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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追不回来,你也别回来了!” 电话那头,丘研神色未变,淡淡说一句好,就挂了电话。 他抬头看墙上的挂钟,估摸了一下时间,就拿了外套下楼,在电梯里还不忘给何羌打个电话:“昨天还有一些细节上的问题没有敲定,你去联系一下那边的人,两个小时之后,叫他们在老地方等着。还有把上次那个官司的资料也准备一份。” …… 计笑之在那双抹了红色指甲油,看上去如同鸡爪的手快要碰到自己之前,麻利地后退了一步。 招梓悦一击不中,毫不气馁,又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计笑之再后退一步,寻思着等退到路口就跑。 “你干嘛呢这几天?”招梓悦仿佛天生脑袋缺少一根筋,看不出别人对自己的厌恶来,还以为计笑之是在跟她闹着玩:“我都没见着你。” 不是没见着,是自己刻意躲着的。计笑之好想对她翻白眼,但是念在此处路人甚多,还是颇为和善道:“是有点忙,现在还得回宿舍有事,咱们先散了吧。” 她一觉睡到大中午,折腾着爬下楼去食堂吃个午饭,正懵懵地准备回去睡午觉,谁知道在食堂门口就被突然出现的招梓悦一把抓住不放……真是愁人。 好好的睡意就被这姑娘弄得没有了,计笑之很生气。 “听说这几天你都没去上课?”招梓悦异常顽强,不肯离开:“你到底在忙什么呢,连奖学金也不要了?还有我瞧着你现在素面朝天的,准备走清纯挂了?啧啧也是,现在男人不就是好这口吗……” “我……” 真想拿什么堵着你的嘴才好。 计笑之此时不得不佩服起牛晗萱的好忍功,和招梓悦才说了几句话,她就有了一种难以克制地想从口袋里掏出那把小枪枪的冲动。 “我得了一种……病。”计笑之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睡觉会死的那种。” 然后,终于退到宽敞的分岔路口的计笑之微微敛息,准备赶紧逃跑。 就在这时,一辆银灰色的轿车突然从她的身后挟着疾风猛冲而过,计笑之一个刹车,好险没撞上去。 “你小心点,现在纪融走了,你再要作死可就没人捞你了。” “任务对象出现,任务倒计时开始。” 两道机械音同时在计笑之耳边响起,她咋舌:“你原来还是双声道的?” 在招梓悦的眼里,计笑之就像突然上了马达一样,跐溜就从自己面前跑走。 而在路过的学生们眼里,一个长发及腰,背心热裤的大美女撒着两条大长腿,对前头一辆豪车紧追不放。简直可以瞬间脑补出十万字狗血来。 “你确定那车里有任务对象哦?”计笑之一面狂奔,一面吐槽:“太特么地突然了吧。” 本来她还有点愁自己和丘云之间的友谊发展过于缓慢,难以接触任务对象呢,没想到……人家突然就来了。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几天早起跑步练出来的耐力让计笑之最终没有把那辆车跟丢——因为它停在了丘云的宿舍楼下。 …… “我真傻,真的。”计笑之往身后的墙边一倚,累的快要像狗一样吐舌头了。 她是丘云的哥哥,肯定会来这里啊……还亏自己跑了这么久。 系统拍手称快。 那辆车停稳之后,从车里走下两个男人,一个微微躬着腰,花衬衫大裤头,脑袋后面留着一根小辫子,打扮的如同上世纪九十年代港片里的黑帮小弟,还有一个穿着黑西装,身材高大挺拔,浑身都写着四个大字“我是主子”。 计笑之远远地看着这两人,丘研在女生宿舍保安亭那里出示了身份证之后,成功地得到了丘云的宿舍号,一个人走了进去。而何羌则惨兮兮地被扔在车边上,百无聊赖地掏出一根烟,状似无意地东张西望着,眼神却每每都落在过路青春靓丽的小姑娘雪白的大腿上。 他的眼神怪恶心的,计笑之下意识躲开何羌的视线,在等丘研出来的过程中琢磨着自己已经得到的信息。丘研不知道丘云的宿舍号,也不给她打电话——两人貌似有什么不对劲。丘研看上去很严肃,行动干脆利落——看上去是个执行力很强的人。 这个任务里,系统非常不给力,除了告诉她“你的任务对象丘研是丘云的亲生哥哥,27岁,事业小有成就”之外,就没有再给她提供更多信息。完全比不上上一个任务,简直都快要把蔡雪缘的祖宗八代历史都给翻出来了好嘛。 一切都得慢慢摸索……计笑之抹了一把自己脸上并不存在的辛酸泪。 丘研终于出来了,面色平静,不过和进去的时候没有什么不同——还是一个人。 何羌赶紧地把烟头扔到地上踩灭,给丘研打开车门:“怎么没把小姐接回来?” 丘研没什么情绪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直接进了车里。 轿车呼啸而去,而计笑之的嘴呈惊讶的咧开造型,久久没有动作。 如果……她刚刚没听错的话,那个小弟的声音……正是当初给牛晗萱打电话,逼她还债或者去“接待客户”的那位? 如此有辨识度的,嘶哑还能夹杂着娘炮的声音,应该找不出第二个来了吧。 ☆、我喜欢的你是玫瑰红的(7) 距离Q市两千多公里外的小县城,最雄伟的建筑就是那几座常年向灰蒙蒙的天空吐烟的钢铁厂。在钢铁厂的后边不远处,挨挨挤挤的两排灰扑扑的筒子楼,就是职工宿舍。其中也有几栋是分给干部的,不过在这黑云黑水的污染下,不管是干部还是普通工人,每天都是同样的灰头土脸,到也看不出什么“阶级差距”。 牛润在这里已经住了将近三十年了,从孤身一人的年轻汉子,到有妻有女,再回到孤身一人……除了不再年轻,没有什么区别。 前一段时候,他觉得自己胸口处时常疼痛,又常常止不住地剧烈咳嗽,有时候甚至回咳出血来——这一下子就让他想起了妻子确诊肺癌之前的症状。他的心一下子就冷了,再去医院检查,果然是步了妻子的后尘。牛润跌跌撞撞地跑回家,又到银行去把所有的钱全打进牛晗萱的账户里,再忍着痛苦给她打一个电话,听着女儿温柔年轻的声音,终于忍不住在挂了电话之后,一个人伏在床上痛哭。 悲剧总是如此相似,他甚至还能清晰地记着老妻临死前那枯瘦憔悴的模样,那时候他安慰她,这时候,谁又能来安慰他自己呢。 牛润把确诊通知书撕了,仍然和往常一样上班下班,除了愈发沉默寡言,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来。 今天,牛润下班回去的路上,看见了一个熟人。这个人是杜圣杰的母亲,她住在干部的那几栋楼里,和牛润并没有太多往来。 牛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