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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愿的快感——如果它还能够体会到快感的话。 还要过多久,林三酒才会也变成一具尸体?长足不耐烦地甩着尖锐得如同刀片一样的臂骨,胸膛里如同有一把火在烧。那个奶糕早就应该见效了才对! 然而它跟着前方的高挑身影走过了半个布莱克市场,林三酒依然没有半点毒发的迹象,反而脚步轻盈,看上去比什么时候都健康。不知走了多久,她总算在一家黑乎乎的、洞似的门店前停下了脚,左右看了看,一闪身进了店。 长足远远地徘徊一会儿,见她过了好几分钟都没出来,这才慢慢靠近了这家店。门上一块写着“不择手段地生存!”的牌子,似乎已经歪了很久也没有人扶;隔着门玻璃,在一片隐隐约约的昏暗中,天花板上悬挂的尸体正在微微打着晃。 盯着那几具尸体模糊的黑影,它感觉到自己火热沉重的喘息,正吹鼓了口罩。长足找到一个隐蔽之处,藏在角落里的垃圾箱后,死死望着店门口。 它正在等待着店里传出惊呼、传来sao动,等着有人喊那一句“有个女人死了!”——在那样的情况下,它会重新感觉到久违的快乐吗? 长足强迫自己耐心地等了一会儿。那个女人很强,身体素质也远超一般进化者,奶糕到现在还没发作也许是正常的,但决不会一点效果都没有——毕竟它亲眼看着林三酒没有耍任何花招地将奶糕咽下了肚,吃得一点不剩。 但是怎么还没有声音呢? 长足不安地等了一会儿,终于听见店铺里隐隐传来了一阵人声。那声音尖尖高高的,听起来好像不是一个成年人,倒像是个小孩子;紧接着一声重重的“砰”,将它的心脏吓得缩了一缩,随即又疯狂跳跃起来。 来了! 然而出乎长足意料的是,在那一声之后,店里就陷入了一片死寂。它等了几秒,正犹豫要不要上去看一眼时,猛然只见一个小小黑影从店里激射而出,哗然撞碎了两扇大门,轰地在半空中扑满了玻璃碎片——而那圆黑影高高地冲进了天空里,在阳光下飘扬起了一片短发。 ……短发? 长足一愣,忙仰头仔细看了一眼。 那黑影从半空中划过了一条弧线,咚地一声落在了远处的人群之中。街上的进化者们登时发出了一片低低的惊呼,蚂蚁般四散分开,露出了一片空地。空地上,林三酒血迹斑斑的人头正骨碌碌地打着转。 ☆、853 特别容易得罪堕落种 ……诶? 长足扶着垃圾箱的边缘,一时间望着那颗人头愣了。 “大家别慌!” 当街上的进化者们嗡嗡地议论起来时,从店面里传出了一声喊。那声音稚嫩清脆,听起来像是一个小孩子;紧接着,一个瘦小人影就踩着碎玻璃半跳半走地出了大门——果然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十来岁的小男孩,一头蓬松的卷儿随着脚步直发颤。 他脸色发白,伸手拿出一块布盖上了死人头,小心地将它像个足球似的抱了起来,朝众人喊道:“这个人刚才要打劫店铺,被防盗机制给打中了,不是什么大事!大家走吧,我已经叫黑市监管员过来了!” 围观人们的表情顿时放松了不少。布莱克市场中有一套非常严格的秩序,将末日中习以为常的达尔文规则全挡在了门外,绝不姑息任何无故的杀戮;这男孩既然愿意叫监管员,就说明这家店仍然处于黑市规则效力之内——不管何时,知道规则体系仍然在运转,总是一件叫人心安的事。 男孩似乎有点儿畏惧手里的东西,用十个指头尖抵着人头,伸直胳膊远远将它夹住了,不敢抱紧。血渐渐染湿了那块布,将它从浅蓝洇成了深黑红,又从布料末端一滴一滴地落在了地上。 那女人真的这么干脆地死了?她遇上了自己还强的对手,所以才死得这么快么? 长足皱起眉头,体内空洞的黑暗中没有升起一丝喜悦,甚至连点儿快感也没有,仍然只有一片迷雾般的虚妄和慢慢燃烧起来的愤怒。不够不够她不是因我而死的好空虚要用更多的死亡填满要因为我而死才行我要复仇梅和这一切都是因为梅和我要杀掉梅和…… 当堕落种一个激灵,从那种失神状态里清醒过来时,发现那个孩子正捏着人头往店里走。看样子,他刚才那番话成功地驱散了不少驻足看热闹的过路人——毕竟死亡实在不算是什么新奇的事了。 在那男孩走进大门之前,长足朝他脸上瞥了一眼。他皮肤光洁,身子骨纤瘦,乍一看有点儿像女孩;然而这并不是叫它上心的地方。才一从路人面前转过身,这男孩刚才的紧张就全消失了,只紧紧抿着嘴唇望着手中人头,一脸沉重的疑虑,连眉间都挤起了川字纹。 ……就像是他也想不通为什么林三酒会这么轻易就死了一样。 长足刚想到这儿,那男孩突然抬起头,像是感觉到了它的视线;他的眼睛在长足的口罩上停留了一瞬间,又挪开了,举着人头迈步走进了店门。 接下来怎么办呢? 那个女人虽然看起来确实死了,但不能算是自己杀的。长足心里那片永远在啃噬着它的黑洞,仍然没有得到一丝一毫的满足,更让它想嘶吼、想切割、想毁灭了——那个女人怎么这样脆弱?真是没有一点用处,好歹也坚持到它的奶糕效力发作呀! 它在原地怔了半分钟,还不等想出下一步该怎么办,却见刚才那个男孩又从店门口里露了头。 “喂,”他扬起下巴,朝长足点了点手,“你是堕落种吧?你过来,替我打扫一下店里。” 大概是把它误会成黑市里负责清扫的堕落种了。 长足想了想,没有犹豫地走了过去。 “地上都是血,你小心一点不要踩得到处都是。”那个男孩看也不看长足一眼,扔给它一条旧布,抱着人头朝黑乎乎的店后方走去,“我去把灯光扭亮一点,你把尸体立起来靠在墙上——你还愣着干什么?打扫啊!” 在一片昏黑里,两个圆形货架中间的地板上,此时正倒着一具无头尸体。黑色背心,黑色外套,野战裤和黑色靴子,都是林三酒每天穿的那一套。她似乎死前根本没来得及反应,一点儿防御动作也没有,就那么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长足抓起旧布,弯腰抓起了林三酒的尸体。女人的皮肤入手冰凉光滑,脖子断口上一截白白的脊椎骨,从一片血rou模糊里露了出来。尸体软软地朝它胳膊上倒了下来,顺从地被拖到墙边,由于还没有开始产生尸僵,一时间有些不太好立稳,总要歪歪地往下滑。 就在长足与尸体搏斗时,它只听身后轻轻“当”地响了一下;回头一瞧,发现那男孩正在桌上端详着手里一只项圈。人头上的布被揭开了,那张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