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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文萱,她又做了什么吗?!想起霍文萱那疯狂的模样,霍文钟也不敢替她背书了。 聂冬见他沉默了下去,自然猜到他想到了谁。可聂冬却并没有怀疑霍文萱,这个女人是个阴谋家,她一心想要霍文钟继承的侯府是一个完美的侯府,所以她一直做得其实是将博陵侯和侯府分离开来,当博陵侯的死对侯府的影响降至最小的时候,她才会发力。如今闹到被皇帝训斥的地步,很显然不符合她的风格。 父子二人对坐半响,在缺少旁证的情况下实在是摸不透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但这道圣旨一下,博陵侯也得夹着夹着尾巴做人一段时间。 聂冬指着那圣旨,只觉一拳揍在了棉花上,有气无处撒:“魏老匹夫指不定会有多高兴,这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易阳郡守已经不追问他擅离封地之事了,可谁也没想到皇帝却如此在意。聂冬觉得自己是不高估太后对皇帝的影响力,也有些看轻了一个皇帝对皇权的重视。 霍文钟却坐不住,离开书房后,顾不得宵禁,拿着通行令牌直接奔向了沈府,将正在佛堂的念经的霍文萱直接拖了出来。 霍文萱一头雾水的看着她哥那张愤怒的脸:“我这是在沈府吧……大哥来沈府倒是进入无人之境啊,好生威风。” 连她的丈夫沈江卓都挡不住,可见霍文钟是有十万火急之事。他直接问道:“那日之事你有没有对旁人说起?!” 霍文萱愣了一下,当即道:“你当我是傻子么?”如今老神仙下凡,她念经都来不赢,哪有功夫去搞那些乱七八糟的。 “你别绕圈子,真的没有?!”霍文钟打心眼里不相信,他了解他meimei,霍文萱恨透了老侯爷,做出这种你死我活的事也不奇怪。再加上这段日子她安静的不太正常,更令人怀疑了。 霍文萱头疼的揉着太阳xue,她老老实实在家里念经也有错么。 “大哥,你大晚上的杀到沈府,什么都不说,只问那件事,让我说什么好呢,难不成我还会在他没死的时候就到处嚷嚷?我是傻了吗?!哎,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大哥若不说,我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你。” 霍文钟顺了几口气,他爹又被皇帝下旨训斥的事肯定瞒不住,与其让霍文萱从其他人口里得知,还不如他直接给她说的明明白白的。 霍文萱听完那圣旨后也蹙起了眉,和聂冬想的一样,这训斥的内容也太奇怪了。 “父亲以前纵有万般不是,可在赵县时疫上真的掏了心窝子,陛下这圣旨实在是太令人寒心了。”霍文钟替他爹叫屈。 霍文萱将那圣旨的内容在心里念了五六遍,有些不确定的望着霍文钟,轻轻吐出了两个字:“威胁。” “什么?”霍文钟没听清。 霍文萱也拿不准,脸色犹豫:“我是说……这封圣旨与其说是训斥,不如说是皇上在威胁父亲。”皇帝在说他已经知道你侯府后宅的事情了,你还闹,还敢擅离封地,是不是不想要脑袋了? 见霍文钟的疑虑的眼光,霍文萱立刻道:“我没真没说!!” 当初计划失败后她就被老神仙直接关起来,后来放回沈府的时候又在闹时疫,沈府上下也是人心惶惶,她身为主母得主持中馈,再后来……发现是老神仙下凡后,她哪里再敢造次。 霍文钟半疑半信的看着她,霍文萱有话不能言,只能一再表示不是她。 侯府里,聂冬却早已将弑父之事排除在外,他很自信霍文钟和霍文萱没有蠢到那种地步。至于当初霍六郎喊得杀奶娘之类的,在这个时代而言,根本不值一提,哪怕打杀妾室,也不算家宅不宁。 “皇帝是在暗示什么?”看着圣旨,聂冬也再继续琢磨,“莫非有人将侯府后宅的事传给了皇帝?”聂冬突然一愣,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难道侯府有细-作?!” 皇帝不可能不防列侯,明面上有刺史,暗中还有多少人谁也不清楚。和魏君廷之间的争斗根本不算什么,皇帝信谁,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聂冬还在震惊中,门外的秦苍突然走进屋中,低声道:“侯爷,府衙派人来了。” “这么晚了有何事?” “有人闯宵禁,说是咱们侯府的人。” “大郎不是拿了令牌出去吗?”聂冬不解,突然一愣,“难道是别人?” 秦苍道:“属下不知,府衙只说是一男一女,男的只称自己是侯府之人,具体是谁并没有说。” “这就奇怪了。”聂冬被圣旨弄得心烦意乱,“去告诉大郎,让他去府衙瞧瞧。” 第四十一章 侄子 霍文钟和霍文萱对视半响,也没从他亲妹子的表情里看出什么,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大半夜的跑到沈府来,的确不像样子,客客气气的对沈江卓道了声歉这才离开。 “大郎怎么了?”沈江卓一脸困惑,霍文钟一向沉稳,这样风风火火的样子实在是不多见,也正是如此,他才打开了沈府大门,毕竟在博陵这地界上,对博陵侯府的人还是客气些为好。 霍文萱笑了笑:“还不是我那父亲又被皇上训斥了呗。” 沈江卓:“……”你们兄妹二人就这么见不得老爷子好啊,得了个好消息就如此迫不及待的来分享了吗? 霍文萱见他误会了到也不想去解释,夫妻二人诡异的沉默了一会儿,双双掩面打了个哈欠决定回屋睡觉。 独自游走在街上的霍文钟却是满腹心事,那封圣旨究竟是意有所指,还是陛下单纯发泄用的,谁也不清楚。 “前面的可是大郎?!” 身后一声喊打断了霍文钟的思索,回头一看,“王家丞?大半夜的你怎么出府了,可是父亲有什么事?” 王家丞赶紧策马赶上,扬手示意了一下手里的同行腰牌:“有人闯宵禁,说是咱们侯府的人,侯爷让您去辨一辨。” 博陵府衙内,霍明德正坐在偏堂喝茶,脸色非常难看,坐在他身边的柔弱女子一直垂头掩面。过了半响,茶都冷了,还不见有人来,霍明德扫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两个衙役:“侯府还没来人吗?要是侯府一夜都不来人,你们打算将小爷一直关在这里?!” 博陵府衙的校尉淡定道:“此乃府衙,又非大牢,何来关押一说。” 霍明德一声冷笑:“那就让你