可怜巴巴的意思。 “我想。”纪融从容地放下茶杯,悠悠道:“留给你考虑的时间已经够长了。” 萧皑呆呆地看着他,知道自己再去辩解也没用了,或者说……自己这个角色的存在也已经失去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