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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京城,对这些也不太懂。” 褚成元心下默默摇头,这位唐兄还是沉不住气啊,需要历练历练。可又转而一想,若是自己宁愿与唐愈这样的人打交道,也不愿与楚博这般心机深沉之人交往。 “的确是我们强人所难了。”楚博也是无奈,有唐愈这个猪队友也不知是幸或不幸,继续道,“不过侯爷曾任过扶北郡郡尉。实不相瞒,此番圣上派到去北地督军,虽说不服圣上所托,斩了匪寇首级,但下官无能,未能平息战乱。此番战火又起,说不定不日圣上还会宣下官问话,下官在北地时日有限,怕是无法替圣上分忧,所以特来叨扰侯爷,还望侯爷能指点下官一二。” 这下连霍明明都感觉到唐愈与楚博的差距了。唐愈那小子还真是与当初去池安一样,直肠子一个。 鉴于楚博与博陵侯府的“甘州友谊”,聂冬也不好继续拉着脸,他也记得对面二人代表着御史大夫与太尉,他可不想真的给自己树两个庞然大物当做敌人。既然楚博台阶都搭好了,他也顺势道:“北地风情与京城自然是不同的。” 此话一出,唐愈三人顿时来了精神,不由坐的越发端正。就连霍明明也认真听了起来,关于北地三郡的事聂冬还没来得及对她说,那是属于原来老侯爷记忆的一部分。 聂冬道:“那边民风彪悍,想来楚小将军去过也是知道这一点的,就连女子也可直接为兵,所以匪寇自然也与中原大地不同。哪怕是斩杀了一批,恐怕也只会立刻又引起一批。而且北地三郡与北疆相连,匪寇还可以往北疆出逃,而此时朝廷的军队自然不会再去追击,待匪寇休整完毕,又可以继续与官府打游击。” “所以这才是北地匪寇总是剿不尽的原因了!”唐愈恍然大悟。如果一直都是游击sao扰,那么朝廷派大军去,就好像拿着菜刀砍蚊子,收效胜微。 “楚小将军并没有追击到边境吧?”聂冬问道。 楚博果断摇头。他是率的中央军,如果擅自出现在边境,恐怕会引起朝廷与北疆的嫌隙,自然是不会去的。 “本侯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毕竟那都是许多年前的事了,本侯老了,也记不清了。”说罢,端起了茶杯,示意送客。 直到三人走后,霍明明这才开口道:“北地匪寇总是剿不干净,是不是和北疆有关?难道他们在资敌?!” “是,也不是。”聂冬陷入了老侯爷的回忆中,不由带出了一丝阴郁地冷笑,“北地的流寇可不是一股,而是好几股。的确有些流寇叛国投靠了北疆,但更多的是战争中留下的孤儿。你可知,如今霍家的满门富贵是如何来的?旁人都说是霍家是外戚,靠着女人的裙带关系爬起来的……那如今霍家老二、霍家老三去哪里了呢?战死!他们都是战死在北地,替这个朝廷守卫北地防线,与北疆人的交战中战死!可是然后呢……先帝下令大军撤退,将北地防线往后移,城池沦陷,无数百姓都死在了那场撤退中。你说,那些人的孩子是恨朝廷呢还是恨北疆?” “你”霍明明倒吸一口凉气,她真的被惊到了,“你做了什么?” 聂冬垂眸:“抱歉……”他刚才差点又被博陵侯那汹涌的回忆吞噬了。 “没事。”霍明明低声道,“不管你做什么,我总是站在你这边的。” 聂冬苦笑:“哪怕会有很多人死去?哪怕我明知那些流寇各个不怀好心还给他们资助了钱粮。” 222、二二二章 征税 连聂冬都不曾发现, 此刻他心里是多么的矛盾。可是他不得不走出这一步,可迈出去之后,却又会不断地责问自己, 更重要的是, 他不能与任何人诉说,甚至征求他们的意见。只有霍明明,这个与他最为亲密的人, 他期盼着她能够理解, 可又觉得, 纵然霍明明对他的挑起战争的行为不齿,也是理所当然…… 所以当他带着一丝期盼的目光望着霍明明时,聂冬忐忑的如同一个初生儿。 “你知道我最讨厌的人是什么吗?”霍明明突然问道。 但她也不准备让聂冬回答, 便自顾说道:“刚到吴国的时候,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然而当我目睹周围的人被另一群人杀死的时候, 我真的很讨厌我自己, 我讨厌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只能仓皇而逃。后来我加入了吴国的军队,然而我依旧讨厌自己, 因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 只能服从命令。那段日子, 其实我过得很不好。” 聂冬微微张嘴,想要安慰她,从又不知从何说起。 “我讨厌那样的生活, 但我知道我真正讨厌的是我自己无法改变它。没有什么比“无能为力”这四个字能让人厌恶了,因为它代表着你连尝试的可能都没有。” “所以当你有能力也有条件去做成一件事的时候,为什么不去做呢?你愧疚什么呢?”霍明明坚定道。 “明明……”聂冬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顿时变成了波浪形的荷包蛋,热泪盈眶。看的霍明明抖了三抖,立刻道:“憋回去!” 嘤嘤嘤…… 聂冬心里默默咬袖子。 各地权贵来京朝见不会在京城耽搁太多时间,一来放心不下自己的属地,二来这么多勋贵云集,哪怕是京城也是倍感压力,生怕出什么乱子,任何意义上的。 聂冬到底还记得自己此番来京城的最终目的,递了本折子给陈睿,痛批陶广志如何仗势欺人!只是在看到“仗势欺人”这四个字的时候,陈睿明显愣了愣。 从博陵侯口里说出这样的话,还真是难得啊…… 整个折子没有一字提到陶广志的政绩,全部都是攻击陶广志欺负霍文钟,欺负博陵侯府的世子,这让博陵侯很是下不来台面。同时也也在折子里大骂了一通霍文钟的不中用,竟然就那样老实站着让陶广志骂,同样丢人。 陈睿对着这封折子沉思了许久。博陵侯写的前言不搭后语的,好像不管是陶广志还是霍文钟都得罪他了,他心里很不爽,很委屈,求皇上撑腰。 “陶广志在易阳郡多久了?” 安静的书房内,陈睿突然出声问道。 一旁伺候的内侍立刻道:“回禀圣上,已有三年了。” “三年了啊……”陈睿意味不明地叹了声。 陶广志是他父亲选出来的官,但却是第一批向他表忠心的老臣,所以他也一直重用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