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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搭讪太拙劣了。 “是啊。我跟姑娘顶有缘分的。” “等一下就没有了。”唐白暗想,马车总归要走到前面去的。却不说出来,只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是啊。” 马车渐渐远去,轿子渐渐落下。 晚上歇在一间小小的客栈。 这里是高邮了。 去的时候,她一路走走玩玩,差不多花了一个月的时间。 而回来时,路上换了三次马,不过十天的功夫。 唐白倚在客栈二楼,看楼下越来越稀疏的客人,大牛出来:“表小姐,许总管不大好了。” 唐白一惊:“他伤口不是不深吗?怎么上了药还会不好?” “小的不知。”大牛焦急的很:“我们不懂,您快去看看吧。” 阿竹去传晚饭去了,正端着上来,唐白便叫她一同去看许江。 许江躺在床上,兀自睡着,但是面色如常,并无不妥。 唐白暗道一声中计,急忙起身。后面一阵疾风朝后脑勺闪过,她侧身一避,身形让到窗户边上,那面阿竹已经与小刀打起来。 大牛举着铜茶壶,见一击不得手,被唐白察觉,知道要下狠手了,cao起护院的刀,就朝唐白砍过来。 唐白闪身避让,左跳右挪,小小的房间,大牛累的气喘呼呼,却伤不得她分毫。 小刀已经被阿竹打翻在地上,蜷着腿哀嚎。 大牛见阿竹腾出手来,情知不是对手,与其被抓或者逃命,倒不如搏一搏,毕竟家眷还在许家。 忙噗通一声跪下来,阿竹猝不及防,仍旧径直一脚踢在他下巴上,顿时裂了一口子,血流如注。 大牛却顾不得,对着唐白磕头:“小得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表小姐,请表小姐饶命啊。小的上有七十岁老母,下有十岁幼子,媳妇还在许家当差,求表小姐饶了小的……” 小刀听他提到媳妇,心里一咯噔,他也还有老娘在李氏跟前当差,忙一骨碌翻身起来,磕头如捣蒜:“小的也是猪油蒙了心,求表小姐饶命。” 千算万算,算不到阿竹会武功。 唐白怅然。 她留着阿竹不显露,本是防许江的,没想到,大胆造反的竟然是这两个。 本来他二人是忠心的,许江受了伤,唐白只给他上药。 老人家向来比年轻人更惜命,见唐白没有给他请大夫来,恨恨冲大牛吐槽:“……讹了老爷几千两银子,也舍不得花几百个大钱给老子请个大夫,哎呦,疼死我了。” 大牛听见暗地留了心,叫了小刀过来商量。他打算等晚上睡觉时,绑了唐白和阿竹,扔到荒山野岭,他们抢了银子,去许家把老娘儿女都赎出来,天南海北的过好日子去。 小刀听了后却说“若是唐白等人死了,死无对证,到时候咱两个人只说送到京城,再给许江一些好处,连跑路都不用。” 大牛一听,虽不愿意杀人,但是这等无本取利的好处,又忍不住心动。 他全家给许家当牛做马,一年统共不过二十两银子,全家吃吃喝喝,根本剩不下。 几千两!够一家人不干活吃几十年了。 哪怕这个几是1,也不老少。 两个人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把唐白诳进来,痛下杀手。 第48章 爹娘双亡 许江睡下了,他趁机去叫唐白。 谁知道不仅阿竹有武功,唐白也灵活的很。 二人见jian计败露,急忙磕头求饶。 唐白看阿竹一眼,许江听见动静,也从床上坐起,指着大牛和小刀,气得“咳咳咳”个不停。 唐白看见他肩头因为咳嗽,又渗出血迹来,想到大牛招供说,许江埋怨她不给他请大夫,才露了财招致祸患。 许江此人,虽然忠心,但是心思不够缜密,这点子小事就抱怨,从而引出纰漏,只怕留在身边,还会招致祸患。 将利害关系认真的想了一遍,唐白道:“今日之事,你二人既未得手,我也不追究。不过,我这边留不了你们了。” 大牛和小刀对视一眼,又磕起头来,一面道谢一面恐惧:“求表小姐别跟老爷夫人说……万不能连累我老母和儿女啊。” 声泪俱下,任是石头人也动容。 唐白端正坐下,摆出主子的派头:“不说也可以,你二人速速护送许总管回德州。”唐白将想好的说出来:“我写封信寄回去,由许总管收,若是你们好生照料,那这信许总管自然可以不给舅舅舅妈看。若是你们再起异心,那就别怪信到时,你们家眷也性命不保!” 许江诧异,他没想到唐白会这样安排,再看唐白时老泪纵横:“都是小的嘴不严,差点害了表小姐……” “行了。”唐白起身:“你们即刻就动身。” 大牛和小刀不敢怠慢,匆匆给伤口包扎了一下,又从唐白处领了十两银子的路费,交给许江收着,连夜将他们赶走。 临行许江欲言又止,对唐白眼神闪烁。 唐白突然明白他想问什么,笑着说道:“摇骰子的技巧?” 许江激动的点点头。 唐白眯眼一笑:“你问大牛吧。” 大牛窘的恨不能钻地缝才好,磕磕巴巴道:“那……那骰子我灌了铅……” 许江气了一个仰倒,趴在大牛背上:“你就背老子回德州!” 大牛认命的背起许江上路,小刀在一旁托着许江的屁股。 阿竹怒道:“吃里扒外的东西,小姐你对他们也不薄吧。” “没事。”唐白笑笑:“反正快到高邮了,离扬州也没多远了。” 阿竹一听倒也是,探问唐白:“小姐,那咱们……” 唐白道:“咱们也连夜走。” 两个人去客房换了装束,跟最初上路时一样,扮作男儿,扎了汗巾,又多穿了两件衣裳,以备在外面过夜受凉。 去客栈后院牵了马车,一路走走停停,看不清楚,但是官道上没有人,倒也乐得自在。 阿竹背着包袱,在前头驾车,走到月亮隐进去,天边泛起鱼肚白,唐白才拉着阿竹进去,找了一个绵软的草地,把马放开一些,让它吃草,自己和阿竹蜷缩在车里:“先睡一会儿,天彻底亮了咱们就继续赶路。” 这时已经有稀疏的来往的人烟了,还算安全。 唐白一躺下去就睡着,阿竹却是睁着眼睛值夜。 待听见密集的脚步声,唐白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见阿竹已经起来,忙取了水漱口,吃了干粮又继续赶路。 如此连续三日疾行,已经看见了扬州的城门。 唐白的心跳得厉害,她不敢走近这座她生活了近六年的城。 阿竹早已经鼻头一酸,眼泪蓄在眼眶里,不敢轻易流出来。 真相是什么,早晚要面对的。唐白深深吸一口气,将路引给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