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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4

    不时犯蠢的亲爹在前一刻说了不得了的蠢话,言出无反悔,纵然他此刻脸色难看得像猪肝, 后悔得牙根儿痒痒,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薛冶快步走到父亲身边, 眼神挑剔的看着那一心想做自己未来姐夫的高大青年,暗自感叹, 难怪他之前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还魏兄长, 这是占他jiejie便宜啊!

    如果不是这人长了一张太过正直的脸,他也不会遗漏掉这个可能, 没能做到防微杜渐。

    有了一个比较糟心的前姐夫人选在前, 薛冶面对自家jiejie的婚事和父亲一样郑重, 更重要的是, “说好的给jiejie找一个脸好看人好管的小白脸姐夫呢?”

    他低声质问自家父亲, “爹啊,难道你不记得咱们的约定了吗?”

    薛侯爷清了清嗓子,眼睛左右乱瞟,有些心虚,“我、我刚才不小心忘了。”

    薛冶能说什么,只能气恼自家老爹的智慧关键时刻喜欢离脑出走。

    他挑剔地看着对面努力对他释放善意的英俊青年,拉着自家父亲偷偷说小话,“爹,你好好看看,他可一点都不白!”脸不白那还算是小白脸吗?

    薛侯爷连连点头,“儿子,你说的对啊!”

    魏晅瑜脸上的笑容僵了下,这个、这个,他虽然不白,但是也不黑啊,充其量是和薛侯爷一个模样,向未来岳父看齐这多好啊,媳妇儿看着也亲切。

    至于小白脸,那在永平侯大人面前都不够一刀砍的!不信可以站出来试试!

    薛冶继续挑毛病,“爹,你还记得咱们怎么说的吗,要找一个你和我还有jiejie能收拾得了的未来姐夫,你觉得,我能打得过他吗?”

    看着儿子手指着的那个人,薛侯爷沉默了。

    别说儿子打不过,他估计也够呛,毕竟永平侯的凶名完全是用别人的血与泪铸就的,退出行伍多年的薛侯爷纵然还有几分本事,对上这个出色的年轻人,胜负也只在五五之数。

    见自家父亲神色微妙,薛冶继续进谗言,“爹,你和我都打不过的话,以后该怎么替jiejie管教姐夫?”

    旁边魏晅瑜清了清嗓子,“咳,我可以用心教导薛小弟习武,保证你青出于蓝胜于蓝。”

    所以,只要你努力,以后还是能打得过姐夫的,少年人,不要灰心。

    闻言,薛冶沉默了下,看向自家亲爹,“爹,你说我现在能打他吗?”

    薛侯爷神色微妙,犹豫着是说真话伤害儿子的心,还是用假话哄一哄他,正在犹豫,外面传来了薛管家有些惊喜的声音,“小姐,你回来了!”

    果然,这老小子从来都是侯爷的及时雨,平日里赏钱给那么多还是很有用处的,心里这么想着,薛侯爷三步并作两步起身出门迎接女儿,“宁宁,你回来啦!”

    听着自家父亲有些荡漾的声音,薛蕲宁带着身后几个年轻人入了书房。

    等见到书房里一副沉稳可靠姿态的魏晅瑜,她眼皮跳了跳,“爹,小侯爷。”

    “jiejie!”薛冶也不想着同未来姐夫动手了,小跑到jiejie身前,狗仗人势一般朝那位魏兄长呲牙一笑。

    他们家最能主事的还是jiejie,只要jiejie一声令下,父亲和他都要靠边站,所以jiejie的心意最重要。

    他就不信他jiejie能看上这个脸不白人还耐打背景复杂的永平侯!

    “阿宁回来了。”魏晅瑜力持镇定,装作没看见少女眉目间的纠结之色,语气熟稔又亲近。

    既然他现在已经得了岳父大人首肯,那处境与从前相比可就不能同日而语了,如今可是他起航的第一步!

    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比从前更热情更灼人,薛蕲宁即便是呆在自己家里,也有了强烈的不自在感,如果不是家人在侧,她觉得魏晅瑜很有可能扑过来。

    毕竟,除了看银子,她还没见过有人眼神能热情成这个样子,在她短暂的人生里,也算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了。

    刨去旁边那个有些麻烦的人,薛蕲宁将身后几个年轻人引荐给父亲,“爹,这是老叔家送进京里来的人,关于生意的事,之前去接人的时候我们简单谈过,你有什么想问的想说的可以先同他们谈谈,老叔他们还要几天才能入京。”

    被薛蕲宁称一声老叔的人是薛侯爷当年在西北得用的亲兵,因为救他伤了一条腿,若非这人坚持要回家乡,本来是要留在府里的,但即便离得远,平日里来往也很频繁,若非如此,也不会花茶方子一出来,就送到薛蕲宁面前。

    可以说,掌管府中事多年的薛蕲宁对父亲这些故旧最熟悉不过了,每个人的情况她心里都有底,因而做起事来也决不容许这些人吃亏。

    她现在和程菡将花茶的生意cao持起来,薛家所占利益很大一部分是为了这些人在争取,毕竟没有长兴侯府在前,这些人可能根本没机会没权利去争夺属于自己的东西。

    世道再好,有时也拦不住人心险恶,所以,凡事未雨绸缪总没错。

    一群年轻人各个模样看起来都挺精神,瞧着就是平日里做惯了事情的人。

    众人之间显然以长相憨厚的那个青年为首,他笑起来的模样极容易让人心生亲近,“侯爷,父亲和叔伯他们极为想念侯爷,不过赶路辛苦,没办法.像咱们一样这么快入京,所以父亲他们托我见到侯爷时,先给侯爷、小姐还有世子磕头问好,谢过府里多年来对咱们这些人的护持。”

    说着,年轻人带着身后几人利落跪下,每人给侯府里这三位主子磕了三个响头。

    薛侯爷没拦,笑着看这些故旧的晚辈给了行了大礼,然后上前将人扶起来,拍肩的动静极大,眼睛也有些发红,“都是好孩子,像你们老子!”

    几个年轻人只是笑,这里长辈同晚辈之间的气氛欢喜极了。

    旁边避了礼的薛蕲宁拉着弟弟上前,笑看着这群人,“我已经让府里安排好了宴席,你们一路奔波辛苦,待会儿大家先回房休息洗漱,然后咱们再起宴席,等歇好了再说其他。”

    大家对这些安排毫无异议,顺着她的话应下来,薛侯爷这会儿心情极好,拉着几个年轻人就不放手,口里一迭声的问着故旧们的情况。

    虽说每年都有信和东西送来,但到底不如人在跟前来得仔细踏实,因而这话匣子一开,怎么都停不下来。

    书房里因着这些人的到来变得极为热闹,无形之中被挤到墙角完全无法加入话题的魏晅瑜沉默地看着眼前这副景象,心情不大美妙。

    之前觉得岳父对自己态度不错,他心中对成为长兴侯府的女婿格外有信心,但等这些人一来,有了鲜明对比之后,他觉得自己果然是捡来的别人家的人,前后差异不要太大。

    尤其是薛侯爷欣赏年轻后辈的眼神与神情让他有了极其强烈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