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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应、彼此缠绕,最终能共鸣成美妙的音乐。” 林三酒想不通这与十二组织、与眼下的出路有什么关系,只能疑惑地望着他。 斯巴安没有解释,只是回头冲她示意了一下——他的手指在高墙般的铁门上一点,她就明白了。 在行动之前,她最后看了一眼不远处地上的长足。 她以后再也不会看见它了,不用担心它袭击自己了。那家卖奶糕的店铺里,或许会空上几天,然后换上另一只堕落种。那一只主动要给她作向导,心心念念为了目标而攒钱的堕落种,就像其他无数已经消失的生命一样从宇宙之中退潮了。即使它留下了任何印记,也会像是沙滩上的脚印一般,转眼被风与海浪从这个世界里抹去。 不仅仅是它,林三酒看了一眼斯巴安,垂下目光后退了两步。 我们都会迎来那一天,无人会记得我们曾存在,我们的生命与喜哀。 她伏下身体,冲着铁门猛地急速冲了过去;借着自己一跃而起的力量,她扬手甩出一股意识力挂住了铁门边缘,一翻身就攀上了顶部。 星光像蓦然扑上断崖的浪潮一样,落在了她的视野里。 在地上的时候,很难准确判断出这样一道拔地而起的高门到底有多宽;直到翻了上来,林三酒才赫然发觉这道门上竟宽得足以容纳一辆汽车驶过。她来回走了几步,停下来望了一眼远方。高高立在半空中的长长城墙朝前方夜色中绵延而去,好像能让她就这样沿着它一直奔跑下去,跑进天空,跑进未知的世界尽头。 斯巴安的影子悄无声息地落在她的脚边。 “你看见远处的兵工厂了吗?”他低哑柔和的声音像是梦境深处浮起来的浪潮。“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要它吗?” 林三酒摇了摇头。构成钢铁工厂阴影的线条毫无感情,笔直而可靠地连接着彼此,在远方形成了一片隐约、坚硬的影子。 “是因为我有能力拿到它。” 斯巴安在她肩膀上低下头,声气与温热的呼吸一起扑在她的脖子皮肤上。“它是这个世上不多的、可以属于我的东西……尽管拿到它的过程中出现了一点波折,它依旧是我的。我同情那些试图站在我与它之间的人。” 林三酒心中一跳,忍着没有回应。 他难道已经猜到——已经猜到自己为什么会独自前来了? 在她默不作声的时候,斯巴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感觉到他似乎转头看了一眼长足陈尸的方向。 “希望你也能与我一样欣赏十二组织今夜演奏的音乐。”他低声说,“接下来我将演示给你看的,在末日世界中只有少数人才知道。” 不等林三酒作出反应,她突然只觉脚下微微一震。 叫人难以想象,如此沉重、宽阔、高大的钢铁巨门,在移动时竟然如此安静——细微的摩擦声被风一吹,就散落进了夜里。唯有脚下长长的铁门,在齿轮、铰链的运转下,以十米为一单位而一段段打开了,像是无数巨型积木一样徐徐分散开,错落地洒在夜空下。 “你所看见的、高耸入云的碧落区,”斯巴安的声音轻轻飘浮在朦胧的光色之中,“都是这样一块一块编织起来的。对于每一个单位,我管它叫做‘音符’。如果你找到了合适的指挥杆,你就可以演奏出你想要的音乐了。” 林三酒近乎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巨型铁门分列成了两排,地面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给一层层折叠起来,不断朝前滚来,匍匐在二人脚下。她能看见刚才自己被困在其中的小道、围墙、院落,裹挟着里头一个个形态各异的黑影,在夜幕下被冲散了——这方空间像是突然活了过来,在肌rou、血管和心跳的脉动之中,逐渐重塑出了一个新的模样。 在它新的模样之中,“珍稀动物保护园”像流沙一般流散而去,兵工厂从远方的钢铁剪影,渐渐变成从地面上——这种感觉很古怪,很不合理,但林三酒却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这座熟悉的钢铁之城似乎的确是从地面上一点点升起来的。 “这是怎……怎么回事?”她怀疑自己在做梦。“保护园里的那些人和怪物呢?” “根本就没有什么保护园的人。”他亲昵地笑了一声,“你在门后见到任何人了吗?” 没有。 “那就对了。”林三酒愣愣地听着他继续往下说:“在经过了不知多少年的合作以后,十二组织……已经借由扎根于彼此而实现了共生。十二组织是一体的,尽管它仍然保留着十二张脸。你在这里看见的保护园,其实只是从兵工厂这一部分里,取出一部分‘音符’编织出的另一个声部。为了与兵工厂的共生关系,它随时可以变化模样,发挥不同的效用,由它培育的特殊生物来成为兵工厂的防线。” “而正好,我手上有能够cao纵这一部分声部的指挥棒。” ☆、926 分头行动 斯巴安的话或许很难理解,但眼前的事实却清清楚楚地提供了一切林三酒所需要的注脚。 她还小的时候,父母曾为她买过乐高积木,她那时坐在地板上,常常一玩就是一个下午。形状各异的散碎零件们,能够如此严丝合缝地结合起来,或分散,或被用在不同的角落里——同样一批零件,最终却能呈现出不同的样貌。 如果说乐高积木仍有局限,那么眼前的建筑物似乎自由地跨越了所有限制。 林三酒回头望去时,她身后那条长长的、城墙般的高门此时全断开裂成了一截一截;土地在铁门之间升起、落下,缓缓移动、交错——她刚才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其中乱撞的园区,在轻微的嗡鸣声中都找到了新的秩序,那些交错的小路和零落的院落迅速规整地铺成了一块块方格。 “原来如此,”她喃喃地说,感受着脚下这一截铁门平滑稳定的移动:“上次我在白天里见到的保护园,原来就是这样形成的。” “它还可以形成一千种不同的构造、组成,”斯巴安耸耸肩,“只要你想得到。” 他两手空空,并没有什么“指挥棒”,不知是不是已经收起来了。 “但是你没有动兵工厂的构造。”林三酒盯着那座近在眼前的钢铁之城问道。保护园的重组,已经把他们二人推到了兵工厂的门口。仅靠她自己,恐怕就是走一夜也没法在保护园里找到出口;在这个地方,哪儿都没有出口,但哪儿都可以是出口——“为什么?它不能被拆分吗?” “可以,”斯巴安率先一跃,从铁门上跳了下去。待二人都落了地,他这才一指前方,笑道:“你看。” 刚才还在隐隐担心该怎么进去的林三酒,顿时发觉自己白担心了。道路为二人畅通无阻地打开了,在它的尽头,那一面直耸入天空的钢铁城墙上,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