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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掀起帐帘走了进去。 一进帐,她便看见司马珩定定地跽坐在书案前发着呆,案上的公文合在一起,没有翻动的痕迹。范元站在他身后,脸上隐隐有不安之色。 看见刘意映进了帐来,范元一愣,然后行礼道:“公主,你,你来了。” 听到范元叫出“公主”二字,司马珩的身子微微一震。他缓缓转过脸来,双唇紧抿,定定看着她。 刘意映只觉得他的两只眼睛仿佛利箭一般,似乎将她的心也穿透了。她越发觉得心虚,对着司马珩挤了一个笑容出来,说道:“驸马,你怎么回来了也不过来啊?我还一直等着你呢。” 司马珩紧紧盯着她,缓缓说道:“范元,你先出去,我有话与公主单独说。” “是。”范元瞅了刘意映一眼,然后向司马珩行了礼,便退了出去。 见司马珩叫范元出去,刘意映心中愈发不安。她强笑着走到司马珩面前,问道:“驸马,你有何话要与我说?还要将范元打发出去呀。” 司马珩垂下眼,指了指书案对面的蒲席,对着刘意映说道:“还请公主坐下说话。” “好。”刘意映笑了笑,然后跽坐在司马珩的对面。 她抬起头,看着司马珩沉下眼,睫毛微闪,目光聚在书案某处,似乎在冥想着什么。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驸马不是有话与我说吗?怎么这时又不说话了?” 闻言,司马珩神情微微一动,然后缓缓抬起眼来,望着刘意映问道:“公主,我有话想问你,还望你与我具实相告。” “驸马请说。”刘意映僵着脸笑道。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紧紧盯着她,问道:“公主,你是不是很想离开这里,到定州去找皇帝?” 闻言,刘意映微微一怔,心中不禁暗暗想道,今日下午自己离开时,他还对自己情意绵绵,这一从司马曜的帐中回来,便对自己冷淡起来,还毫不避讳地问自己是否想要离开。看来,那封信真是司马曜用来试探自己的,如今,司马珩应该知道一切。既然如此,自己也不用再瞒着他了。 想到这里,她望着司马珩,缓缓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驸马,我以前就跟你说过,我姓刘,这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说到这里,她咬着唇,晶亮的双眸渐渐聚集起了水幕,“你也应该知道,有些事,不是我自己能够选择的。” 闻言,司马珩双唇抿得更紧。他定定地看着她,半晌,才说道:“既然如此,那好,我放你走!” 她一怔,问道:“驸马,你说什么?” “你不是想离开这里吗?”他面上现出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那我就放你离开。” 她呆了半晌,才张开颤抖的双唇:“驸马……”可一张开嘴,泪水瞬间从她的眼眶中倾泻而出,便哽咽着再说不出话来。 他低下头,不再看她,轻声说道:“你先歇息会儿,我便去给你安排车马,你明日便可离开。”说罢他便站起身来,径直向帐外走去。 刘意映抬起泪眼,看着他落寞孤寂的背影,心里一抽一抽地疼着。虽然每回想到要离开他,她心里便觉得难受,可没想到真到了要走的时候,竟然会难受至斯。她爱他,可她又不得不离开他。真就明日便要走了吗?真的明日之后,便再难见到他了吗?想到这里,她浑身一颤,猛然站起身向他扑上去,从身后将他紧紧抱住,哭着叫道:“驸马!” 他身子一僵,向外迈出的脚,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驸马,对不起。”她将脸埋在他挺直的背后,任眼泪在自己脸上肆虐,沾湿了他的衣裳,“是我辜负了你。” 她感觉他身子微微一震,半晌,才听他长叹一声道:“我曾以为,只要我好好对你,爱你,敬你,哪怕你的心如坚冰一般硬,总有一天也会被我融化。可时至今日,我才明白,原来,一切都是我的幻想。你是大齐的公主,我是乱臣贼子,我们俩注定今生今世都只能是对立的。说到底,都是我太贪心,想要的太多了。”说到这里,他缓缓转过身来,看着满脸泪痕的刘意映,说道,“此时,公主还能为我伤感流泪,也算不负我对你多年的情意了。”说罢,他用手轻轻为刘意映拭去腮边的泪水。 刘意映抓住他的衣袖,眼泪不停地滑落下来:“驸马,我和你,都没得选择。我们的出身就决定了我们只能是这样的结局。你,你别怪我!”话说完,刘意映已是泣不成声。 “我不怪你,我只怪我自己。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明明早就知道我们俩只能是这样的结局,可我却偏偏不肯认命,偏偏要与老天斗。到最后,我还是一败涂地。”说到这里,他凄然一笑,放开刘意映的手,说道,“公主,此去定州路途颇远,我为你安排一下,明日一早我便送你离开吧。”说罢绝决地转过身,径直出了帐。 “驸马!”刘意映感觉自己的手中一空,手下意识地向前一抓,却扑了一个空。抬起眼,只看见帐门处的帷帘还在晃动着,而他,早已不在自己身边了。 她的心,一下变得空白,就在浮萍一般四处飘荡着,再找不到方向。 司马珩! 她无力的叫着他的名字。 回答她的,却是自己的哭泣声和满颊的泪水。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存稿,今天晚上又去看了电影,所以又更晚了。我争取早点存下稿,把更新时间调回来。不过,明天的文一点还同写,所以,我明天不敢保证会在老时间更新,能保证时间更新了,我会告诉大家的,么么。 ☆、第49章 司马珩返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亥时了。他走到帐前,伸出手正准备掀起帐帘的时候,他的心莫名其妙的一缩。刘意映,她应该已经离开了吧?毕竟两个人已经将话摊开了,她再留下来也无甚意义了。想到这里,他苦笑一声,然后将帘子掀了起来。 突然,他一怔。刘意映居然还在帐中。她趴在案桌上,一动不动,就像睡着了一般。 他惭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才敢相信,她真的没有离开,她真的还在等着自己。一时间,他只觉得感慨万。在他看见刘意映的那一刹,他承认,自己心里还是无比激动和欢喜的。毕竟喜欢了她这么多年,对她的感情,不可能一朝一夕便放得下的。 他转过脸,叫范元留在帐外,然后自己独自进了帐。 刘意映趴在案桌上,很是安静,帐中除了他自己的呼吸之声,似乎再听不到其他的声息。 他站在案旁,就这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